时商跟霍温庭对视,睫毛轻轻眨动了一下,也幸好霍婉没直接推门进来。
    时商扯了扯霍温庭的袖口,“我们下楼吧。”
    霍温庭按着她嘴角,眸色渐深,“你口红花了。”
    “你还好意思说。”时商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威慑力,只有一片似水柔情。
    “温庭,商商。”霍婉还在继续敲门。
    霍温庭手指扯松领口,“我们等下来。”
    霍婉,“那我楼下等你们。”
    时商掏出唇釉对镜补色,她抿了抿唇,颜色化开,红唇齿白,艳丽一片。
    “好啦,我们走吧。”时商挽上霍温庭的胳膊一同下楼。
    十几米的长桌上摆满中餐,厨师团是霍家的,坐着约莫二十号人,全是霍家亲戚。
    凤奉和霍老坐一块。
    等霍温庭时商入席晚餐开始。
    时商第一次见那么多亲戚,亲戚都靠霍家这棵参天大树,对时商这个未来的女主人只有恭敬讨好。
    阶级明显。
    饭后大家各自散了。
    时商被霍婉拉走带去外面玩儿。
    夜深回房,霍温庭捏着高脚杯喝酒,莫名的染了一身寂寞凉薄。
    时商走过去自身后将他抱住,脸贴着他宽阔硬实的后背,“霍总怎么一个人偷偷喝酒呢。”
    霍温庭把她拉到身前,迷离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刚刚去哪儿玩了?”
    时商视线落入他眼中,弯唇笑笑,“就在外面随便逛逛呗。”
    浸过酒的喉咙,声音特别低磁,“逛这么久。”
    语气挺幽怨。
    时商脸上笑意未减,“跟妈和姑姑说好了,等我不拍戏时一块去旅游。”
    “那不带我?”
    时商手指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霍总日理万机,我们还等着你赚钱呢。”
    霍温庭逮住她的小手,“小没良心。”
    时商往他跟前凑,嗅了嗅,“你洗澡了,那我也去洗了,你慢慢喝。”
    “嗯。”
    时商洗完澡出来,裹着一件纯白披肩悠闲坐在窗台内的摇椅上。
    他们住的房间窗户正对着湖。
    静谧的湖面如同一副墨色的画,安静的,像隐去了外界的喧嚣。
    明天就是婚礼,时商有点紧张。
    时商回头,霍温庭坐在吧台前的高椅,手中摇晃着红酒杯,一层红摇摇晃晃映在他眼底,深邃幽暗,如夜里的湖,神秘中,一半寂静,一半迷幻。
    “霍温庭。”
    霍温庭轻轻抬眼,从容放下酒杯,走到她旁边把她抱起来,“要早睡。”
    时商窝在他怀里,“可是还不困呢,在飞机上睡了好久。”
    “不困?”霍温庭笑得风流。
    时商推他胸膛,“明天我要穿美美的婚纱,你今晚不许乱来,要不然我明天就当落跑新娘看你怎么办。”
    还知道威胁人。
    时商变坏了。
    霍温庭只是笑,那笑流于表面,也刻在眼底,“落到我手中了你以为你还能跑得掉么时商。”
    时商傲娇的哼了一声,“就没有跑不掉的人好吧。”
    霍温庭把她放在床上,“我陪你睡,等会就困了。”
    时商怀疑而警惕地看着他,“你说的睡就是很单纯的睡吧?”
    霍温庭弹她额头,动作不重,很轻,“时商。”
    低沉撩人的声线带着打趣,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么。”
    时商揭开被子躺进了被窝里,“你别多想,我没什么意思,我要睡觉了。”
    “睡呗。”
    时商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你上来呀。”
    说完又把脸缩起来,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瞧人。
    霍温庭勾勾唇,将时商揽在怀里,两人对视那几秒,霍温庭低笑一声,“让我抱着才能睡?”
    时商蹭着他硬邦邦且热气浓浓的胸膛,呼吸轻轻起伏,“霍温庭,明天婚礼了,你紧张吗?”
    霍温庭低眸,“有我在,你紧张什么。”
    时商在他怀中娇羞的笑,“人生第一次耶,能不紧张吗,我又不像你似的。”
    霍温庭手指顺着她头发,徐徐缓缓的语调,“倒也不用紧张,明天有我陪着。”
    时商轻轻嗯了一声。
    她轻叹,“我没想到婚礼这么快来了。”
    霍温庭眯眸,“还快?”
    时商纠正,“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好像这么一眨眼时间就被拉近了,谈婚期还是去年,而她明日就要和霍温庭步入婚礼的殿堂。
    神圣的婚姻和承诺一并交给她。
    霍温庭压着她的腰,暗示意味极浓,“要不要睡了?”
    时商嗅出一点危险意味,“睡睡睡。”
    他怀抱温暖依旧,安心如此,时商翻了个身后背撞他怀里,“要睡了。”
    喜欢被他从后抱着,满满当当的安全感,体温交融、严丝合缝。
    霍温庭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温香软玉落了满怀,是他的全世界了。
    -
    是日。
    八月十三,农历,宜嫁娶,百无禁忌的好日子。
    当地时间,下午一点五十五分。
    zion教堂。
    满地清白。
    霍温庭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服矜贵沉稳,气质卓绝,灼灼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