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灭尽

作品:《黑甲-继承者

    意识模糊之际,一股强大的意识窜入我的脑海,一盏忽暗忽明的灯点明眼前的小房间,我看见一老一幼的身影屈膝对座。
    「孩子,你为何而生?」老者对着年幼的男孩这么说道。
    「我降生的原因就是为了与这个世界为敌,我就是他们盼着唯一的颠覆者。」幼者如此回答。
    「孩子,你是谁?」
    「我是来自系统之外的异端,一个将会统治世界的人。」这年幼的男孩语气坚定,丝毫没有一丝犹豫。
    「孩子,你该如何做?」
    「颠覆政府、扑灭世间生灵,以武力毁灭一切,再造新的世界。」这孩子的轮廓逐渐清晰,并且十分眼熟,但又说不上是在哪里见过他。
    这一幕突然定格在这里,老人与男孩陷入静默,有如时间停止流动。
    「孩子,你为何而生?」隔了一段时间后老者再次开口,但男孩并没有回答。
    「你是谁?为何你在这里?」一老一幼脖子喀擦地一声,不自然的将头转向我这里,空洞的眼睛与撕裂至脸颊的大嘴,他们见我不回答,就一步一步逼近我,但他们不是以正常人的方式移动,而是随着灯灭灯明,一声不响靠近。
    摇曳的灯光每当再次照亮,这两人的身影就会更加的接近我,直到他们把脸贴在我眼前,他们伸出手,精准掐住我的气管,至此不断体验来自窒息的苦楚,更诡异地的是我不只无力反抗,也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想要逃跑的想法。
    「离我竇哥哥远一点!」一个孰悉的声音使我感觉好了些,呼吸渐渐舒畅,身体也不再沉重。
    「咱们上!大牛你去协助忽突前辈抵挡这诡异的东西。」这个声音应该是千里。
    「不!」哀嚎声此起彼落,愤怒、惊恐、胆却、兴奋与勇敢各种情绪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
    「守住师傅!」
    「竇亚乐!本公主不会让你倒在这里,你快醒来!」
    「竇爷,这傢伙不是一般难对付啊!」
    「竇亚乐!你不可以倒下,你若是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夫君一面,快给我醒来!」
    「孩子,母亲在这里为你疗伤,你快起来,大家还等着你呢!」
    大家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呼唤我?
    「竇哥哥,你说好要陪奈奈一辈子的,要是你就这么倒下了,那我就随你而去!」奈奈,千万别说这种话,但我现在真的好睏,就是想休息一下罢了。
    「乐儿!去面对他,为父来代你受这些苦!」父亲此言一落,什么难受的感觉瞬间扫除一空,脑子也不再犯睏。
    我尝试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这样透彻的蓝色我有印象,就是只有在海上的海萤才看的到这样的天空。
    「公主大人,骑士哥哥醒了。」我将头微微撇向声音来源,乌鸦这个害羞的孩子就守在我身旁,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大声说话。
    「竇哥哥,我以为你要如同爷爷那样离我而去了!」奈奈紧紧抱住我的腰,泣不成声。
    「奈奈,扶我起来,别哭得这么悲伤,你看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嗯!」奈奈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我才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无法言语。
    海萤这个海上基地除了我脚下所踩的这一大片甲板,原先的高墙与竞技场观眾席已消失无跡,换来的是遍地血跡与许多身首异处的百姓,而在些尸首的面容每个都以无法辨识其原本身分,看起来就像是被某些外力抓烂一样,全是血肉模糊的。
    这应该是那个污秽粒子所带来的波及,就连我这个有经过训练的战士都会身陷噩梦之中,何况是这些生活平凡的老百姓能够忍受的。
    巨大的甲板上只剩下各国的部分战力,所有人正在对抗一个高过云巔的巨人,而这巨人全身都是血红色,就与朴氏所召唤出的那个血红色粒子的顏色相同,该不会眼前这个巨人就是他口中的巨神兵型态,这已经不是杀手鐧的理解范畴之内了,这应该说是移动的破坏兵器。
    「哈哈哈!你们都是弱小的存在,只要我才是代表破灭与创造的神,我是新世界的王。」磅礡的叫唤声从天而来,听得出来这是朴泰隆的声音,他口中所说的这些话语,正巧与刚刚看见的男孩所叙述的相同,看来我被那诡异的粒子影响的期间,不小心读取了他的片段记忆。
    「各位,全退下,应付这么大的标靶,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其实我也没也十足的把握可以把他击败,但是就是他那庞大的身躯,使我有自信能够将所有伤害万无一失的灌在他身上,
    「怎么又是你这隻小害虫,让你好好躺着休息你到还不情愿了?」一张大手从天降下。
    「我可不像你,都已经踏入海中,还有什么脸说你是天下第一,明明就已经自愿被淘汰,总执着这些没用的事。」他听到这话,忽然停顿了一下,缓缓收回他的大手。
    「你的意思是要我与你一对一的决战?」
    「可以这么理解,但你必须满足我两个宿愿,我才答应应战。」
    「什么宿愿你说说,只要能证明我是天下第一、世上最强,我就心满意足了。」
    「首先你必须按照大赛规则,登上台来比赛。」
    「各个没什么问题,第二个宿愿呢?」
    「希望你用与我相似的体格来进行决斗,这样你也不至于让他人耻笑你是趁人之危。」
    「这也只是小问题。」他从海里跨出一隻脚踏上甲板,在着地的同时他的身型逐渐变回他原本的体型。
    但与原本相比,他已经完全脱离人型,血红色的皮肤与一双如蝙蝠那样的翅膀,要是说他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也不为过。
    「你一定有什么东西想让我看看,我记得你有说过什么一百四十四种组合的武装系统,快让我体验看看。」他双手交错高举,凭空抓出两把外型诡异的长刃。
    「武装」「兵蚁继承者」这个型态可以大幅度提昇我的所有能力,只要再加上新式武装的组合,一定能打出不错的伤害。
    「攻击组合武装,子之刻引领、双子座牵引─同本根源。」每套蚁装都是第一次尝试,实际效果为何我也不清楚,全部都交由黑甲去判定最适合现在情况的组合下去武装。
    场上出现多个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在万人敌的效果之下,我的能力因为我自身数量大幅增加,我的增幅效果也无限制加成中。
    「这个有点意思,我也来。」随着他说出此句,他身边也出现与他外型相同的多个分身。
    我一跃而上,在空中往他的方向连斩不下十下的千人斩─大黑切,我的其他分身也与他的分身互相攻击,不断你来我往的打着拉锯战,我的分身人数越多,我方就会获得越高的加成,但他只要不断用自身能量召唤分身,他迟早会油尽灯枯。
    「挺有趣的,但我腻了。」他两手一拍,不只连他的分身消失,连我的分身大军也消失的不见痕跡。
    等等,不对劲,这傢伙根本不是原本的朴泰隆,原本的朴泰隆虽然好战,但是对于粒子的掌握程度并没有这么高。
    我必须想想也什么方法可以把朴泰隆从深处拉出来,或是知道这个正在操控他的人的身分。
    「你是谁?」尝试性的问了一句
    「你啥意思?」他竟然无法理解我所问的问题,看来必须来点不同的问法。
    「异端者,你的使命是什么?」
    「……」这人突然陷入沉默,不管我怎么叫唤都没有回应。
    「要把他找回来,不如让我来。」一名女子走向他的跟前,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就在一瞬间,也就只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看见他的眼睛恢復成常人的顏色。
    但在下一秒,这名女子的脊柱长出一片鰭,随后瘫软倒下,那个根本不是什么鰭,而是把弯月般的大刀。
    「我是世界的意志,我是来自系统的中枢。」果然,那个负面的粒子只有系统能够这么大量產出,而他的出现就是要毁掉在场所有人。
    「别把一切想得太简单,竇亚乐,不管重复几次,系统都会导正你。」既然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原本的蜂王,而是这个世界乱源的来源,那我更有理由把他从世上抹除。
    「如果可以重来,我指定是要把你消灭千万次,直到你不能再干涉这个世界的一切,何况我就是你无法预料的存在,所以不断阻止我的出现不是吗?」
    「我抹除不掉你,但是,我可以抹去你身后那些人。」他伸手一抓,原本还活力满满,三王女娇娇的头颅就出现在他手上,而拿起来观详没多久就将那东西捏成碎块。
    这个杂碎,不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如外祖父所说,他只是在想尽办法弥补与掩盖他当年所犯下的错,这样的一个偽善者怎么能够轻饶他。
    「教育执行,罪名一,滥杀无辜。」
    「转换─黑蚁守卫者」「採集」我啟动工兵镐对他身上的能量进行抢夺,看到他那吃惊的表情我一点也不讶异,他若是不杀死娇娇,或许娇娇还会跟他说这把镐子的危险之处,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例外者,异端……不可原谅。」他原本打算做些什么,但是他的能量正在被我高速扯离,他完全无法啟动任何能力。
    「系统命令,为我所用!」我身后的人除了奈奈以外,全员突然对我发起突袭,幸好奈奈反应即时为我架起一面光子盾,好用来阻隔这些敌我不分的攻击。
    「幸好你没有被影响,不然我可能要死在你的手里了。」
    「竇哥哥,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希望这次不要是你先死,所以我必须努力。」奈奈这句话来的不明所以。
    「我可不记得你与我有经歷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千里他们现在像是疯狗一般,不断朝着光子壁重击,也正因为他们行如丧尸,忘记了武器与能力的正确使用方法,奈奈才能一次挡下全部人。
    「在我与竇哥哥签下契约的那一刻起,我就回想起一切了,你独自一人与这个系统征战多次,都是败场收尾,然后你的父亲会将你传送回我们相遇的那一天,让你再次遇见这些事情,直到你找到破口,而这次你已经离正确的轨道很近了。」
    「奈奈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竇哥哥,你原本前几次都是孤身作战,但这次你却多了许多信赖你的部下,更甚至研发出我从未看过的蚁装系统,或许这次重製,你会开创一个正确的道路。」
    「你这小妞话太多了不,要不是你与这个法外之物有所契约,我管控不了你,你可知道我随手是能掐死你们这些微小的生命。」
    「你敢!」听了他这段话我再次加强工兵镐的吸取力道。
    「奈奈,我不知道你现在说这些是为了什么目的,但是我真的对这些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这次的故事虽然仍是是导向了毁灭,希望下次你依旧可以选择我当你的唯一。」光子壁传出破碎的声音,我转头看着奈奈时,才知道一切已经来不及,奈奈早已身受重伤,大量的血液从她背部的刀伤流淌满地,即使她倒下了,那一面光子壁依然竖立在那。
    「没有意义的,不管你再来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错误就是要被修正。」
    「这个错误是你造成的,凭什么要我们为你买单,应该是你自己要向你的伙伴或上司承认错误,而不是把我们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的实验品!」我将修收到的所有能量灌入手环之中,手还没有因为过量的能量涌入而损坏,而是指引出了一条新的方向。
    「那又如何,你们不过只是眾神遗弃的玩物,为什么我要去重视你们这些不重要的生命。」
    「可笑,你应该也还没发现吧,其实你就是那个最不愿意面对你自己已经被眾神遗弃,然后擅自跑来当人的神,最后又因自己的罪恶感想要湮灭一切的罪证,放心吧!不会有神为了这事惩罚你的。」
    「住口,我没有被遗弃,我只是做着我该做的事情,这一亿多年,我监控着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变化,这正是眾神皆託给我的任务,我没有被遗弃!」
    「下一次,我会直接去系统中枢与你喝茶,希望你能有所防范。」
    「无上组合,十二乘上十二─眾神审判」没错,这正是吸收过量能量的手环指引出的答案,一个凡人却拥有系统认定的眾神之力,这套蚁装并没有确切的形体,就只是是纯粹的能量聚合体,又或者是说,人的样貌就是眾神的样貌。
    「不可能,这不应该,这应该是神才会有的能力!」
    「你只是个系统,一个具有人工智慧的系统,这种玩意早在你向人类发出错误信息之前,人类就已经研发这种东西出来,你只是因为害怕所以没有去面对这件事实。」
    「眾神不是遗弃了你,只是他们寿命已到,无法继续与你相伴,但你却将一切曲解成如此,你将你自己做为你的神的后代的神,你怎么这么厚顏无耻,接受眾神的惩罚吧!」
    「时空神之怒」这个武装技是以我的生命作为炸药,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此刻我再也不是我,但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