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发现，错了。
    可他的痛苦一闪而过，眼睛又是往常的阴柔寒意。
    “娘娘该回宫休息了。”
    “那有劳厂督送我回去。”
    马车到了城门后，是由李雪烟一步步牵着马绳走进去的，自从成了秉笔太监，他随时留宫中，皇帝夜里也会一时兴起招他。
    你昨日荒唐一夜，算着日子，该会怀孕。对于这步，你走得冒险刺激，成功后真是忍不住笑出声啊。
    闲心撩起帘子，李雪烟的表情并不如你的意。
    他的身体笔直得如同一块木板，这木板满是腐虫过啃的痕迹，但还是屹立不倒。
    你知道这不是强撑，而是他就是如此的人。
    他牵着绳走得极慢，路上的侍卫都被恒嘉调开。
    宫墙的甬道，死寂的气息。只有你们两人。
    他突然扭过头，你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但这双眼睛里不是杀意。
    “多年前我曾见过你。”
    你愣住，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是在妓院，你不肯给贵人下跪。当时，我就在旁边。”
    他的声音低低得黏黏得，醉了似的。
    “原来我和你，还有这样一段……”
    一段什么？缘分吗？
    你苦笑。
    “我们是一样的人，”他的语气陡转，变得阴狠乖戾，“奴才就将娘娘送到此。”
    -
    半月后，一次请脉，你发现怀孕，皇帝大喜。
    你知道谢贵妃饶不了你，期间多次逃过她的毒手，直到渐渐显怀。
    贺兰时刻担忧你的身体，连带着太子都知道你身子不适。
    自从太子在你这里用膳，谢贵妃倒是收敛了，但你可不会错过这种机会。
    “殿下用过膳就同七公主休息会，这天着实太热了。”
    “谢谢今母妃，但是老师还在文化殿等儿臣。”
    他离开后，日落时分谢贵妃又送来小食。你冷笑一声，亲自拎着小食去了文化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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