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作品:《天下第一美人[快穿]》 倘若眼前的素和熙并非裴玉质亲手抚养长大的, 裴玉质定会认为素和熙呷醋了。
他放下茶盏,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从未对陈大人产生过情爱之心, 谈何舍不得?又谈何与他成亲?
素和熙追问道:所以阿爹适才在想什么?
在想与我两情相悦的你。
裴玉质撒谎道:我不过是在放空罢了。
素和熙于裴玉质身侧坐下, 继而端起裴玉质的那盏茶,轻呷一口:是碧螺春。
裴玉质颔了颔首:对,是碧螺春。
素和熙满心忐忑,面上不显,一手端着茶盏,一手写道:我曾问过阿爹是否要为我再找个阿爹, 阿爹回答我只想将我抚养长大,而今我已一十又八,阿爹对于成亲之事是如何看待的?
我并未想过成亲之事。裴玉质从素和熙手中取过茶盏,闲适地饮着。
裴玉质姿容绝俗,连贴着茶盏的唇瓣都有着完美的弧度。
素和熙明明自小看惯了裴玉质的容貌,奇怪的是近来愈发无法将视线从裴玉质身上移开了。
裴玉质发觉素和熙盯着自己不放,不解地道:熙儿,你还有何疑问?
素和熙指着茶盏道:阿爹饮了我饮过的那一边。
有何不可,我们不是父子么?裴玉质固然心悦于素和熙,但眼前的素和熙乃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决计生不出半点绮思,并未多想。
素和熙情不自禁地抬指蹭了蹭裴玉质湿润的唇瓣,弹指间,心脏骤然失序了。
裴玉质浑不在意,发问道:熙儿,先生今日来寻过我,他告诉我,自己已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其他先生亦然,你对将来有何打算?
素和熙面露苦笑:我乃是个哑子,对将来能有什么打算?
哑子亦可做学问,写书、作诗皆可。裴玉质长叹一声,我不喜欢熙儿称自己为哑子。
阿爹。素和熙唤了一声,写道,我连阿爹这两字都说不好,确是哑子。
裴玉质一时语塞,伸手抱了抱素和熙,才道:我家熙儿将来想做什么便去做,阿爹定会支持熙儿。
素和熙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这世间文人最好的出路便是考科举,但于他而言,这出路自他一降生便被堵死了。
或许他可采纳阿爹的提议,写书、作诗?
过年前,素和熙决定来年不再去书院念书了。
与他交好的同窗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侧道:为了庆祝阿熙学成,我们去花楼见识见识如何?
素和熙情窦未开,自然对于皮肉之欢半点兴趣也无,遂拒绝道:不必了。
同窗却是劝道:我没去过,你便当是陪我壮胆,如何?
素和熙磨不过同窗,最后不得不妥协了。
入夜后,他与同窗一道进了花街柳巷。
倚门卖笑者有花娘,亦有小倌,俱是浓妆艳抹,衣衫不整。
素和熙眉尖紧蹙,硬着头皮,陪同窗进了一花楼。
俩人立刻被团团围住了。
同窗被擅长哄人开心的花娘哄得晕头转向,而素和熙却是坐立不安。
偶有隐约的摇床声夹杂着娇/吟传来,令他恨不得拔足便走。
一盏茶后,他不知第多少次推开了投怀送抱的花娘。
其后,他乍然站起身来,对同窗比了个手势。
同窗关切地道:路上小心。
素和熙颔了颔首,不理会花娘的百般挽留,转身便走。
茶肆已打烊了,他一推门,门便开了,里头仅有一盏孤灯。
孤灯下是正在算账的裴玉质。
裴玉质抬起首来,问素和熙:你不是要与同窗吟诗作对么?为何这样早便回来了?
素和熙据实相告:我其实是与同窗逛花楼去了。
花楼
裴玉质心脏发疼,却故作大方地道:熙儿年已一十又八,对女子怀有欲/念乃是理所当然之事。
素和熙茫然地写道:我很是奇怪,无论是男子,亦或是女子,我都没有欲/念。此次我连女子的手都未碰便回来了。
这一番峰回路转让裴玉质甚是欢喜,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外露,与此同时,安慰道:熙儿不奇怪,熙儿仅是尚未遇见心动之人而已。
素和熙并不认为自己能遇见心动之人,且他乃是哑子,除非对方亦有残缺之处,不然,他岂能拖累对方?
他收起思绪,换了话茬:阿爹在等我么?
裴玉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才答道:嗯,你难得晚上外出,我不放心。
多谢阿爹等我。素和熙唇角噙着笑意,阿爹快些去歇息吧。
裴玉质将账本收好,揉了揉素和熙的发丝,便去歇息了。
当夜,素和熙发了个梦,竟是春/梦,春/梦中,他与一人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可他一直未能看清对方的容貌,只知对方处处合他的心意。
不知多久后,突然天光大亮,映入他眼帘的眉眼竟与阿爹一般无二。
阿爹通体潮红,吐气如兰地催他:莫要停。
他感知到自己尚与阿爹相接着,慌忙警告自己必须从这个大逆不道的春/梦中醒过来,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
他不断地向阿爹索取着,阿爹柔顺得几乎化作了一滩水,任他为所欲为。
待他转醒,已是日上三竿。
他瞧着自己污秽不堪的亵裤,自责地心道:我怎会做这样一个梦?
偏生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裴玉质见素和熙迟迟不起身,还以为素和熙病了,一推开房门,竟是意外地见到了正褪下亵裤的素和熙,那亵裤上沾满了脏污。
他立刻背过身去,感慨万千地道:我的熙儿长大了。
素和熙霎时无地自容,匆匆换过亵裤,佯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87章 哑童(六)
接下来的日子里, 他竟是一次又一次地梦到自己与阿爹春风一度。
是日,他去了一寺庙,对一老和尚写道:我心有妄想, 定是中邪了, 难以消解,望大师为我驱邪。
老和尚追根究底地问道:施主有何妄想?
素和熙略一回想,整副身体, 尤其是那处便滚烫得惊人,定了定神,方才答道:我想与我不该肖想之人行巫山云雨。
老和尚笑道:你这乃是情之所至, 并非中邪。
素和熙苦恼地写道:既非中邪,我怎会肖想他?望大师解惑。
老和尚答道:情之一事非人力可控制,贫僧不知你所谓的不该肖想是怎样的不敢肖想, 若能争取,何不如争取一番?
素和熙满心自责:但他亲手将我抚养长大,与我的父亲无异, 我之肖想畜生不如。
你既说他与你的父亲无异,他便不是你的父亲, 与你并无血缘关系?见素和熙颔首, 老和尚建议道, 你与他不过是年龄差距大了些, 你不若向他表明心意,许能成就一段姻缘。
素和熙摇了摇首:不可,他乃是我的父亲。
在他的坚持下,老和尚仍是为他驱了邪。
回到家后,他心虚地对裴玉质道:阿爹,我回来了。
裴玉质奇道:熙儿, 你身上怎会有香火气?
我去拜佛了。素和熙不敢看裴玉质的双目。
裴玉质知晓求神拜佛无益于素和熙的残疾,但聊以慰藉并无不可,自不反对。
素和熙一低首,猛地看见了裴玉质的一双锁骨,慌忙瞥过了眼去。
驱邪一点用处也无,当夜,他再次发了春/梦。
他覆于裴玉质身上,细细啃咬着诱人的锁骨,使得裴玉质发出了甜腻的声响,双足不停地磨/蹭着他的侧腰。
待他转醒,他的亵裤自然又被弄脏了,他熟练地将亵裤换下,洗涤干净,晾了出去。
夜半时分,他偷偷地去了南风馆,小倌儿的容貌虽然远不及裴玉质,但也不差。
他示意小倌儿将身上的衣物褪尽,小倌儿照做了。
紧接着,小倌儿凑上前来,去解他的衣衫,他努力地忍耐着不适,当小倌儿的手指触及他的下裳,他终是忍不住了,放下银子,穿妥衣衫,落荒而逃。
跑出半里,他才停下脚步,仔细思考着。
他原本以为自己乃是断袖,所以才会对裴玉质产生妄想,但显然他是因为裴玉质是裴玉质,才会产生妄想。
而他之所以不喜裴玉质与其他的男男女女有所牵扯,皆是因为他心悦于裴玉质。
对,心悦。
并非单纯的欲念。
他倘若如那老和尚所言,向裴玉质表明心意,裴玉质会如何想?
思及此,他害怕裴玉质发现他不见了,担心他,却不想回家,只磨磨蹭蹭地向前走。
他尚未到家,竟见裴玉质迎面向他走来。
裴玉质一下子便嗅到了素和熙身上的脂粉香,心口发疼,却并不言明。
素和熙跟在裴玉质后头,乖乖地回了家。
裴玉质本是出于不安,才出来寻素和熙的,但因那脂粉香而心生颓唐,不与素和熙说一句话,便径直回房去了。
素和熙想与裴玉质说话,又不想与裴玉质说话,最终任由裴玉质阖上了房门。
又两日,便是除夕了。
茶肆早已打样了,素和熙与裴玉质一同在大堂内守岁。
近日,一人一妖间关系微妙,兀自品着茗,吃着茶点,甚少交谈。
素和熙心里头憋得难受,出了门去,买了一壶酒来。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一盏杜康下肚,只让他愈发得渴望裴玉质。
陡然间,他脑中迸发出了一个阴险的念头,他未能抗拒,行至裴玉质面前,抓了裴玉质的手,放于自己那处,又故作无知地写道:阿爹,我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舒服,阿爹,你教教我可好?
实际上,自第一回 春/梦后,他已对自己做过无数回了。
裴玉质没好气地道:你那日去花街柳巷,没学会怎么做么?
素和熙满面无辜地道:我不喜欢那些人,我刚进去不久,便出来了。
裴玉质稍稍消了气,隔着衣料子,覆上手去,手指时轻时重。
回顾之前的世界,他其实极少用手侍弄,大多时候是用唇舌。
他并不精于此道,但应对不通此事的素和熙应当绰绰有余了。
不过眼前的素和熙与之前所有世界的素和熙都不同,即使是现下他都未生出一丝绮念,只是作为父亲,单纯地教导儿子罢了。
是以,他只能用手。
素和熙一手抵着裴玉质的肩膀,一手揪着裴玉质的衣衫,浑身上下流窜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末了,尽数集中于那处。
他抿紧了唇瓣,少时,深吸了一口气,即刻剥去了下裳。
裴玉质望了素和熙一眼,一言未发,继续为之。
素和熙感知着裴玉质肌肤的触感,顿时激动得无法自已,不由呜咽了一声,旋即弄脏了裴玉质的手。
裴玉质取了张锦帕来,一面擦拭着,一面问素和熙:如何?学会了么?
素和熙赶紧摇了摇首,并用渴求的眼神望住了裴玉质。
裴玉质便又探过了手去,这回久了许多,甚至还一点溅落在了他的唇角。
他本能地舔舐了唇角,其后才想起来自己做错了。
他希望素和熙并未看见,却见素和熙着急地写道:阿爹为何要这么做?快吐出来,脏得很。
故而,他当即去吐了出来,又漱过口,才回到素和熙身畔。
烛光摇曳中,素和熙莫名得觉得裴玉质身上流淌着丽色。
他命令自己垂下眼去,继而听得裴玉质道:这回学会了么?
他其实根本没在学,遂摇首道:恕儿子愚钝。
无妨。裴玉质为素和熙擦拭干净,穿上下裳。
素和熙大着胆子道:阿爹为何不自己做与我瞧,作为示范?
我不喜此事。裴玉质喜欢与素和熙行床笫之欢,喜欢被素和熙侍弄,但他鲜少自己做。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更是一回都未做过。
素和熙紧张提议道:不若由我在阿爹身上试试?
裴玉质矢口拒绝:不可。
素和熙生怕惹裴玉质生气,不敢再多言。
裴玉质起身去煮了汤圆来,堪堪将汤圆放下,却发现素和熙已将一壶秋露白饮尽了。
他正要责备素和熙,却被一身酒气的素和熙环住了腰身,又听见素和熙说着胡话:我想与阿爹交/欢,阿爹,你会不会愿意?
裴玉质只能听懂阿爹二字,以为素和熙是在向他撒娇,舍不得责备素和熙,便作罢了。
熙儿醒醒。他轻轻地拍了拍素和熙的面颊。
素和熙微微清醒了些,吃下一碗汤圆后,双目灼灼地盯住了裴玉质。
裴玉质揉了揉素和熙的发丝,粲然笑道:熙儿,新年好。
素和熙抬指在裴玉质胸膛写道:阿爹,新年好。
裴玉质猝然被碰到了凸起,周身一颤。
素和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立刻致歉道:阿爹,我错了。
裴玉质勉作镇定地道:不妨事。你已有些醉了,快去歇息吧。
素和熙不肯走,吐息间尽是酒气,逼得裴玉质也有些醉了。
裴玉质端望着素和熙,抿了抿唇瓣,最终并未覆下唇去。
眼前的素和熙乃是他的熙儿,并非他的子熙。
不可,决计不可。
裴玉质饮尽了茶盏中的黄山毛峰,方才去扶素和熙。
素和熙执拗地道:我要与阿爹一同守岁。
裴玉质拗不过素和熙,只得将其松开了。
未多久,素和熙却发起了酒疯来,抱着裴玉质又哭又笑。
裴玉质的唇瓣不慎蹭过了素和熙的唇瓣,一时间,意乱情迷。
不知是谁在外头放爆竹,令裴玉质清醒了过来。
这之后,他哄了好久,终是将素和熙哄好了,素和熙枕于他膝上,平稳地吐息着。
他抬指,虚虚地勾勒着素和熙的眉眼,若有似无地低叹了一声。
他心悦于子熙,熙儿随着年岁渐长,愈来愈像与他两情相悦的子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