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第122节

作品:《我爹我娘分居七年后

    “阿胥。”
    “嗯?”他正在捋长孙蛮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应了声。
    “你还记不记得幽州府那会儿,你说你练好了武功,就能去闯荡江湖。”
    魏山扶被这句话问得思绪一断,脑子断了片儿似的愣住了。
    她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事了?
    长孙蛮却突然转过身看他。
    日辉洒落,少女扬起脸,那双眼眸里盛满金灿灿的光。
    “我从来没有见过江湖是什么样。”她笑着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好吗?”
    咔——
    魏山扶刚刚活泛起来的脑子又猛地卡住。
    这份惊喜来得太快太突然。
    还在沉思怎么化解这场误会的少年眼神呆滞,连眼睫颤也不颤。
    恍惚他的世界忽地被人摁下了暂停。
    ——他还是没有回答。
    少女眼里的光慢慢暗淡下来。
    她打了个哈欠,努力掩盖住眼底的泪光。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这个时候喝茶一定很舒服。
    他如果能陪她喝喝茶,那该多好呀。
    她没有迟疑,转身往来路走。
    甜滋滋的桃花味儿一掠而过,散在清风,浸透了他记忆深处。
    少年紧压住颤抖的牙关,大声喊她:“长孙蛮!!”
    “嗯?”她忍了忍泪意,侧头皱着眉,似不耐烦。
    “我现在全身上下加起来最值钱的家当就是这一匹黑马。”
    不远处,黑马响亮而欢快的一声高鸣。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出来。
    他眼里湿润,眉宇却是熟悉的嚣张轻狂。
    “我陪你浪迹江湖,你敢不敢走。”
    层云拥在落日下,黄澄澄的余晖停在他发颤指尖。
    长孙蛮眨了眨眼睛,却怎么也消退不了眼角的泪意。
    她伸手握住他指腹。
    如同回到了还不知事的幼时,他们在平就殿里玩乐打闹。为了一次次胜利,他们会紧紧牵着对方的手,牢牢地,任凭谁来也不肯分开。他们大呼小叫着穿过宫闱巷道,惊起一地呼啦啦的雀鸟。
    昏黄的光刺在脸庞,少年的脸与记忆重叠。
    她抿紧唇,重重点了点头,大声应他:“敢!”
    我不惧世间丑恶,亦不怕万难险阻。
    因为我知道,你将永远站在我身边,屹立万年。
    便如我们十指相扣,就已迈过了世间最牢不可破的谶言。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定格在最美好的一面,是我再次动笔的初衷。
    我偏爱“少年意气风发,父辈春秋鼎盛”这一幕。
    我希望正文里所有人都像年轻的生命正在路上。
    最后,谢谢大家的陪伴,
    谢谢大家对这篇文的喜爱,
    撒花
    ——————放个预收——————
    《动摇》:开国帝后x双重生
    阿月重生在十四岁那年。
    爹娘还未死在灾荒路上,胞弟的掌心依旧温热,他护着一瓢清水,甜甜唤着’阿姊’,完全没有日后拥兵逼宫的疯狂。
    也没有澹台风。
    坐在丹陛上亲口株连山家九族的男人。
    这其中包括他的结发妻子,明元皇后山月。
    -
    澹台风一生追逐雄图霸业,猜忌诛杀的属臣不少,最后死在旧部刺杀之下,也无可厚非。
    只是想起不久前薨逝的老妻,澹台风头一回感慨命运弄人。
    要是知道自己阳寿将尽,他绝不会那么快对山家动手。
    ——怎么也要骗她至死同椁。
    第107章 进击的小学鸡
    又是一年冬。
    大雪落满了枝头。北风一吹,靠屋的那颗梅树摇晃,簌簌落下纷纷扬扬的雪和花。远处跑来小小的身影,“踢踏踢踏——”
    她跑得急,小路上雪浪翻起红泥。
    “阿蛮——”她高声一叫,细细的声音惊走飞鸟。
    屋子里没有人应。
    小姑娘急得跳了几下,试图越过那道窗户窥见人影。她把手放在嘴边,扯着嗓子又嚎了句:“阿蛮阿蛮!阿蛮姐姐快出来!”
    几步开外角落,大石头垒成的墙堆摇摇欲坠,上面有只乌鸦,正扑棱翅膀跳起来。
    一时间,可以说是人鸟合奏,吱哇乱叫。
    “嘭!”屋门被人一脚踢开。
    晦暗光色里,慢慢走来一道懒散身影。
    她披着一件不合身的厚氅。衣量颀长,即使是托着衣摆,也不免垂了些许在地上。
    屋外的积雪有些厚了。
    雪光明朗,晃得她眯了眯眼睛,再一低头,小姑娘牵住她热乎乎的手。
    她带了点没睡醒的慵懒,打了个哈欠:“早,小翠。”
    ……
    这是个贫困的边陲小村。
    那天黄昏,泥泞小道上策来两匹骏马,站在村头的小翠正捡枣吃,一抬头看呆了眼。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马,比里正爷爷家的老黄马好看多啦。
    还有那两个好看的人。
    说来凑巧。
    他们刚从大漠回来,打算一路南下,去江南住一阵。
    可长孙蛮突然肚子疼。
    彼时她坐在马背上,脸色发白,小声唤住魏山扶拐弯去村里歇歇。
    算算日子,他脸色又红又懊恼。
    这段时间奔波赶路,居然忘了她临近癸水之期。十月高风又冷又凉,她原本就有痛症,这下恐怕得疼的更厉害了。
    ……
    长孙蛮葵水这个事儿,早在刚出来时魏山扶就吓了一大跳。
    她疼得冒汗,蜷缩成小小一团,唇色白的几近透明。头回遇上这种事,魏山扶手足无措。他心急如焚,撒腿就想跑出去请几个大夫。长孙蛮拼出了吃奶的劲儿,才声嘶力竭喊住他。
    她又疼又气,又觉得好笑。
    “魏山扶,你可真是个大笨蛋。”
    “嗯?”他疑惑低眉。
    她却伸出细指,拉过他腰间革带。软绵绵地,偏这蚊子力道将他钉在了原地,不敢动了。
    “我冷的很。”
    六月的天,屋外艳阳高照。
    少年红着脸,掌心滚烫,慢慢揉起她温凉小腹。
    床下,两只乌靴歪歪扭扭,乱作一团。
    一如他咚咚作响的紧绷胸膛。
    ……
    小翠急得跺跺脚,“阿蛮姐姐,不早啦!我爹娘吵起来啦!”
    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所幸长孙蛮打小经历了太多,深谙此种道理。
    她不甚在意点点头,“他们吵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