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

作品:《女尊之夫君难平

    “主子,主子……”
    梁舒宁是在睡梦中听到秋白声音的,一睁眼日光透过窗纸映进屋来,外头已然天色不早,她抬头朝门口应了一声,惺忪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倒回床铺想眯过去时,身前有人蹭了蹭她胸口,热热的胳膊横亘在腰上,瞬间,昨夜她和江念临在这床上颠鸾倒凤的场景涌入了脑海。
    一激灵坐了起来,身上盖的薄衾与搭在她腰间的手一同落了下去,梁舒宁扭过头只见旁边的江念临闭着眼睛还沉沉睡着,上半身完全露在外面,瓷白的肌肤上斑驳的吻痕和还肿着的乳尖格外显眼。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她别开眼把人身子盖好,下床一件件捡起衣服穿好出了门。
    屋外太阳已爬过院墙,门一开梁舒宁被刺得睁不开眼,她正想把门合上,秋白的声音适时响起,让她的瞌睡跑了个彻底。
    “主子,叁姑娘过来了,说是等着您出门,一直不见您过去,她就来院里找您了。”
    “那你们……”梁舒宁想说怎么不早点过来叫她,又想起自己没提起这事,而且昨夜江念临也不知哪来的欲火,明明身子都软得不行了,趁着她去打水的功夫,往自己有些红的铃口里塞了“木针”,缠着她又要了一次……最后胡闹到大半夜,这人泄的精水都稀薄了,那物在她穴里面刚滑出头,他便昏睡过去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去。”关上门,梁舒宁脸上带着抹红,跑去床边找出散落的簪子草草把头发扎了起来。
    这动作间,江念临鼻息沉稳,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思及现在的时辰尧哥儿大概也醒了,她把最后一根簪子插进发间,摇了摇江念临的肩膀把人推醒了。
    “我现下有事要回去了,一会儿让人送些吃食来,你起来后和尧哥儿把早饭吃了……”匆匆交代完,梁舒宁低头又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服,准备回倚竹阁去,临开门她脑袋里闪过丝模糊的念头,回头瞧到江念临晃晃悠悠地坐起来,乌发披散在胸前,睡眼朦胧地盯着她,原本要出口的话她忽然一时忘了。
    秋白领着她从偏门回的倚竹阁,经过廊下时,院子里坐着喝茶的梁舒韵不小心瞧到她,立马站起来把她叫住了,“四妹妹,你这是跑去哪了?你忘了比武招亲都开始了!”
    话音落,几个丫鬟小厮都看了过来,梁舒宁暗想自己刚刚应该快些跑去屋子里的,招招手正想让梁舒韵过来说话,接着这人又是一句大嗓门,“你这模样昨夜偷偷跑去花楼了?”
    “叁姐姐可别乱说!”
    “那你是去,诶……”梁舒宁不等她说完,急忙拉着人进了屋,门一合上,她去梳妆台前拿起铜镜照了照,冷不防里头映出另一张脸,她一回头只看到李怀清不知何时从屏风后出来,无措地向她行了一礼,低头把香炉摆去了多宝架前的案几上。
    “这位是?”梁舒韵拿扇子敲了敲梁舒宁脖子上几片暧昧的吻痕,开口本要再揶揄她几句,瞥到忽然出现的李怀清她眸光一亮,“怎么之前没见过?”
    “这是我的……小侍。”梁舒宁捂住那片肌肤,盯着案边的背影如实交代了李怀清的身份,末了她把衣衫拉了拉盖起脖子上的痕迹,站起来挡在了梁舒韵的身前,“叁姐姐,不如你自己去落霞楼吧,我今日还是先不去了。”
    “那怎么行?”大概是太相信梁舒宁之前的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几日梁舒韵在梦中也遇见个看不清面孔的仙人。那仙人骑鹤而来,白发童颜,对她道一句警示便飘然而去,之后她计较着那话,连着清心寡欲了好几日,现在有这么大的热闹,她实在憋不住想去看看,结果她自认业障比她更重,能替她分担的梁舒宁还推脱不去,这可不成,“你昨日答应过我,今早要出门的。”
    “而且,今儿可是最热闹的头一天,我在院里左等右等见你不来,连开场都错过了,而你呢,四妹妹?昨夜不知跑哪儿快活去了,看你眼下这乌青怕是被人勾着在床上……”
    “啪嗒”一声,李怀清本想检查一下香可着了,听到梁舒韵口中直白的几字,他手一颤,指尖捏着的炉盖轱辘滚到了案几下面。
    梁舒韵按耐了这么些天,一时越说火气越大,听到这动静她刀眼斜过去,盯上那匆忙跪下,探头摸索炉盖的身影,不过半晌后,她还是叹了口气把折扇打开,扑闪了几下去去火,气冲冲地到了外间。
    “怀清。”梁舒宁没管走的这位,先去把案几下的人拉了出来,见他两手小心抓着盖子,自己接过来把那香炉盖上了,“你去给我找一套换洗衣服来吧,还有什么外出用得到的物件也一并备上。”
    “好。”李怀清喏喏应下,听眼前人语气平和,心下稍缓,又察觉到自己脸边掉落的碎发被轻轻撩去耳后,他刚听到那些话生出的一丝不自在也好似消散了,只匆匆低头去暖阁取衣服了。而梁舒宁来到正堂,见梁舒韵蔫头耷脑地灌了一大口茶水,嘴角轻轻抿了抿,坐到人身边去请罪。
    几句话的功夫,梁舒韵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梁舒宁允诺午后一定出发去落霞楼,她便被哄好了,只让梁舒宁赶紧收拾,就回了院子。
    临近午时,梁舒宁拾掇妥当,大热天穿着件高领的衣衫去了隔壁沁云轩。进了院子,她先看到廊下几个木架上晾着的书,之后又瞥到墙边多了几口缸。
    走近一看,里头是叶子略微有些蔫的睡莲和铜钱草,还有七八尾指头大小的鱼儿游曳在其间,瞧了几眼她忽然想起山上住的那院子里,树下那口比这几个大得多的水缸,心思一转,她脚步快了些,兴冲冲地进了正堂。
    初织初潭也在屋里,见她过来,行了一礼后,两人合力搬着一箱东西出去了,梁舒宁紧了紧衣领,与两人擦肩而过直接往里屋去,但绕过屏风,到处不见宋望远的身影,她正想叫喊一句,身后传来了些动静,是书房那边。
    推开偏厅半掩的门,果然,宋望远也从另一边进来,两人隔着厅里悬下来的挂画相对而视,之后在宋望远回身关门的空当,梁舒宁几步穿过厅堂到了人近旁,轻声道:“可用饭了?”
    “不曾,喝了药总是不觉得饿,便没让他们备饭,现在时辰很晚了吗?”
    “不晚,是我想来你这儿吃饭,又怕你用过了。”偏厅里的摆设大都风雅质朴,屋里采光也不错,梁舒宁拉着宋望远坐在桌前,见人盯着自己不合季节的衣领,局促地笑了一声,又开口道:“嘉宜郡主家的大公子要在落霞楼那儿比武招亲,午后,叁姐姐要我和她一同去,你要不要也随我去看一看热闹?”
    “先前在院里听叁姐说了,你们去便好,不用捎上我。”
    “叁姐来过你这院子?”梁舒宁一听这话,以为她没回来之前,梁舒韵还跑来了沁云轩,正想她那大嘴巴有没有乱说什么,又听到宋望远接着道:“不是,她没过来,是我躺在床上有些无趣,便去院子里晾了几本书,不小心听到她对秋露说的。”
    “是,是这样啊。”梁舒宁心虚地回了一声,也不知眼前的人听到多少,但顿时有种夜不归宿被抓包了的羞赫,一抬眸又见宋望远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衣领上,脸彻底一红,她结结巴巴地先承认道:“我,我昨晚没去什么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