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嫣然便不再与小柔调笑，穿过衣裳急匆匆走去慈宁宫了。催促她走快点儿的老太监被沐嫣然大步流星的走路速度吓坏了，只能一直小跑地吊在她身后，跑得气喘吁吁，就像大热天的狗儿似得甚至都把嘴张着，舌头都要吐出来了。

    沐嫣然自然看到了老太监的囧状，可是她深恨慈宁宫里面的太监们，一点儿也不怜惜这个老太监，就当做不知道似得，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

    她的宫女小柔和灵儿却是都跟着她学过武艺的，这般疾驰根本不在话下，等到几人走到慈宁宫的时候，传旨的老太监简直累成了狗，相反沐嫣然与两个丫鬟发丝都没有乱一分，倒是让慈宁宫中的人惊诧不已。

    后面的事情果然被沐嫣然料中，虽然她进了慈宁宫，可是却并未见到太后，宫女们让她等着。于是沐嫣然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还问道：“怎么不上茶和点心呢？我在坤宁宫中都能吃上的，总不会慈宁宫这么小气吧？”简直把宫女气了个半死。

    那个宫女走过来强调说道：“沐昭仪，太后让您候着，是让您在殿前候着和她请安，可不是让您坐在这里等着召见的！”

    沐嫣然看了眼殿前空旷的院子，就故意当做听不懂，逗弄宫女说道：“殿前那里没有椅子啊，还晒太阳呢，在那里等着多难受啊，还是坐在这里比较舒服。”

    那个宫女简直快要气疯了，宫里谁不是稍微提点一句就明白要你怎么做了，怎么这个沐昭仪这么难沟通呢？真不愧是南蛮子！于是她厉声斥责道：“沐昭仪，太后娘娘既然吩咐了，您照做就是了，否则就是抗旨不遵！”

    于是沐嫣然走到殿前站着动来动去，然后又走来走去，说道：“太后在干什么？拉屎吗？怎么这么慢？不是说要见我吗？怎么这么久都见不到她。”

    宫女气急，说道：“沐昭仪，跪在这里等着！”她终于放弃了用言语引导，直接说明了太后的意图。

    沐嫣然却干脆地跪了，还嘟嘟囔囔地说道：“原来太后生我的气，要我在她屋子前面跪着啊，直说就好了，还说什么要见我，太虚情假意了！”

    简直把那个宫女气个仰倒，再也不想和沐嫣然说话，径自走入殿中去回禀太后去了。小柔和灵儿作为沐嫣然的宫女，自然也跟着她一块儿跪在慈宁宫殿外。她们两人虽然不用换裤子，可是因为她们是宫女，出门动不动就要跪，早早就在秋装的裤子里面也缝上了厚棉絮，不怕疼，不用像沐嫣然一样换冬装的裤子。

    沐嫣然乖乖地在那里跪了一炷香之后，发现楚岳阳也被叫来了。此时的楚岳阳已经怀孕5个月了，肚子已经隆起，能看得分明了。

    沐嫣然看见楚岳阳也在自己带来的宫女的搀扶下跪在殿前，微微皱眉，虽然她和楚岳阳没有什么深厚的情义，可是她平生最见不得别人作践女子，此时楚岳阳怀有身孕，却还被太后这么磋磨，若是流产了可怎么办？

    于是沐嫣然在楚岳阳刚刚跪下几秒就立即说道：“来人，怎么那么没有眼力？没有看见楚昭仪怀着身孕吗？还不快去那个蒲团过来！”

    慈宁宫中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宫女和太监应声。

    沐嫣然气急，扶着地板站起来，抖了抖自己跪得僵直的腿，却发现慈宁宫内的一个太监跑了过来，斥责到：“沐昭仪，你干什么呢？好好跪着！”

    沐嫣然看着她一个大耳刮子就打过去了，力气之大，将那个太监打得整个身子都偏到一旁，并且斥责道：“你不知道楚昭仪怀了皇嗣吗？还不快去找蒲团过来？若是她有个闪失，你的小命都不够赔！”

    太监被打蒙了，四处看了看，发现其他人都低头看着地上对这边的事情不闻不问，心中后悔万分，早就听说这个沐昭仪恃宠而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自己过来惹事儿干嘛？然后也不敢不听沐嫣然的话，去找了一个蒲团过来给楚岳阳垫在膝盖下面。

    沐嫣然见状也安静地跪下，没有再抱怨什么。

    楚岳阳那边却低声说道：“谢谢妹妹相助，姐姐感激不尽。”

    沐嫣然嗤笑了一声，她却从来不相信楚岳阳会记得她的帮助，她可是知道楚岳阳是什么人，为了复国大业，她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抛弃，若是自己拦路绝对会将自己一脚踢开，哪里会管自己帮没有帮过她。不过反正她帮楚岳阳也不是为了贪图她的回报，怎么都无所谓。

    继续跪了一炷香的时辰，这个时候沐嫣然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楚岳阳也已经跪了一炷香的时辰了，她转头过去看楚岳阳，却发现楚岳阳脸色发白，满脸冒汗，心中一紧，于是也顾不得其他，站起来就往慈宁宫内殿里面冲。

    宫女太监们自然冲过去拦着她，但是因为适才那一个狠狠的巴掌，她们拦得都不怎么用心、用力，生怕自己也挨上那么一下，不一会儿就让沐嫣然冲到了太后、皇后、虞贵妃三人谈话的地方，让沐嫣然听到了三人的谈话。

    ☆、第39章 肺腑之言

    第三十九章肺腑之言

    沐嫣然发现，在太后面前，皇后也只能低头挨训，被骂得狗血喷头的，仅仅是没有下跪罢了。这种时刻，皇后吕霞应该也是恼羞成怒的吧？虽然看不到吕霞的表情，但是沐嫣然想着吕霞的脸肯定红透了。

    太后虞莹指着吕霞骂道：“你这个皇后是怎么当的？怎么能把大秦后宫弄得不成样子？你看看，有身孕的是谁？楚国来的亡国公主！受宠的是谁？南云国的刁蛮女子！这还有一个大秦后宫的样子吗？我不在宫里，你就是这么看着大秦的后宫的？简直无能！你自己留不住皇上的心，怎么就不知道让皇上雨露均沾，让大秦的女子们受宠呢？我知道你对贵妃有意见，可是这种时候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吗？你再这样下去，大秦就要被你毁了！”

    沐嫣然便哼了一声，出言说道：“太后啊，大秦后宫会不会被皇后毁了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要是你再让楚昭仪跪在慈宁宫门口，皇上的子嗣就要被你毁了！”

    太后这个时候忽然发现了站在一旁的沐嫣然，更是气急，狠狠一拍椅子的扶手，便吼道：“大胆！你是何人？怎么敢擅闯哀家的宫殿！”

    虞贵妃在一旁用鼻孔哼哼了一声，说道：“母后，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沐嫣然沐昭仪了，人家仗着自己受宠，可是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呢，现在看来，她连太后您都不放在眼里。”

    太后气极，将自己右手握着的拐杖狠狠在地上砸了几下，然后说道：“不是让你在宫外跪着吗？你是怎么进来的？”然后望着左右的宫女太监们破口大骂：“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死人吗？怎么拦不住她一个小小的女人？当哀家的慈宁宫是摆设吗？”

    沐嫣然笑了笑，故意大声说话气太后道：“太后，你不用怪他们，我可是练过功夫的，等闲的人怎么拦得住我。我只是知道皇上登记十年无子，现在正盼着个儿子呢，要是楚岳阳肚子里面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我看你们谁能讨得了好！”

    虞贵妃对楚岳阳肚子里那块肉早就咬牙切齿，恨恨说道：“哼，她一个楚国亡国公主，皇上哪里会稀罕她生孩子？掉了就掉了呗，反正她即便生了儿子也当不了太子！”

    沐嫣然却瞪了她一眼说道：“对于皇上来说，一个儿子也没有，与有一个带有楚国血脉的儿子来说，那种更好些？哼，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猪都比你聪明！要是楚岳阳这个孩子被你弄掉了，你就等着打入冷宫吧！到时候莫说是太后，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

    虞贵妃一愣，站起来用指着沐嫣然说道：“你，你……”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闻言气急，恨恨地对沐嫣然骂道：“胡说八道！她楚岳阳肚子里的那块肉和贵妃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没有保住也是她命不好，没有那个福气，你在这里乱说些什么？”

    “哦！”沐嫣然长长地怪声怪气地哦了一声，然后讽刺地说道：“她日子过得好好的，皇后娘娘也让她好好在霞光殿里面待着，等闲不要出门，结果太后回宫才刚刚一个时辰，孩子就掉了，我倒是觉得没有问题，太后娘娘您的解释棒极了，我是信了！就是不知道皇上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太后哼了一声，用左手扶住自己的胸口狠狠喘息几口，简直要被沐嫣然的话气得窒息了，可是她还是只能开口说道：“来人，让楚昭仪回去她的霞光殿，禁足！”

    然后喊道：“将沐贵人拖下去，掌嘴二十！”

    小太监们立即应声，然后匆匆到殿外去传话了，一个年纪较长的老太监拿着打脸的护板过来，站在沐嫣然面前，狞笑着说道：“沐昭仪，老奴可是对不住了。”

    然后两个小太监就准备扑过去拉住沐嫣然的手，将她固定住，没有想到沐嫣然从小就练武功，力气比两个小太监不知道大了多少倍，身手也更灵活，将两个小太监挡开，然后抽起老太监手中的护板往他脸上狠狠抽了一下，却还是注意着分量，只是将他抽得嘴里流血，并未将他的牙齿抽飞。

    之后，沐嫣然看着惊掉了下巴的太后、贵妃以及皇后一干人等，将护板扔在地上，然后说道：“我算是看明白了，太后娘娘这里一点儿也不欢迎我，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我走了。”

    然后慢慢地转身走了，一屋子的太监宫女都没有胆子上前去拦住她，太后和虞贵妃气得够呛，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却没有那个力气去拦住她，只能看着沐嫣然施施然地离开了慈宁宫，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沐嫣然走到慈宁宫门口的时候，对着焦急地站在宫门外等候的小柔和灵儿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我们走，这个慈宁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然后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到了沐嫣然自己的地盘莲雾殿之后，小柔焦急地问道：“娘娘，您冲进慈宁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太后发生冲突了，就为了一个楚国的公主，划算吗？”

    沐嫣然笑着摇了摇头，她面对着太后和虞贵妃的时候脾气不好，也没有说话的耐性，但是对着小柔的时候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小柔，你不明白，太后今天可不只是欺负楚岳阳，也是给我一个下马威呢，我本来就想和她闹一场的，免得日后会受了她的辖制，楚岳阳只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小柔却一点儿都不信，说道：“我的好娘娘，你就跟我嘴硬吧，我可是知道你一开始却是准备和太后服软的，不然怎么会让我和灵儿准备那种裤子？打的就是长跪在那里让太后消气的主意吧？走之前您还教育我们呢，要为了全云族的女子忍下来，结果还是您最忍不了。”

    沐嫣然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办法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本来以为我能忍的，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还是忍不了。”

    然后沐嫣然跪坐在美人榻上情绪激动地对小柔说道：“诶，小柔，你说她们是不是傻啊？楚岳阳好不容易给皇上怀了个孩子，皇上现在可是还一个儿子都没有呢！她们几个不想着好好给楚岳阳保胎，还一个二个恨不得楚岳阳的孩子流掉，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皇上迟迟没有继承人皇位不稳很好玩吗？她们到底有没有脑子？”

    灵儿笑着过来凑趣儿说道：“娘娘，她们那些人鼠目寸光，和你可怎么比？她们可不管皇上有没有儿子，皇位坐得稳不稳，只要孩子不是从她们肚子里面出来的，她们可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小柔却皱眉接嘴到：“不对，娘娘，您什么时候这么会为皇上着想了？您不是一直想着皇上只独宠你一个人么？他和别的女子有了孩子，你应该生气才对？怎么还会为皇上考虑这么多，难道您真的一点儿不生气？”

    沐嫣然哼了一声，心中想到：反正荆正白再怎么宠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没有别的女人和她一夫一妻，她早就习惯了，也已经不再把荆正白放在心上了。没有那么在乎荆正白这个人，自然就会想到很多其他的东西了。荆正白现在施行的都是对云族、对永平郡有利的政策，对沐嫣然来说大有益处，她可不希望皇位换个人做。

    只是她嘴里可不能这么说出来，免得小柔和灵儿心思浅，被别人套了话去，便说道：“皇上这么宠我，真心为我着想，连我那些朝臣们容不下的奇思妙想都支持，让云族女子都能做官，我自然也要真心为他着想，不能只想着我一个人利益。也算是用真心换真心吧。”

    其实她心中却是不屑地又呸了一声，想到：既然荆正白你绝不会对我付出你的真心，也休想得到我的真心。

    可是正在此时，却听到门口一阵笑声，荆正白大步走了进来，拉着跪坐在美人榻上的沐嫣然说道：“没有想到昭仪娘娘心中这么在乎朕。”

    沐嫣然哼了一声，说道：“皇上，您这个时候来，却不是来夸我的吧？怎么？太后在你面前告状？”

    荆正白点了点头，但是却说道：“可是我却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为了朕给楚昭仪出头，朕本来也没有准备把你怎么样。更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竟能听到爱妃的心声。”

    沐嫣然笑着环住荆正白的脖子，挂在他身上，问道：“那不知道皇上准备怎么样让太后娘娘消气呢？”

    荆正白笑着说道：“朕还没有想好，不知道爱妃有什么好计策啊？”

    沐嫣然哈哈大笑，说道：“皇上您从今日起，再不进虞贵妃的宫殿半步，也不要再和她说一句话，太后娘娘自然就消气了，要来哄着你了！”

    荆正白笑着刮了沐嫣然的鼻子一下，说道：“也只有你敢对朕光明正大地出这种损招！是不是还要天天晚上歇在你这里才更好？”

    ☆、第40章 虞氏失势

    第四十章虞氏失势

    荆正白答应沐嫣然不去虞贵妃的宫殿半步其实很容易做到，实际上，不止是虞贵妃，大秦后宫之中除了沐嫣然的莲雾殿，其余的宫殿基本上都已经变成冷宫了，就连怀了龙种的楚岳阳都见不到荆正白的面，何况其他妃嫔？

    所以大秦后宫之中的怨气才会这么重，大家才会这么一致地讨厌沐嫣然，皇后吕霞才会在沐嫣然与太后对上的时候不发一言，根本不为沐嫣然开脱。

    虽然皇后也讨厌虞贵妃，更加想要与虞贵妃和太后这个强强联合的组合做对，但是她还是在面对沐嫣然的时候沉默了，根本不想让沐嫣然当自己的先锋，自己和沐嫣然一把，而是心中暗搓搓地希望太后能狠狠教训沐嫣然一顿，杀一杀沐嫣然的威风。

    可是直到沐嫣然在慈宁宫大闹一场却依然什么事情也没有，皇上还是天天到她的莲雾殿中去之后，皇后吕霞却是坐不住了，她焦急地站起来，兴奋地走来走去，对自己的心腹丫鬟画眉说道：“皇上这一次连太后的话都不听了，看来前朝的风向有变化了，虞家怕是完蛋了！”

    想到此节，吕霞不禁面露喜色，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作为一个合格的皇后，统领后宫这么多年，她心中最是清楚明白不过，前朝的风向与后宫动态紧紧相连。

    若她不是宰相吕东平的女儿，这个皇后的位置绝对轮不到她来做，而若不是虞贵妃有着大将军虞仲北这样的父亲，太后虞莹这样的亲姑姑，她也不会在后宫之中这么威风凛凛，连自己这个皇后都要暂避她的风头。

    俗话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现如今大楚已经被灭了，南云国也归顺了，闹腾的不过是北方几个少数民族的残部，成不了什么气候，四海升平，短期内万万不会有什么大仗要大了，大秦正在慢慢地转型，由重武转为重文，从打天下转变为治理天下，而武将的地位也要从以前的压着文臣一头，变为现在的渐渐权势消退，要被文官压在身下了。

    再加上当今皇上荆正白乃是一个雄主，胸中自由沟壑，如何愿意被外戚虞家把持住朝政？他与大将军虞仲北之间必有一战，只是战火的硝烟普通人看不到罢了。

    早在十年前，自己的父亲吕东平和自己所在的吕家就是皇上荆正白选定的盟友，大家厚积薄发，等待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等到了那一战的机会了么？

    吕霞简直激动得全身发抖！她知道荆正白是个心中有成算的人，若是不动手，他是绝不会和太后翻脸，和虞贵妃翻脸的，如今沐嫣然这样大闹他都护着，是不是说明已经到了对虞家动手的时候了？

    只要虞家倒了，虞贵妃就什么都不是了，看她以后还怎么敢在自己面前蹦跶！看她以后还怎么敢给自己气受？

    还有太后，已经升级成为太后就要有太后的样子，像她那样把着后宫的权力紧紧不放手像什么样子？应该是自己这个皇后立起来的时候了！

    于是吕霞趁着这股东风笑眯眯地走到了慈宁宫里面去请安，准备小小地试探一下。

    慈宁宫中，虞贵妃在太后面前数落沐嫣然和皇上荆正白的种种不是，撺掇着太后带着大队人马杀到沐嫣然所在的莲雾殿去治她的罪。

    虞敏佳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太后娘娘，她沐嫣然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昭仪，有什么可得意的？竟然敢在您的面前不守规矩？咱们就带着大内侍卫打杀过去，她会武功怎么啦？还不是三脚猫的功夫？打得过那些没用的小太监，难不成还能打得过大内侍卫？”

    太后虞莹却头痛极了，她对自己这个侄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愤怒地说道：“敏佳，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儿脾气！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吗？已经过去三天了！皇儿不说是处罚沐嫣然一番，就连我这个母后回宫了都没有来请过一回安！你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吗？”

    虞敏佳愣了愣神，然后气急地说道：“这个妖孽，竟然如此迷惑皇上，离间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母子之情，更是该好好地惩治一番！”

    太后虞莹听了虞敏佳的混账话之后简直气得差点儿绝倒了，她愤怒地用左手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砸了几下，说道：“你也给我动动脑子！我们虞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笨蛋，满脑子都是浆糊，只想着争宠、争宠！你也不想想，若是虞家还是以前的虞家，你在后宫之中横着走都没事儿，哀家在这个后宫之中即便将皇子公主都打杀也没事儿！可是现在呢？皇上为了一个小小的沐嫣然，为了一个小小的怀孕的楚国余孽就不见我们了，你还不明白吗？”

    虞敏佳惊得跳了起来，说道：“不会吧姑姑，你的意思是说虞家出事了？爹爹他……”

    太后虞莹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哀家一点消息都得不到，若是你在皇儿面前得宠，还能让皇儿顾念着几分你的情义对你父亲不要出手太重，可是如今……哎，你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进想想你进宫都七八年了，怎么就是怀不上一个孩子呢！”

    正说着，忽而听闻太监们禀报“皇后娘娘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虞敏佳气愤地说道：“去回了她，不见！不见！太后娘娘正烦着呢，让她自己回去，别老来添乱！”

    “慢！”太后却是制止住了虞敏佳的话，略微思索一番便说道：“敏佳，你稍安勿躁，今天并不是皇后来向哀家请安的日子，她忽然过来必定有事情，说不定和前朝有关，你稍安勿燥。”

    然后说道：“宣皇后觐见。”

    然后，吕霞便笑眯眯地坐在了太后的面前，悠悠地说道：“太后娘娘，日前受了您的教导，臣妾深感自责。想到皇上登基十年，到现在还没有子嗣，臣妾真是感到痛心，便想禀报了太后在近期进行一次选秀，也为皇上充实后宫，开枝散叶，不知道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太后虞莹锐利的目光顿时射向了吕霞，吕霞却一点儿都不怯场，直视过去。

    虞贵妃却立即站起来说道：“不行！后宫已经这么多人了，哪里不充实？我才不要多几个小妖精进来抢皇上呢！”

    吕霞看了她一样，眼中却一点儿都没有以前的忌惮，反而笑着说道：“虞妹妹此言差矣，后宫女子虽然也颇有几位，但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能怀上皇子，当然要充实后宫了。”

    吕霞自然知道，太后在后宫之中权势滔天，她一心想着自己的侄女虞敏佳虞贵妃能诞下皇长子，所以用了各种手段，要不然皇上怎么可能十年来只有三位公主，一位皇子都没有？现在虞家出了事情，自己正好要趁着这个机会多召唤几个听话的姑娘进宫生子，虽然自己不会生，但是抱一个过来好好养着也是一样的。

    只是有一点，那个孩子不能是楚国或者南云国的女子生的就是。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皇后说得极是，皇上是该广选秀女，充实后宫了。还有，哀家此次回来之后才觉得身体不适、精力不济，这个后宫的凤印还是皇后带回去掌管为妙，选秀女的事情皇后斟酌着办吧，本宫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