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汉成帝时期,更是水灾旱灾轮流来,就是没有一年舒坦日子。对当时的农业生产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被称作“百川沸腾,江河溢决”。
    汉哀帝就更别说了,数十万的流民流入关中,整个时局彻底失控。
    汉平帝的时间也不长,在这样的一片为汉朝叫衰的氛围中,王莽立年仅两岁的孺子婴为帝,以把持朝政。
    也不知为何会落到这样的结局,历史上每一个兴盛的朝代,都伴随着皇帝众多皇子的出生,人才济济,汇聚一堂。其实汉宣帝也算是枝繁叶茂,他的曾孙多达五十三人,玄孙也有二十三人,其中应当不缺乏真正有才能的皇子。
    偏偏是这四个大草包一路继承皇位,串起来简直是一个草做的糖葫芦。这其中的因果很复杂,有机缘巧合,也有外戚王氏的推波助澜,无论是何种原因,曾经的强汉终于走到了一个历史的分叉点上。
    三年后,王莽联合民间的势力宣称,汉祚已终,正式结束了西汉的统治,开启了新的王朝。】
    汉祚已终。
    四个字回荡在君臣每一个人心中,百年发生的一切最终浓缩在短短四个字中,宛如一把沉重的青铜钥匙,关上了那扇代表未来的大门。
    “汉祚怎会如此草率便……”
    “六世明主,怎会换来这样的……”
    正处于中兴时代的汉朝君臣们,此刻无一不在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之策,现在他们想知道的只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如何才能改变这样满地尘埃的结局,让大汉走得更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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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王莽登基后,开始大刀阔斧地对西汉原本的政治策略进行改革。
    这样的改革孰优孰劣暂且先不做评价,至少有一点是可圈可点的——和那四个虚度光阴的草包不同,他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同时也是西汉覆灭的两个核心原因:
    土地问题和奴婢问题。
    这不仅仅是西汉覆灭的原因,更是贯穿封建历史的一条主线。
    几乎是每一个朝代在建立之初都会对土地制度进行修改,这样修改往往是前朝运行崩溃后,各方利益重新洗牌,几经拉扯后再取得平衡的结果。
    这其中也蕴含了王朝更替的规律:限制土地兼并,在盛世中逐渐放松管理,兼并逐渐扩大以至于民哀四起,最后农民起义,建立新朝,开启新一轮土地兼并的政策,周而复始。
    不过王莽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他的确是对土地和奴婢问题做了改革,却没有参考实际的利益斗争情况。
    让我们来看看王莽是怎么做的。
    他下令,将天下的田全部收归为国有,奴婢则为个人私有,两者皆禁止买卖。
    还有更爆炸的。
    他要求家中男丁不足八口但田地超过九百亩的,要将多余的田地分给周围少田或者没有田的贫民。
    王莽还给自己找到了一套仿古制的依据,声称自己效仿学习古代孟子井田制中,一夫一妻授百亩田。
    想得倒是挺美,这项制度如果推行下去,那大概也不需要两千年后打土豪,分田地了。土地豪强和奴隶制度将在这样的构想下逐渐淡出历史舞台,王莽也将提前两千年实现土地共产,下一步就可以联产承包扩大生产,直接开启新纪元。
    哪里有这种好事,这样乌托邦一般的构想确实很美好,其中平均田地的思想在现在看来也可以称赞一声先进——可问题就在于它太先进了,两千年前可没有哪个土地豪强在面对自己利益被如此触动甚至是瓦解的时候,还可以坐得住乖乖听他的话。
    最终,这项新政策只是在表面上冻结了土地和奴婢的买卖,但是实质上无数的买卖交易仍在地下悄然进行,屡禁不止,甚至出现了很多反对的声音。
    这么僵持了三年,王莽只能灰溜溜地宣布,不再禁止土地和奴婢的自由买卖。】
    “乱臣贼子,操之过急。”汉武帝哼了一声,吐出八个字的评价。
    他可不像天幕,有什么“两千年后”的共鸣。对这个倾覆他汉室江山的大奸臣,汉武帝能有什么夸的出口的?
    汉武帝执政多年,自认对政策推行的力度颇有心得,凡是讲究一个霸道与节奏并重,他才不会如王莽这般急不可待。
    “各郡国下的土地侵占一案已由来已久,鉴古知今,今得以鉴日后,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新的意见?”汉武帝转身,朗声道。
    “徙陵政策可再行条件放宽,将更多的富田之民迁至都城附近,既便于看管,也可抑制其势力壮大。”
    “对田亩土地征收不同种之税,田少无田者减免,加征富田者。”
    ……
    议论声嘈嘈,只不过翻来覆去,臣子们提出的还是那一套老掉牙的方案。
    治标不治本,这些方案只能延缓豪强发展的速度,减少新增的富农势力,但对已经壮大的队伍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效果。
    汉武帝被臣子们吵得有些头痛:“罢了,继续听天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