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劝离
作品:《清醒·梦境(师生不伦1V1)》 温妙气势强,单刀直入的脾气,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就算对亲人说话也像命令似的。所以温妍留下来,拉着温伯雪的手说些语重心长的话。
“他一去四年不回,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可能憋的住?你该早点为自己考虑,他出差的那个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诱惑太多。”
温妍的话温伯雪不是没有考虑过,她也时常怀疑丈夫杨均之会不会在外国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但每月固定的打款和邮寄特产会冲缓她的疑虑,她愿意相信均之的心里有她,相信他独身在国外四年不会找别的女人。她也不知道这股自信从何而来,是婚礼上的誓言吗?还是这么多年和他从学生时代到结婚的相处?杨均之一向是好学生好男人的形象,至少他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如果……如果那都是骗人的怎么办?
温伯雪感到周围的空气一下冷了。她和杨均之谈恋爱时的年纪太小了,涉世未深就盲目地相信爱情,还要为了爱情与全世界为敌。当年青春热血确实对爱情上头,年龄增长,经历社会的毒打后,有时深夜也会考虑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如果当时听家人的话会怎样。
可惜没有如果。
时间不能倒流。
她只能固执的欺骗自己,骗自己找到一个绝世好男人。一旦承认杨均之有不好的地方,那就证明她当年的选择错了,这么多年的坚持都做了无用功。
她不愿意。
“小姨,你和妈妈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温伯雪冷冷地问。
温妍叹了口气,“我上半年去曼谷出差,我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这是一种伤害。只要你回头,我和你妈妈都在家里等着你的。”
小姨去了均之工作的地方出差……那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她发现了什么?
温伯雪浑身哆嗦起来,也许她真的错了,她不应该固执己见。可是她那么信任他!他怎么能……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小姨你走吧。”
温妍想抱住她,却被阴冷的目光劝退收回了胳膊,“我们永远在你的身后。”
说罢开门离去。
家里安静下来后,温伯雪痛苦出声。
她这些年的坚持和等待终于是落空了,可是她不明白,曾经那么相爱的人怎么能如此绝情?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只有她一个人当真?他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是为了独生女的家产才和她恋爱的吗?原来他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那他这么多年在她面前的爱意和思念都是装的吗?
四年前,妈妈公司有工人失足坠楼,对手公司添油加醋闹到网上,舆论泼天,谩骂铺天盖地,甚至有网民写信举报。连带着她也受牵连,工人家属鼓动家长联名要求辞退,校长知道内里的隐情与她无关坚持留下她,失望的家长转而去均之的公司大闹,均之工作优秀未来一片大好,领导虽没有怪罪但内斗严重他无法待下去,便以此为借口要求出国去分部工作。一走四年未归。
她当时还痛哭埋怨是自己连累了均之,与母亲决裂的更厉害。现在细细想来,怎么不可能是他在她面前再也装不下去了借口出国呢?
温伯雪抱着胳膊倒在沙发上泣不成声。
*
路边的汽车里,有说话声隐隐传来。
“姐,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小雪她没有亲眼见到是不会相信的。”
“还要让她亲眼见到?她会受不了的!”
温妍叹口气拉过温妙的手,“小雪的性格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们现在又没有实质性证据,况且有了又怎样,小雪知道了肯定飞过去当面和杨均之对质。”
“看来我们只能等她自己醒悟了,”温妙抹了把眼泪,“我觉得时间不会太长,毕竟孩子都那么大了,杨均之肯定憋不住回来找小雪摊牌。”
温妍点点头,“对,到时候我们提前找好律师,小雪肯定会明白的。姐,你的性子可不能那么急了!你看今天,连话都没和小雪说上几句。”
温妙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有些急了,可是性格就是这个样子了,而且她也是为了女儿好,关心则乱啊!
*
天阴沉得很,泠仲月裹紧身上的衣服。
他知道温老师喜欢穿黑白灰,他今天也穿了身灰色,看起来很相配。
昨天预告还是个大晴天,怎么变得这么快?泠仲月小声嘟囔又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一些。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心情也越来越晴朗。秋天的枫叶山景色很不错,漫山遍野火红的枫叶,地势不高爬起来也不费力,山顶上还有一座据说求姻缘很灵的庙。到时候他就骗温老师那是求事业的,要她和他一起求个签,磕个头,就像一对情侣似的。
私心里想着,渐渐不觉得冷,甚至开始轻轻哼唱起歌曲。
过了一会,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暖洋洋的照着。泠仲月觉得身上也变得暖和起来,暖和好啊,待会抱温老师就不用怕过了寒气给她。
唉?现在几点了?
泠仲月看了看手机,比约定的时间过去半小时了。
温老师也许是路上堵车了,周末路况不好,看来要再等一会了。
泠仲月找了个长凳坐下,双手插兜。今天风很大,吹得脑子嗡嗡的,他都能感受到热量不断从头顶上流失。
温老师温老师,你可要快点来啊,再不来我生病了就没法……山顶上还有家假日酒店,我们可以去休息一会,顺便……
泠仲月舔舔唇,他想到了温伯雪柔软温暖的肉体,哪怕自己忍得再难受,只要看见她高潮失神的双眼,再难受他也愿意。
风吹得比刚才更猛烈了,寒风中旅客纷纷钻进路边小店里取暖,外边只剩下泠仲月一个人。
他不肯进屋,进屋温老师就找不到他了。
在一阵冷过一阵的风中,泠仲月的意识渐渐涣散,最后两眼一黑晕在了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