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只是住院观察了两叁天就出院了，身上的伤也七七八八好了。
    因为有李嘉佑的遮掩，所以没让父母知道。
    今年除夕在外婆家里过，李嘉佑和几个小时候的玩伴在楼下玩扑克，输了往对方脸上贴纸，玩得不亦乐乎，管彤在楼上也可以听到他们的大呼小叫。
    外婆家里是两层小楼，她搬了一把木头躺椅坐在顶层的露台上晒太阳，冬日的阳光温暖，撒在人身上像是盖了一层薄被。
    管彤带着耳机，电话那头传来林宗豪断断续续的声音。
    问她今天一天玩了什么，管彤挑了几件回答他，又想起之前的事情。
    “张诚说，他高二的时候挨打是因为我？”
    “他还有脸说？”林宗豪的声音一下变得有些冷。
    “我想知道什么原因……”她曾经因为目睹林宗豪打人而做噩梦，倒是没想过她还被迫参与其中。
    电话那头传来长久的沉默，就在管彤以为她不会说了，手机里再次响起了声音，“他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
    “关于我，是吗？”
    林宗豪应了一声不愿意再多说，管彤自然明白了。
    所以当初是张诚先出口侮辱她，再有林宗豪打张诚的事情，然后碰巧又被她看到，让她产生心理阴影。
    如果她一早就知道事情是这样，她还会那么害怕林宗豪吗？
    大概不会吧，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迫不及待的想从林宗豪身边离开，才会接二连叁发生那么多的错误。
    “其实……当时我在隔壁女厕所。”管彤手指缠着耳机的线。
    这句话没头没尾，林宗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那段时间见我就躲躲闪闪就因为这件事？”
    管彤默认。
    林宗豪忍不住在电话那头爆粗口。
    他又想到之前冲动对管彤做的那些混蛋事，一时间后悔不已。
    那天，管彤出事后他脑子里想了很多。
    原来当她被人伤害的时候，他是那么难受，心如刀割，但他也伤害过她，不止一件事情。
    他当时进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只有有个想法，弄死张诚，他现在也想弄死自己。
    他记得管彤曾经说过一句话。
    【那你的行为和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放在李佳那件事情上合适，放在张诚这件事情上也合适。
    同样是威胁，同样是强迫。
    只是用了不那么暴力的手段而已，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他不奢求管彤能够原谅他，但他依旧想弥补，弥补她因为自己而受到的伤害。
    “对不起……”
    耳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酸涩沙哑，管彤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说。
    “我为我之前做的那些混蛋事情抱歉。”耳边传来轻浅的呼吸声，林宗豪知道她还在听，“我以后不会再威胁你了……”
    那边依旧没有传来声音，他继续说着，“你以后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鬼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用了多大勇气。
    管彤一愣，“所以高考结束后我们可以不复合吗？”
    “……”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林宗豪呼出一口气要自己冷静，李嘉佑说过，管彤吃软不吃硬的。
    “可以的……”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哦……”
    那她这意思就是高考后不和她复合的意思咯？
    草……李嘉佑这小子说的方法有没有用啊！
    他还想再问问，“那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不和你说了，我妈让我下楼吃饭了。”
    管彤匆匆挂了电话，林宗豪看着通话记录坐卧不安。
    这才下午四点，吃这么早的饭？
    李嘉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