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顽固的四世之恋(二)

作品:《与恶魔的契约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把我们引诱来这里的?」我几乎有点抓狂的上前想扯下黯的斗篷,「为什么不乾脆一开始就把我们叫过来谈判就好了?」
    「好玩啊。」他邪佞的勾唇,「其实我刚刚本来就是想要把你们两个一起请下来的,但是看到你那么着急的样子只好捉弄一下啦!」他故作无辜的吐了吐舌,但那双满载笑意的血眸骗不了人。
    我简直气得亟欲吐血,对他的好感又再次降低:「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因为帮我的话我就把莫家继承人的情感都还你,那是莫馨宝贝最想要的对不对?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也只好把宝贝留在我身边了……」他就是用着那副长大了依然可以萌死别人的臭皮相,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质上却是在威胁我。
    我真的很想直接衝动的搧他一巴掌,可是这样做除了可以让我自己觉得爽快以外,其他一点帮助都没有。
    我下顎抽了抽:「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把法力送给你心爱的女孩?」
    「你以为恶魔的法力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接收的?也必须是要一个法力强大的人,例如森林之神。」他点了点我的肩头,「而且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啊……」
    听到他的「特别」两字,反而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浑身彻底的不对劲。
    「哪里特别了?」我难得有些颤抖地问。
    「特别在……你是我喜欢的女人生的孩子。」他舔舔唇,令人直打颤的一笑。
    「等等,你不是说……」你不是说你喜欢的人在洞口?而且他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妈!
    「好好看吧,四世的轮回……」他的手掌猛地打上我的额头,歪头对我邪气的笑。
    声音逐渐飘渺,彷彿飘到宇宙外一般,虚浮。
    「黯!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接受我?」偌大的餐厅里,眾人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安静许多,一致的往告白的那女生看去。
    女孩有着及肩秀发,小小的瓜子脸增添了几分甜美,身穿清纯的学生制服,此时却拋下矜持,大声地公开告白着。
    「徐蓁,我说了,我不会喜欢任何人。」然而对方却毫不领情,在大庭广眾之下冷冰冰的打枪了名为徐蓁的十六岁女孩。
    「先生,你很过分喔!面对可爱女孩的告白就是要接受啊!」有一群与徐蓁同龄的屁孩叫嚣着,连带勾起了其他人的反应。
    「对啊!不接受也就算了,这样对方很难堪的!」
    「人家一个小女孩都主动来求爱了,你怎么可以那么绝?」
    人群叫嚣着、谩骂着,当然,里面有部分的人是她的朋友。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直瞧着对方不放,篤定了他会因为眾人的责骂而觉得丢脸,匆匆忙忙答应。
    黯却毫无任何反应,冷酷的扫视眾人一圈,整了整服务生的制服,直接往内场走去。
    「徐蓁,没关係啦,那种冷淡的烂人就放下嘛!」一个女孩跑过来安慰着她,她却只是握紧了拳头,向眾人喊:「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眼看这场闹剧结束,看好戏的眾人也纷纷散场,继续自顾自的做着本来在做的事情。
    「那个女生都来第二次了!你还不答应喔?这样会不会砸了餐厅的招牌啊……」经理跑过来念念有词,独自演着独脚戏,不过他也不敢开除黯,毕竟一个办事能力高,从不计较薪水,又可以吸引女顾客的帅气服务生还可以去哪里找?
    「不打紧,我可以帮忙招揽更多客人。」他只是浅浅一笑,经理就只好摸摸鼻子走人。
    「嗤,只不过是因为无聊所以才来人类世界打工逛逛,这样也可以招到一堆烂桃花?」回家的路上他摸摸自己的脸,耸耸肩走进了一条暗巷,确定没有人在看了之后,才倏地瞬间移动。
    此幕却被一个女孩看在眼里,并录了下来。
    「黯,我想跟你好好聊聊。」又是一天下班的路上,那名为徐蓁的女孩挡住了他,自信的一笑。
    「有何贵干?」他冷冷一问,背靠着电线杆,不耐烦地踏着地。
    「关于你会瞬间移动这件事。」她拿出手机,放了他那一段瞬间消失的影片给他看,「如果你跟我交往的话,我可以选择不公开,如何?恶魔先生?」
    她在最后一句称呼出口前都自信满满,直到最后,她才不确定的猜测他的身分。
    黯原本想直接走人,跟徐蓁说他根本不怕,反正他本来就不需要靠着在人类世界生活也可以好好的。
    但是她的心机吸引了他,感觉好像是个很有趣的玩具啊。他勾唇一笑。
    「好啊,有何不可?」
    「你、你、你……真的把『饗味』餐厅的红牌服务生追到手了?」某天黯轻松的靠在不知哪变的车子车头上,等自己的「女朋友」放学,就看到那天安慰徐蓁的女孩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大喊。
    「什么红牌,说的好像我家男友是卖身的一样。」她娇羞一笑,朝他扑过来,「小黯~我好想你!」说完还在他身上又扑又蹭的,让他心中有小小的不适感。
    「那我先走囉!」徐蓁调皮地朝着自己的好友吐舌一笑,坐进了车子的副驾驶座。
    黯只是面无表情朝对方点点头示意,就坐进了驾驶座。
    只留下她很滑稽的呆站在地。
    「可不可以带我去你的那个魔洞看看?」徐蓁腻着嗓撒娇,
    他微微一蹙眉:「你应该也有家人吧?」
    「不用担心我啦~我自己住合租公寓的。」徐蓁以为他终于对她有那么一点在意与关心,为自己打动了传说中很自私的恶魔感到高兴。
    「随便。」他只是机械化的回应。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别人踏进自己的私领域,想要摆脱她而随口问问。
    家人,对他来说是多么陌生的词。
    不屑一顾。
    「到了。」他很无奈且冰冷的把车停在魔洞前,看着身边的女孩蹦蹦跳跳的东看西看。
    其实黯刚刚根本很想直接把车子直直往魔洞里面开去,反正自己又不会死,还可以顺便毁灭身边的这个人
    但想了想,才过了一天而已,他都还没好好逗弄这个玩具呢,会不会太浪费了?
    「对了!听说只要拿东西跟你交换,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对不对?」她一边朝底下看看,蹲下身子,抚摸着乾裂的土壤。
    「嗯?」他提高尾音,颇有兴趣的等着她许愿。
    好久没有人来许愿了,趁机敲诈一笔好了。
    「如果要得到你的真心,要拿什么来跟你换?」徐蓁俏皮的一笑,眼中却满是认真与期待的光彩。
    恶魔一怔。
    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毕竟他也是偶尔在一个地方待一下又消失无踪,就算有人爱慕他,也只是因为他的外貌罢了。
    她是真心的吗?
    「有那个意义吗?」他冷嗤一声。
    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孩迷惑了,而且人类的生命短暂,怎能跟他永恆的生命比较?
    「当然有,所以,我要拿什么东西跟你换?」她深吸一口气「我不只是因为你的长相而喜欢你,而是真心喜欢你的整个人,就算你是恶魔,我的心意也不曾动摇一分。」
    「我绝不是那种好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他心底不知道为什么燃起熊熊怒火,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已经决定独自度过永恆岁月了,就算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瞬间,他也不想听到这种笨蛋似的发言!
    「我知道了!我会拿出我自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来跟你换!」徐蓁也倔强的转过身去,自己一股脑地跑走了,也不知道距离自己的家,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