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作品:《总裁你说说话》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人接,冰冷的女声和外面的雷声让人的心里开始下沉。
赵殉的指尖有些焦虑的敲打着桌面。
他维持着这种状态坐了近十分钟, 终于有些无法忍耐的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轰
一声闷雷带着闪电映亮了半边天, 他不自觉的加快脚步,甚至是有些匆忙的拉开办公室的门。
还好,你还在。
门外一个全身湿透的人欣慰的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 随即就拧紧了眉。
对方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只站了片刻, 地上就晕开了一小滩水渍。
只是本人好像没有意识到这点,脸上带着浅笑, 自顾自的说话:手机在来的路上不小心掉了,我担心你会着急,所以就急忙赶了过来,还好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上面还开着灯,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走,幸好你没有出门找我,外面
没说完的话随着对方的力道卡在了喉咙里。
他有些惊愕的看着前方那个绷紧的背影。
赵殉在生气?
为什么生气。
你的地毯
像刘承安猜想的那样,赵殉确实在生气。
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在敲打他的心。
听到对方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脚下的地毯, 他更是气得心口都在疼。
进去。
他用力的推了一把,将对方推进浴室。
然后抿着唇找出自己的备用衣服。
这个休息室他不常待,但该准备的东西都有。
他有些犹豫的翻出一条新内裤,回头就见浑身湿透的人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心里的火瞬间冒到了头顶。
你
他气得脸颊通红,越着急越说不出话。
你在生气吗。
对方有些茫然的问他。
嗯!
他用力的应了一声,试图通过这一个字传达出自己的情绪。
你为什么生气。
可一向很聪明的人突然就变得又笨又蠢。
赵殉咬紧牙根,看着对方湿漉漉的黑发,从鼻子里哼了哼。
估计对方的脑子进了水。
他闷闷的不说话,开始自己动手给对方解扣子。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可对方莫名的对这个问题执着了起来。
见他不回答,还抓住了他正在解扣子的手。
指尖触碰到的肌肤又湿又冷,本就比平常人温度低些的身体更是凉得吓人。
他颤抖的攥紧对方的领口,凶巴巴的喊:洗澡!
洗澡!
洗澡!
说了洗澡洗澡,怎么听不懂人话!
你别着急。
冰冰凉凉的手触过他通红的眼尾,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动作利落的给对方脱衣服。
上身的衬衫很顺利的脱干净,苍白的肌肤轻薄有力。
对方不再纠结一些莫名的问题,让赵殉无声的松了口气。
他开始给对方解裤子,一低头却猛地顿住了动作。
黑色的长裤服帖的粘在那双修长的腿上,因为正逢夏季,布料极其轻薄,雨水的浸透使长裤紧紧地吸附在皮肤上。
赵殉一低头,就正好看到男人都会有的地方。
青年人的身体正值发育的正好的阶段,平时看着瘦,但脱下衣服之后,露出的是年轻人健康又具有生命力的体魄。
他愣愣的看了一会儿,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之前的几年是因为忙碌,他完全没有自己的私人生活。
现在他把时间分出了一部分用来谈恋爱,迟来的青春荷尔蒙就发出了攻占与邀请的气息,只要受到一丁点引诱,就会瞬间在体内爆发疯长。
喜欢你可以摸一摸。
头顶的声音带着一点掩藏的笑意。
赵殉猛地反应过来,轰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他抬起头,见对方冷的嘴唇都有些苍白却还有心情说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呵
他冷笑一声,用力揉了把精神的东西。
洗澡!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衣服塞进对方的怀里,不顾对方那瞬间又痛又爽的神色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烦恼的声音。
下次你可以准备一些大一码的内裤。
赵殉咬着牙根,脸红得像要滴血。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上面的热度好像要烧起来。
哼
他哼唧了一声,无比羞耻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然后他猛地一顿,整个人烫得要冒烟。
刘承安出来的时候,桌上正放着一杯泡好的感冒冲剂,赵殉却不在休息室。
他一口将冲剂喝完,咽下了那点淡淡的苦味。
门外传来一点动静,他回头,赵殉已经穿好了外套一切都收拾妥当。
见他看过来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示,神色一切如常,好像之前那个独自羞耻的人不是他一样。
回家。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穿好外套跟他一起离开。
两人站在并不算宽阔的电梯里,一时没人说话,难得的沉默显得有些怪异。
在电梯门打开的那刻,刘承安率先开口:赵钱在家吗。
赵殉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了一句:不在。
哦。他应了一声,笑眯眯的牵上赵殉的手:如果他在家,那你就去我家,如果他不在,那我就去你家。
赵殉下意识的就要问为什么。
但成年人的默契有时候就在那么一瞬间,他抿了下唇,顶着通红的耳朵将声音咽了回去。
赵殉带刘承安上了自己的车,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为什么对方会全身湿透,为什么没有开车过来,为什么脚下的鞋全是泥水,为什么下那么大的雨还要匆忙跑过来。
很多问题不需要答案,因为身为那个被对方放在心上的人,他比谁都懂。
因为喜欢,因为在意,所以不管自己遭受了怎样的困难,我也要以最好的面貌遵守和你的约定。
赵殉不会明知故问,也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对方对他的喜欢。
一路开回赵氏老宅,这一次,是赵殉主动邀请对方,以一种亲密的关系踏入这栋意义非凡的宅子。
刚走进大门,火热的唇就急切的吻在一起。
你来我往的勾缠带着热情的交锋,煽情的舔吻融合着湿热的呼吸。
唇好像粘在了一起,舌尖好像带上了钩子,恨不得将自己交给对方,又恨不得将对方吞进去。
等唔
赵殉竭力恢复冷静,他仰着头,脖子上的酥痒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瘫软,差点就要忍不住搂紧对方让其吻的更用力一点。
但他终归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抓着对方的头发,在胸口被狠狠的吮了一下之后,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呼出的热气都变的胶着滚烫,他舔了下干燥的唇,眼里湿气氤氲。
哼
他眯了下眼睛,手指忍不住收紧。
脖颈被咬了一口,力道不重,更像在挑,逗。
他一个颤栗,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抓
嘶
刘承安被扯的仰起头,脑袋上的头发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怎么了。
喉结上下滑动,明显还带着没有得到满足的渴望。
赵殉移开视线,扯着对方头发的手移到了对方的手臂,又慢慢滑至掌心。
刘承安被他这样轻和的举动抚慰到了,他舔舔火热的唇,五指张开与其十指相扣,笑着问:怎么了。
赵殉没说话,将他一路带上了二楼,路过自己的卧室,停在隔壁的一间房门口。
他推开那扇门,打开了里面的灯。
一间早就打理好的卧室,无论是整理好的床铺还是摆好的书架,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新的主人。
赵殉将他带进去,打开衣柜,里面是一排整齐的西装还有一些睡衣与休闲装,他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又拉开下面的抽屉,明显大了一码的内裤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要说开始还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但此刻他已经清清楚楚。
刘承安眼眸柔和的看着赵殉红透的脸,任由他带着自己看了浴室,窗台,书桌,最后他坐在床沿,将人扯进自己的怀里。
赵先生是想邀请我同居吗。
赵殉被搂的有些不自在,但坐在对方的大腿上又不敢乱动。
他沉默着点点头,手指有些紧张的捏着对方的袖口。
刘承安笑眯眯的看着赵殉红的要滴血的耳朵尖,呼出一口热气问:为什么啊。
赵殉垂眸不语,默默的抿紧了唇。
因为他的小男朋友迟早会没有地方住。
今天是车,明天是房。
他要在小男朋友被赶出家门之前带对方过来认认路,免得下次找不到家。
当天晚上两人并没有做什么,因为刘承安的心已经快被暖化了。
相当于嘴上的体贴与询问,这种直接的行动更能慰贴人心。
尤其在第二天早上,一眼就看到桌上放好的钥匙,那种对赵殉的认知更加清晰。
性格认真的人无论对什么都一丝不苟,哪怕是感情。
他将钥匙攥进手心,嘴角噙着一抹笑。
既然现在他已经被人养着了,不如就赖的更彻底一点。
刘承安怀着这种愉悦的心情开上赵殉给他准备的车,一路的笑容就没有落下过。
甚至回了楚家,他也没有吝啬自己的好心情。
承安。
坐在客厅的女人有些惊喜,那双黯淡的眼睛都明亮不少。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往楼上走。
这里留下的东西不多,但他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哪怕是他不要的,他也想自己亲自处理干净。
承安。
女人又叫了她一声。
病痛掏空了她的身体,发出的声音明显带着气虚不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他回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对方。
女人别了下耳后的鬓发,一脸病态的样子又比前几天糟糕不少。
听说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对。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甚至是足够坦然。
刘轻的手剧烈的抖了一下,她声音大了不少。
你怎么能跟男人在一起!
他没有任何波动,而是反问:你在意的不是我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是那个男人是赵殉。
对方移开了视线。
过了好半晌,才攥着手心问:你知不知道他原来是楚亚的结婚对象,你怎么能
女人的胸口不停的起伏:怎么能去抢楚亚的男人!
他勾起唇角笑了,眼里却冰冷一片。
楚城跟你说了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他,而是依旧用一种失望又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是不是楚城告诉你我在报复楚家,所以我故意抢了楚亚的男人,还断了楚家的财路。
刘轻抿着唇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反而笑出了声。
对,他说的对。
刘轻猛地看过来,他张开手,几乎笑得直不起腰:我不仅抢了楚亚的男人,我现在还要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以后还要给他吹枕边风,还要
啪!
病重的人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刘承安被打的头一歪,嘴角裂了道口子,他依旧在笑,甚至是头一次在女人的面前笑得这么肆意。
他一直是温和又优雅的,现在倒显了些邪肆与疯狂。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女人气得几乎站不住,一双眼睛都变得猩红起来。
他慢条斯理的擦去了嘴角溢出的血珠,淡漠的近乎残酷的说:我不是你生出来的吗。
女人猛地一个踉跄,捂着胸口一脸狰狞:我把你生出来不是为了去讨好男人
话一出她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刘承安笑起来,不在乎扯疼的伤口,笑得那双眼睛都带了点湿气。
都讨好了二十年了,我现在只不过是换一个我愿意讨好的对象而已。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像一把尖锐的刀。
这不是你教我的吗,只要不争不抢的做个乖孩子,努力去讨好别人才不会被赶出楚家,才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才能有一天把你接回这个家。
刘轻脸色苍白,整个人抖的几乎站不住,她指着面前的刘承安,陌生的好像不认识这是她的儿子一样。
但刘承安又何尝认识过她。
如果说最开始是刘轻年轻懵懂被楚城伤害得手,那么后面所有的蹉跎都是她咎由自取。
刘承安年幼就被正式送入楚家,他以为是回家,这里有他的父亲,父亲会让他上学,会给他吃饭,会让他睡又软又大的床。
这些都得到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伤害。
别人上桌吃饭他要在一边等着,甚至因为前几天学不会摆放餐具,还被楚城严厉的教训了一顿,让他学会摆正自己的位置。
据说,这都是他进入楚家要学的礼仪,如何成为一个下人的礼仪。
他开始很害怕,央求着刘轻带他离开,而那时的刘轻还做着凭借他能进入楚家的梦。
于是只会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和楚家的少爷小姐争,你年纪小,要让着他们,家里的东西不要随便乱动,要做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他被哄的相信了她的话,又重新回了楚家。
可做的东西越来越多,他要在楚亚他们回家的时候帮他们换拖鞋,每天要第一个起床送家里的人出门,又要第一个回家迎接回来的人,他像一个影子,无时无刻的候在他们的身侧,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