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作品:《天下第一美人[快穿]》 矛盾之下,裴玉质依然坚持道:子熙,莫要再继续了。
素和熙不敢惹裴玉质生气,以免裴玉质改变主意,遂乖巧地道:我有充足的耐心,我会等玉质心甘情愿地与我欢/好的。
裴玉质松开素和熙的手,草草地将自己擦拭了一番,又当着素和熙的面穿上了衣衫。
素和熙目不转睛地望着裴玉质,待裴玉质回过首来,故意将自己的两指舔舐干净了。
裴玉质怔了怔,一字未言,默然地为素和熙整理衣衫。
素和熙委委屈屈地下了床榻,抱了抱裴玉质,才写道:今日起,我能与玉质一道睡么?
裴玉质下意识地拒绝道:不行。
倘使他尚未知晓素和熙的心思,偶尔与素和熙同床共枕并无不可。
然而,与眼前的素和熙同床共枕,他定会时时刻刻地想着云雨之事,必然不得好眠。
素和熙接二连三地被拒绝,倒也不气馁,反而笑道:玉质不愿意便罢了,但玉质须得向我承诺,绝不会对他人动心。
我绝不会对他人动心。裴玉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道,我们出去吧。
旖旎的气氛几乎要将他溺毙了,再不出去,他的身体恐怕会不顾他的意愿,向素和熙投降。
他率先踏出卧房,穿破了旖旎的气氛。
素和熙紧跟着裴玉质,裴玉质到哪儿,他便到哪儿。
从这日起,他一得空便会对着裴玉质亲亲抱抱,不含欲念,教裴玉质无法拒绝。
裴玉质又苦恼又甜蜜,甚至想买些催/情/药来,索性将生米煮成熟饭。
他是心悦于素和熙的,只消多做几回,他应该便能摆脱阿爹的身份了。
一日,素和熙出了茶肆,往书肆去了。
两年前,他便采纳了裴玉质的意见,开始写话本,删删减减,修修改改后,他的第一本话本终于在今日问世了。
话本是他向裴玉质借钱印刷的,放在七间书肆代卖,他生怕无人问津,坐立不安之下,决定去书肆一探究竟。
书肆掌柜一见得他,便祝贺道:素和公子,你的二十本话本已售罄了。
售罄了?
两个时辰前,素和熙才将话本送到书肆。
他又去了其他六间书肆,竟是全数售罄了。
这未免太过顺利了吧?
他不由怀疑道:难不成是玉质唯恐我受打击,雇人将话本买走了?
他正欲回茶肆,向裴玉质问个究竟,十步开外,却是出现了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是阿娘。
阿娘一手提了一袋子香喷喷的馓子,一手牵着一个约莫八岁的男童。
九岁之前的他日日盼着见到阿娘,甚至将此事当作了惟一的活下去的理由,然而,这男童却有着八岁孩童该有的天真烂漫,显然是被阿娘娇宠着长大的。
羡慕、嫉妒、愤怒
各种情绪交杂在一处,将他定在了原地。
阿娘与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他心如擂鼓,以为阿娘会哭着向他道歉,求他原谅。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阿娘越过了他,仿佛不曾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他。
阿娘是没能认出他,亦或是不愿理睬他?
若是前者,阿娘定然不在意他,早已忘记他了;若是后者,阿娘当初为何要生下他?
他觉得自己甚是可怜,又觉得自己活该,毕竟无人会喜欢哑子。
他转过身去,望着阿娘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须臾,阿娘消失了,阿娘又一次地抛弃了他。
第90章 哑童(九)
他呆呆地立于原地, 直到被人撞倒在地,方才吃痛地回过神来。
你个不长眼的,老子不是教你闪开了么?他听见那壮汉骂道。
这位公子乃是个哑子, 你个大老爷们莫要同他计较。他又听见有人劝道。
他用双手撑着地面, 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衫,随即掀翻了那壮汉一车的米粮。
其中一只麻袋破了, 米粒从其中流淌出来,散了一地。
那壮汉气不过,上来便要动手。
素和熙不闪不躲, 冲着壮汉的面门便是一拳。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书生,哪里及得上出卖气力, 养家糊口的农家汉,不但没能碰到对方的面门,反而被打中了肚子。
他做出不要命的架势, 疯狂地向着壮汉冲了过去。
壮汉见对方状若疯犬,不由心生惊恐, 朝着对方飞起一脚。
身体堪堪直起, 素和熙便扑了过去。
他未及碰到对方, 已被一人抱住了。
裴玉质心如刀割, 一手抱着素和熙,一手比照着素和熙的伤势,回击了壮汉。
壮汉自然不服气,欲要复仇。
裴玉质本想以牙还牙,瞧了素和熙一眼后,一出手, 竟是险些要了对方的性命。
壮汉一时间起不得身,歪于地上,叫苦连天。
裴玉质将一锭银子放于壮汉面前用于购买浪费的白米以及医治,又请米酒铺子的铺主帮忙将壮汉抬到医馆去,才对素和熙道:子熙,我带你回家。
他生怕惹茶客注意,从后门直接进了住处,将素和熙放于床榻上,剥了衣衫细看。
素和熙抬手捂着脸,流下了泪来。
由于他乃是个哑子的缘故,他连哭声都甚是诡异。
莫哭。裴玉质将素和熙检查了一番后,生怕素和熙受了内伤,命小二去请大夫来。
素和熙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大夫来了,才止住了哭泣。
经过大夫诊断,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有皮肉伤,养养便能好。
裴玉质亲自将大夫送出门去,又回到床畔,将素和熙揽入怀中,哄道:子熙,究竟出何事了,不能说与我听么?
素和熙不答,指了指自己的唇瓣。
裴玉质会意,俯下身去,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这唇角破了口子,能尝到些许血腥味。
素和熙一施力,裴玉质便配合地上了床榻。
玉质。素和熙唤了一声,低下首去,亲吻裴玉质的锁骨。
裴玉质听不懂,但他知晓素和熙在唤他,素和熙现下究竟想做什么?
云雨么?
算了,由他去吧。
他放松了身体,伸手抱住了素和熙的一双蝴蝶骨。
素和熙抬眼向裴玉质望去,裴玉质看着惨兮兮的素和熙,不忍心拒绝,遂颔了颔首。
素和熙得了应允,颤着手指,剥净了裴玉质的衣衫。
这便是肌肤相亲的滋味了。
他这般想着,登时觉得自己卑鄙无比。
他想要裴玉质,很想很想,适才再一次被阿娘抛弃后,他更想要裴玉质了。
他想借由最为亲密的行为来证明裴玉质是属于他的,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绝不会抛弃他。
可是裴玉质分明不愿意。
他思忖须臾,垂下了首去。
裴玉质以为素和熙又要用手指,却意外地被包裹住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再也没有被素和熙这般做过了。
他怔了怔,并未拒绝,却在道德的约束下,抿紧了唇瓣,不发出声音。
素和熙尽量收起了牙齿,接着使出了春/梦中所学的招数。
快要到极限了,裴玉质急欲将素和熙推开,却不得。
素和熙抬指在裴玉质的肚子上写道:玉质,给我。
裴玉质的肚子略略抽搐着,意志却不肯屈服。
两相僵持之下,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裴玉质方才缴械。
裴玉质吐息不定地望着吞咽中的素和熙,阖了阖双目,下定了决心。
素和熙见裴玉质探过了手来,盯住了这手不放。
裴玉质细心地侍弄着,少时,将其松开,转而当着素和熙的面,探入了指尖。
既然素和熙想要,他岂能不给?
良久,他阖上了双目,低声道:子熙,抱我。
素和熙低下身去,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
裴玉质松开了唇齿,引导着素和熙亲吻自己。
素和熙一身悸动,磨蹭不休,以致于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不知多久后,裴玉质被烫了一下,疑惑地睁开双目,却见素和熙写道:我清楚你不愿意。
对不住。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你已长大了,我却始终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无法将那副模样与眼前的你彻底区分开来。
素和熙明白裴玉质的想法,但听裴玉质亲口说出来,仍是不免失望,遂故意在裴玉质胸膛上写道:玉质,我心悦于你。
裴玉质浑身一颤,继而被素和熙拥入了怀中。
须臾,素和熙松开了裴玉质,仔仔细细地将裴玉质擦拭干净,后又忽而写道:我放于书肆寄卖的话本已全数售罄了。
恭喜你。裴玉质颇为不自在,扯过亵衣、亵裤穿上了。
素和熙亦穿上了亵衣、亵裤,才继续写道:我从书肆出来后,见到了阿娘,阿娘几乎还是离开我时的容貌,她一手提着一袋子馓子,一手牵着一个约莫八岁的男童。我听见了我那同母异父的弟弟唤阿娘,还听见了他向阿娘撒娇。
玉质,我果然是因为口不能言,才被阿娘抛弃的。倘若倘若我是个健全的孩子该有多好?既然我不是个健全的孩子,阿娘为何不在我出生后便掐死我?
故而,子熙之所以会与那壮汉发生冲突,乃是因为心情郁郁?
子熙之所以会急切地向我求欢,是想独占我,害怕被我抛弃?
子熙已有许多年不曾提及过阿娘了,我还以为他已将阿娘忘却了,未料到,子熙依然是那个求着我吃掉他的年仅八岁的孩子。
裴玉质收起思绪,语重心长地道:子熙,不许这么想,你阿娘不要你,我要你,你如若出生后便被掐死了,我不是得孤独终老了么?
素和熙微微一笑,又露出了当年那般寂寞且忧郁的眼神,他一手抱住了双膝,一手写道:阿爹,有一日,我发了春/梦,春/梦中,我与阿爹颠鸾倒凤。我不明白我为何会发那样的梦,但是那样的梦一直在继续。所以,我才会生出悖逆人伦的念头。也可能我早已垂涎阿爹了,我的内心为了点醒我,才编织了梦境。
阿爹,或许我的双亲都不在意我,不止是因为我乃是个哑子,亦是因为看透了我会长成一个孽障。这一十二年来,是我耽误了阿爹,若没有我,阿爹定然会有一段完满的姻缘。阿爹
他注视着裴玉质,又写道:阿爹,吃掉我吧,我不想活了。
裴玉质霎时双目盈泪,未及作声,又见素和熙写道:我活着只会拖累别人,反正我活着从来没有任何意义,何必活着?
与裴玉质共同生活的日子教他有些害怕死亡了,但阿娘的出现提醒了他,他是个不被喜爱的孩子,一直都是。
我不会吃掉你,对于我而言,你活着是有意义的,子熙,不许想着死。他亲了亲素和熙的额头,子熙,活下来。
素和熙摇了摇首:阿爹,成全我吧。
裴玉质问道:你不是想要我,想要得不得了么?
素和熙平静地写道:嗯,我想要阿爹,想要得不得了,但是我更不想让阿爹为难,我素来不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讨人欢喜,而今我已长大了,想懂事一回,阿爹下不了手便算了。
裴玉质以为素和熙所谓的算了是指业已放弃自绝的念头了,岂料,素和熙竟是利落地下了床榻,奔至桌案前,拔出蜡烛,拿起烛台,以其上的尖钉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阿爹,永别了。
素和熙不怕疼,自小便不怕疼,也许这便是他惟一的优点了。
尖钉刺入皮肉,逼出了鲜血来。
裴玉质飞奔过去,夺走了烛台,旋即扇了素和熙一巴掌:子熙,不准做傻事!
素和熙偏过了首去,面上含笑:阿爹,你何必救我?
裴玉质一字一顿地道:子熙,我心悦于你,我不准你死。
素和熙自然不信,了然地道:阿爹何苦违背本心,费心哄我?
我心悦于你,不过碍于是我亲手将你抚养长大的,不知该当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裴玉质认真地道,我接受你,并非因为心疼你,可怜你,亦不是中了你的苦肉计,我是当真心悦于你,我的理智虽然尚且无法毫无芥蒂地与你欢/好,但从我唤你子熙的那一刻起,我便将你当作了我的良人。
素和熙怔住了。
裴玉质以锦帕按住了素和熙的咽喉,待得止住了血后,才上了药粉,做了包扎。
素和熙犹如牵线木偶一般,裴玉质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许久后,他满腹疑窦地道:我有何处值得阿爹心悦?
心悦何需缘由?裴玉质面色微红,莫要再唤我阿爹了,今日起,我们同床共枕吧,我想快些习惯做你的玉质。
裴玉质的话语诱人至极,可自己只会拖累裴玉质。
素和熙努力地抵抗着诱惑,写道:我活下来真的有意义么?
活着本身便是意义,为自己而活,为我而活。为我们的孩子而活。
裴玉质将素和熙的右手放于自己肚子上头:向我承诺,定不会再做傻事。
素和熙以自由的左手写道:可我不认为自尽是傻事。
自尽便是傻事,不许再有自尽的想法。裴玉质将自己的十指嵌入了素和熙的指缝当中,我们一道活下去吧。
素和熙以吻作答,覆唇而下,一吻罢,又是一吻。
一人一妖断断续续地接了很久的吻,直到日暮时分,方才放开了对方。
当夜,他们同床共枕,四肢交缠,但并未完全拥有彼此。
第91章 哑童(十)
次日, 裴玉质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素和熙的母亲。
其人与相好私奔后,生下了俩子一女, 相好却移情别恋, 将她抛弃了,她后来嫁了一农家汉,巧的是那农家汉便是昨日与素和熙打架之人。
那农家汉正在家中养伤, 而因夫姓为纪被称为纪家娘子的素和熙的母亲则在河边浣衣。
裴玉质到了纪家娘子身侧,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可还记得你尚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