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作品:《诚安郡王妃轶事

    “不急,那个,酒席还没开始,早,早着呢。”元倓的声音发颤,赵玉笙只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不久他温凉的唇便覆了过来。

    “唔,二……哥,放……开……不可……以……”赵玉笙伸手去推,可元倓的手牢牢捧住她的脸,她哪里推得开。许久之后,元倓方喘着粗气放开了赵玉笙。赵玉笙耳根通红,打了他一下,气道:“你这个坏东西,我明明叫你放开我,你偏不听!”

    元倓吃吃地笑,低声道:“咱们方才拜了堂结了发,已然是夫妻了,作夫君的和自家娘子亲个嘴儿,有什么不可以的。”赵玉笙羞臊地指了指他的嘴唇,又指了指镜子,没好气地道:“你自己去照照看!”

    元倓走到镜前,看到自己嘴唇沾满了胭脂,连嘴角都不能幸免,不由噗呲笑出了声。赵玉笙顿脚:“二哥,看你那副怪样子,走出去人家一下就知道咱们做了什么,你还笑得出来!你不知道,早先她们说新娘子就得盛装打扮,所以一个劲儿地往我脸上涂粉,胭脂就跟不要钱似地往我嘴上抹。”

    元倓大笑着走过来拉起赵玉笙的手道:“怕什么,来,二哥带你去洗掉就是。”

    第129章 好心

    依照赵玉笙所画图纸,工匠们将新房和耳房打通,耳房仿照现代卫生间的模样,里头时刻准备有热水,元倓亲自倒了水,赵玉笙足足换了四盆水才感觉脸上彻底清爽了。

    拉着赵玉笙慢慢回新房,看着新娘子乖顺的模样,元倓幸福得心头直冒泡,情绪激荡之下一把抱住赵玉笙,低声道:“笙妹,笙妹,我真开心,感觉像做梦一般。”

    这人一边低语一边轻轻啃咬,双手也很不规矩,赵玉笙一边推拒躲闪一边道:“大白天的,二哥你别这样,满府的宾客,你,你稍后还得去给客人敬酒呢。”

    元倓附在赵玉笙耳边悄声道:“娘子说得对,这天还没黑呢,确实不能做这样的事。”他语气暧昧,气息热热地打在赵玉笙的颈上,赵玉笙的脸哄地一下全红了,羞道:“你个不要脸的,一边去!”

    “一边去,去哪一边?这是咱们的家,咱们的新房!”元倓吃吃地笑,突然打横抱起赵玉笙,大步将其放到喜床上,然后覆了上去。

    “你疯了,你……唔,放开……”赵玉笙大惊,不要命地挣扎着,奈何身子被元倓制住,根本动弹不得。“二哥,你冷静……不能这样……”这厮禽兽起来怎么就不管不顾了,新房随时有人会来,而且元倓稍后还要出去敬酒地,赵玉笙急得差点没晕过去。

    元倓情热之下,沿着赵玉笙的耳垂一直亲到锁骨,又渐渐往下,手也探进了腰间。“住手,你再这……样我……我不理你了!”最后赵玉笙打起了哭腔,总算唤醒了元倓的几分理智。

    这家伙喘着粗气,慢慢起身,又轻柔地拉起赵玉笙,低声致歉道:“笙妹别生气,这会子我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我就是太高兴太喜欢,想亲一亲摸一摸罢了。”

    赵玉笙整理着自己的衣裳,又扶了扶发髻,狠狠地瞪了一眼过去,然后绕过屏风在外头椅上坐下。元倓完全平复好之后,方走出来。赵玉笙见他又要靠近自己坐下,忙指着较远的椅子道:“别过来,离我远点!”

    元倓理亏,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不敢再惹新娘子,只好讪讪地在那边落了座。赵玉笙见他老神在在的样子,皱眉道:“你好歹也是主人,难道不该出去陪陪客人?”

    元倓满不在乎地道:“今日我可是新郎官,哪有叫新郎官陪客人的,那都是大哥大嫂还有姐姐姐夫他们的事。”赵玉笙无语,心道身为老幺就是这么横,偷懒都这么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稍后有婆子就跑来请元倓,说外头已然开席了,元修让元倓出去给客人敬酒。元倓起身拉住赵玉笙的手,不舍地叮嘱道:“我很快就回来。折腾了那么久你肯定饿了,我让她们给你送来膳食,你自己吃点吧。”赵玉笙点头让他不用管自己。

    果然元倓走后不久,麦婆子领这个小丫头端着饭菜来了。麦婆子对赵玉笙行了个礼,满脸堆笑地道:“老奴不知道郡王妃平日里喜欢吃什么,随便捡了这几样菜,郡王妃若是不喜欢,老奴再去换。”

    赵玉笙忙说自己不挑食,这些菜都喜欢吃。又问秋桂关婆子她们在何处,麦婆子说她二人此刻被管家王大福叫去清点迎亲队伍抬来的嫁妆,若是郡王妃需要她二人伺候,自己就叫人去请。赵玉笙忙说不用。

    赵玉笙在麦婆子的伺候下用完了膳,一杯茶尚未喝完,汤秀雯和徐蓉下了席联袂来新房看赵玉笙。

    “哎哟,新娘子怎么就换下了吉服,凤冠也除下了。”徐蓉指着赵玉笙大呼小叫地。赵玉笙一边给两人让座一边道:“穿着那样一身,行动不便又难受,我就换下了。”

    想到自己当日所遭的罪,徐蓉不由感叹:“哎呀,没有长辈管着就是自由,我当日其实也想除下那劳什子凤冠,可惜有我婆婆跟前的老人儿盯着,提都不敢提。”

    赵玉笙笑,又问汤秀雯田老太太可曾下席了。汤秀雯摇头,说老太太和徐蓉的老娘韦氏一桌,都被当做重要的长辈伺候着,轻易哪里能下席。

    徐蓉促狭地冲赵玉笙眨了眨眼睛:“我们两个原本是打算回府了的,奈何你们家郡王爷担心新娘子没人陪着说话,央求我们两个过来的。”

    赵玉笙哼了一声:“骗谁呢,我不信蓉姐姐今日没来过新房就会回府了。”徐蓉嘿嘿地笑:“就是瞒不过你这精明的家伙。其实原先揭盖头那会子我就想过来,可满屋子都是宗室贵妇,我和汤家妹子就特意等到这时候过来。不过你家那位郡王爷拜托我们两个也是事实,不信你问汤家妹子。”

    汤秀雯点头:“二叔不叫他那些表妹还有堂妹什么的来闹你,又生恐你无人说话闷得慌,委实托我们来陪你。”徐蓉啧啧感叹:“笙姐儿,元倓待你可真是体贴。不过细心到这程度,说出去八成都没人肯信。”

    她说完又神神秘秘地凑拢来道:“哎,笙姐儿,你老实告诉姐姐,你怕不怕?”赵玉笙一愣,不解道:“怕什么?”

    徐蓉拐了赵玉笙一下,鄙夷道:“装什么装,我不信昨晚你娘没送你压箱底的东西。”“压箱底的东西,姐姐是指银票还是小百宝箱?”赵玉笙越加糊涂。

    一旁的汤秀雯见赵玉笙一脸茫然,忍不住指点道:“徐家姐姐说的压箱底的东西,是指教你行……呃那个,周公之礼的东西。”说到“周公之礼”汤秀雯的声音骤然低了许多。她出嫁前是个内向的,如今为人妻为人母,总算放得开些,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了。

    赵玉笙给闹了个大红脸,暗自啐了一口徐蓉,心道果然是嫁了人就脸皮厚了,这样的事情也好意思拿来说。徐蓉见赵玉笙羞臊得低头不语,心里的恶趣味大大得到了满足,坏笑道:“笙姐儿,你别怪姐姐多嘴,你家郡王爷那般稀罕你,又苦苦等了你那么几年,嘿嘿……嘿嘿……”

    被徐蓉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赵玉笙恼羞成怒,狠狠掐了徐蓉一把,狠声道:“闭嘴,你再说我赶你出去!”见赵玉笙羞臊得厉害,汤秀雯忙道:“蓉姐姐,她面皮薄,还是别说了。”

    徐蓉夸张地叹了口气:“哎呀,姐姐本想着大家嫁的都是在军营中摔打的铁汉郎君,不是那些绣花枕头,有心指点指点让你少受些苦,偏偏你不领情,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何苦。”

    徐蓉的话指向明显,汤秀雯想起自己的洞房之夜,不由耳根也有些发热,忙岔开了话题。两人陪着赵玉笙说了一阵话后告辞离去。关婆子和秋桂来了,外头天也要黑了,赵玉笙让秋桂给自己解下发髻,怜惜两人一大早就操劳起,让两人下去歇着,又挥手叫其他人也下去。自己歪在榻上等元倓。

    她脑子里却不自禁地想起先前徐蓉的话。所谓压箱底的东西,其实昨晚崔氏给了她一本。原本婚前教育该由常氏这个亲娘来做,但常氏和赵玉笙相看两相厌,此事自然不能交给她。赵玉笙害羞,崔氏又毕竟隔了一层,结果就是含含糊糊地说了两句,交给她一本妖精打架的册子了事。

    赵玉笙背着人随便翻了一下那册子上所画,差点没被那惊悚的画风给雷翻,胡乱地将其塞进箱底再也不想看第二眼。她前世是个听大人话一心读书的乖乖女,没恋爱过,那方面自然是毫无经验,但到底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且前世网络发达,即便她不刻意地去看,男女之间那些事也是大致明白的。

    徐蓉虽然可恶,可她说的话还是没错,元倓那厮身体健壮远胜常人,又压抑太久,赵玉笙想起来确实头皮发麻。为了压制忐忑不安的心情,赵玉笙特意从箱中翻出一本自己喜欢看的唐传奇看了起来。然而她眼睛盯着书上的字,耳朵却始终听着外头的动静。

    不多久就听到外头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慢点,郡王爷慢点。” “郡王妃开门,郡王爷回了。”跟着就听到拍门声,正是麦婆子。赵玉笙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宗室那些爷敬酒敬得太凶,郡马爷和大爷挡不住,郡王爷还是多喝了两杯,瞧着有些醉了,郡王妃多担待些。”麦婆子小心翼翼地解释。赵玉笙点头说自己明白,又问厨房可曾准备了醒酒汤,麦婆子说元倓已然喝过了。

    “爷没醉,不用你们……搀扶,都下去,爷……不喜欢人打扰……”元倓脚步虚浮,大着舌头挥手赶人。麦婆子看着赵玉笙,等着她的示下。赵玉笙道:“郡王爷既然喝了醒酒汤,那你们下去吧。”麦婆子躬身道是,领着人走了。

    赵玉笙闩上房门,正打算扶着醉鬼去耳房梳洗,回头却见元倓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晶亮,哪有半分醉态。见赵玉笙傻眼,元倓得意地笑:“哈哈,二哥扮醉扮得很像吧,连娘子你都瞒过了。”

    第130章 花好月圆

    赵玉笙哭笑不得,抢白道:“你都多大了,还玩这把戏,羞不羞人。”“傻瓜,你家夫君不装醉,能这么早回来?那些家伙一个两个地都不怀好意,就想着灌醉我看笑话,我才不上当。”元倓边说边走过来。

    “别靠近我,二哥你果真没醉?我怎么闻着你身上好大的酒味儿。”赵玉笙扇着衣袖,皱鼻嫌弃地道。 “好啊,敢嫌弃你夫君,反了你了!”赵玉笙本就极美,大红喜烛映照之下,浅怒薄嗔的娇俏模样更加诱人,元倓心神荡漾,哪里把持得住,嘴里念叨着张开双臂就朝赵玉笙扑了过去。

    “你才是反了你了,我讨厌酒味,离我远点!”赵玉笙打了一下元倓张开的手臂,气恼地瞪过去。赵玉笙柳眉倒竖,元倓立时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敢动弹了。他猛然想到,于笙当年很不喜欢闻到酒味,长大后这习惯肯定不会变,而他原先为了装醉,可是很倒了些酒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