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564节

作品:《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再陪老夫来一盘?不如让我三子。”
    沈婳才知道屋内还有人。
    不过,她没在意,老夫子教女院前,也是教过男院的,可算是桃李满天下,时常有人上门拜访。
    她绕过屏风,秀气了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气,恹恹靠近。
    “让三子?您也好意思提出口?。”
    忽而,小身板倏然挺直。
    女娘死死看着老夫子对面坐着的人。
    “可是真阴魂不散啊!”
    她一改虚弱,气势十足的走过去,拳头砸在桌上。
    “轻点!轻点!”老夫子心疼不已。
    沈婳暖心的告诉他:“无事,我不疼。”
    “欸呀!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多年,今儿才舍得拿出来用的白玉棋盘!可别被你给砸碎了。”
    崔韫好整以暇的身子往后一靠。
    “又见面了。”
    他懒懒散散:“倒是真巧。”
    “谁和你巧?”
    “来前,我去暮春园坐了坐,里头的一出戏,开场那角儿正巧也被犬追着跑,同这位女娘先前所言撞上了。”
    老夫子:!!
    合着,每次你的借口来源于艺术?
    崔韫幽幽:“只可惜,她不如你命好,最后还是被咬上了。”
    老夫子冷笑一声:“然后呢。”
    “即便如此,那人落了伤,仍旧心善,将银子借给穷苦老者,还送他归家,这才去医馆就诊。”
    崔韫也不知真夸她,还是假夸:“倒是能耐,一出戏里头,能助你找出花样百出的幌子。可见不是白看的。”
    沈婳呼吸急促,忽而,绽开一抹笑开。
    “先是戏院驱走我的小生,后又尾随我来此处。你——”
    一语未完。
    老夫子打断:“打住,这话可不对,他可是比你早到。”
    沈婳气死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夫子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那他也是为了我才来的。”
    “这也不对。”
    老夫子笑:“他是特地来陪我下棋的。”
    “您一个臭棋篓子,谁吃饱了撑的过来。”
    “走走走,讨人嫌的女娘。”
    沈婳怎么可能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找了个椅子搬过来,爬上去坐好。
    “我看着你们下!”
    沈婳不通棋艺,这一句老夫子又斟酌再斟酌下的谨慎又慢。
    她看的无趣,很快忍不住余光去打量崔韫。
    男人一手捧着茶,神色自若雅致,风姿如玉。
    无论是气度,还是样貌。小生远不如他。甚至不配相比。
    沈婳心有不甘间萌生了一个想法。
    很浓烈。
    她毫不犹豫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
    “怎么?”
    沈婳很娴熟的问:“你陪客吗?”
    夫子:???
    教出这种学子,他一张老脸都没了。
    崔韫明显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轻声哼笑:“当初,你给暮春园那个多少?”
    “自是一样的。”
    沈婳很有原则:“我是万万不能厚此薄彼的。你也别以为比他略有些姿色,就想着越过他!相比之下,他小嘴可甜。”
    “那不成。”
    崔韫淡漠:“我总要比他贵些。”
    第566章 试探明白了,就陪着演呢
    午膳是在夫子这边用的。
    沈婳难得没为难崔韫,她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心不在焉的听着崔韫和夫子谈着史记。
    碗里很快多了道她爱吃的樱桃肉。
    沈婳捏着筷子的手一紧。若无其事的再去看给她夹肉的人。
    崔韫察觉她的视线:“到底是收了钱的。我总要做些什么。”
    这也是。
    见他还挺上进。沈婳很给面子的吃了,开始颐指气使:“再给我夹一块。”
    “再来碗汤。”
    “我还要糖醋荷藕。”
    崔韫回应老夫子的话,倒不忘满足其要求,最后将女娘眼皮子底下的藕给也给她夹了过去。
    “你没手吗?”老夫子多次被打断说话,气的吹鼻子瞪眼。
    沈婳反正很舒坦,她眉眼弯弯。
    “我有钱。”
    然,等她再说话时,崔韫不理她了。
    沈婳:?!!
    见她一头雾水,崔韫微微一笑。
    “毕竟比别人只多了一个铜板,我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要不,沈娘子再给点?”
    沈婳想,这种人是知道坐地起价的。
    师母见状若有所思。
    若非崔韫身份高贵,她想,两人应当是极配的。
    等用了膳食,沈婳喝了点花茶,休息片刻,便被老夫子叫去背书。
    等下堂时,她才满血复活的哼着小曲儿出来,清脆的喊一声。
    “坠姐儿走了。”
    沈坠朝她跑过去。
    师母爱养花些花花草草却不想崔韫对此也略知一二。
    崔韫的一二在她这边就是七八了。
    她认真记下其所言恍然大悟:“我倒不知,还要注意这些,平素都是放在外头,不曾太注意风吹日晒。想着也就每日浇浇水,还能比养孩子精贵?难怪买来总活不长久。”
    她说完,即便意犹未尽,倒也没留人。
    “行了,你也走吧。”
    崔韫起身:“家中有养花草方面的书,这次不曾带出门,回头给您送来。”
    沈婳轻蔑的就听见师母被哄的心花怒放:“那敢情好,你如今在丰州,得闲就过来坐坐。”
    “不成,他在是会吵着我读书的。”
    崔韫本要婉拒,一听这话,他扯了扯唇瓣:“那就叨扰了。”
    沈婳:……
    当真可恶啊。
    看着人一行人走远,师母止不住的笑了,随后又拧眉。
    “这孩子,当真就忘了崔公子?”
    老夫子没好气:“忘?我看分明是明白里头装糊涂。”
    “她记性比谁都好。往前让她背的书,我从不给她巩固,那是因为她早就记到心里,无需我多此一举。”
    “别人都说她静不下心来,同她说东她扯西,和她说明儿早点来,她转头说早上吃的生煎味道不错。牛头不对马嘴。可就是这样的人,坐下刺绣就是一整日,何曾听她嚷过一声苦?但凡她乐意上进,那周家芝芝,如何比得上?”
    “也不知那生煎到底多好吃,明儿给不给我带。”
    说着,他头疼不已。
    “当初我在女院留意沈婳,无非就是其无杂念心思最是纯净,还有的就是记性好,更能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