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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郁捏了捏他的手掌,语气之中的愉悦是藏不住的,“是我。我回来了。”周郁笑得很开心,将他的手抓在手里,“你想我了吗?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开心吗?”
    “看着你这样子,我真是爽快呀。”娄崈望的身子在发抖,口水来不及吞咽,居然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流了出来。周郁好心地拿上棉布,为他仔细擦拭,“你这副摸样,我太乐见了。”
    “如果你会说话的话,你会说些什么?”周郁思考,“你会不会忽然笑出来,告诉我,我迟早会后悔的?”
    拿着手里的棉布,周郁为他擦掉额头渗出的汗。
    “我不会后悔的。这一切确实是有我的手笔,但也拜你所赐。要怪,就怪你吧。”周郁继续之前的动作,接着说,“未来你还会更痛苦。在每个午夜,被自己四肢传来的酸痛折磨得彻夜不眠,白天还要醒着,因为治疗同样痛苦。”
    “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周郁转了转眼睛,有些难过,“但似乎比我从前好很多不是吗?毕竟不会有人往你的身体里注射一些不明成分的药物。然后违背你身体的意愿,做一些侵犯心灵和尊严的事情。”
    “但是,”周郁笑着,为娄崈望掖好了被子,“我保证,你会同样痛苦。”
    “你可要长命百岁。”周郁合上他的嘴,注视他不断颤抖的身子,和不断滑动的喉结。周郁对上他瞪得欲裂开的眼睛,笑,“万年富贵。”
    娄建宇最近可是忙的不行。忙着对付娄氏大房,忙着对付陈祺汕。偶尔在会客厅遇见,都能看到他面上清晰的疲态。
    吃饭的时候,娄建宇眉宇之间有着深深的沟壑,时不时还出神。周郁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回过神来后,满怀歉意地道歉了。
    “最近很多事情吗?”周郁明知故问。“还是你还担心娄先生的身体?娄先生会越来越好的。”娄建宇面色凝重地点头,又叹了口气,“父亲的身体我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了,现在的状况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娄建宇接着道:“最近事情确实有些多。有人发现小陈叔叔那边...  ...”
    “吃饭的时候就不要想工作了。”周郁出声,打断了娄建宇继续说下去的意图,周郁将餐盒里的一块肉丸放到娄建宇的碟子里,笑着看着他,“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然的会对胃不好。得了胃病可就不好了。尝尝,这家老字号的红烧狮子头。味道很不错的哟。”
    娄建宇被周郁打断,看着自己碟子里的肉丸,表情怔怔的,迟迟没有说话,周郁边笑边拿过碟子,“委屈娄少爷和我一起吃盒饭了,是难以下嘴吗?”周郁接着道:“难道是娄少爷这么大了,还要像小孩一样,要大人给你切成小块吗?真是难办哟,建宇小朋友。”
    周郁刚伸出手,还没来得及拿住碟沿,就被娄建宇握在了手中。周郁用表情询问着娄建宇的意思,娄建宇笑,“如果一定要做一个小孩,我更愿意成为不被你讨厌的小孩。”
    你已经在我这里扣分了建宇小朋友。周郁笑着,将手收了回来。娄建宇语气很轻松,“你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吃饭。”
    娄建宇笑着,吃掉了一颗肉丸,才笑眯眯地看着周郁,“这味道真不错。真是谢谢阿郁了。如果不是阿郁,我想我不会吃到这么好吃的红烧狮子头。真是人间美味啊!”
    周郁脸色变得很无奈,“言重了,太言重了。严重到下一次我都不想和你分享盒饭了。”
    娄建宇见好就收,一脸正色,“好的。我继续改进。”
    “和阿郁在一起总是少有的放松。”临走,娄建宇叹了口气,“真希望快乐轻松的时光能维持得久一点。”
    周郁微笑,“真正让你轻松地是抛开工作的事。而不在和哪个人相处。”
    “不一样的。”娄建宇眼睛直直地看着周郁,“和你在一起,就是很不一样。”
    “建宇啊...  ...”周郁叹了口气,“其实相比做你的伴侣,我更愿意做你的长辈,比如你的母亲什么的。”
    周郁说完,娄建宇的表情变得...  ...难以形容。他抿了抿唇,言语艰涩,“我...  ...没想到,我的父亲已经那样了都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我认输了。”
    娄建宇垂头丧气,但周郁也尴尬十足,最后周郁只能摸了摸鼻尖,眼神乱飘,“呃...  ...其实做姐姐也是长辈啦...  ...”
    “总之,我还有机会吗?”娄建宇笑着问。周郁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辈子试试吧。或许可以。”
    周郁可不止做娄家的生意,也做孙氏的生意。孙氏的掌权人登门拜访,愿求一药。周郁盯着气场全开的孙琳筝,笑着,给她们上了杯花茶。
    “粗茶招待,望您不嫌弃。不知您光临寒舍,是有什么要事吗?”周郁笑眯眯地将杯盏推到孙琳筝的面前,看着这尊财神爷。孙琳筝身后跟着的男人很面熟,调动了回忆,周郁挑起了眉,看着这位“男佳丽”,“若是有要事和我商谈的话,那么这位‘美人’会是一个无口瓶吗?”
    “周小姐的言辞可真尖利。”孙琳筝没有拿起茶杯,她后仰,眼睛带着笑意,但也没看后边的人,说:“林庆霏,你走吧,没看到吗?主人家不喜欢你,别搞砸了我的事情。”
    “小姐~”林庆霏拖长了声音,双手搭上了孙琳筝的肩,还要说些什么,被孙琳筝按住了手,“听话。”
    林庆霏走了。临到门口,回望了一眼周郁。周郁看到了,举杯示意。“把门关紧点哦,门锁年头久了,锁有些松。”
    于是门被狠狠地带上了,头上的吊灯似乎都因为这样轻轻晃了晃。吊灯在头顶吱呀作响,真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掉下来叫下边坐着的两个人血溅当场。
    紧张那都是场外人,内场人一个比一个气定心闲。一个捧着茶杯吹着茶面,一个静静坐着,啖笑不语。
    “美人真好命,到哪里都有留下的余地。”周郁感慨,孙琳筝接话,“但在周小姐这里,好像美色也不能通行呢?”
    周郁笑,“抱歉,我的体质容易过敏。凡是物件,我都喜欢买新的。那些经过了不知几手的东西,”周郁摇摇头,努嘴,“万一用了,过敏了,害了命,就不值当了。”
    周郁说完,孙琳筝眯着眼睛,看着周郁好久。周郁端着茶杯,吹开水面上的菊花,面色平静。静寂在此间蔓延,周郁挑眉,“孙小姐怎么不喝茶?嫌弃吗?”
    “茶就不喝了,我们谈点正事。”孙小姐将身子向前探,她看着周郁,笑着。“我听说你卖给娄氏大房一些药,效果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