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作品:《作精矫正指南》 有一回两人视频聊天,段榆提起找个阿姨照顾饭饭,谢桥暂且含糊其辞应付了过去。大概就是从那天起,谢桥开始接触投资方面的东西。
⑩谢桥27岁的生日礼物是段榆的经纪约。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还有一个番外就正式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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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关于巧遇cp
凌晨两点,医院。
走廊上寂静无声,惨白的头顶灯光将单调的置景映衬得更加阴森。走廊尽头的急诊室里传出痛呼声,手术器械的碰擦声,以及护士小姐轻声的安抚。
陆朝文坐在急诊室外,手肘撑在膝盖上,掩面疲惫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面上写满懊悔与烦躁。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里的声响渐渐低了下去,走廊另一头传来几道急匆匆的脚步声。陆朝文若有所感,转头朝那边看去。
来人一身长棉袄,半长头发垂下,不知道是身体原因还是因为天启太冷,脸色是苍白的。
陆朝文眼中蓦地闪过一道希望。
陆朝文迅速起身,又想到自己干了什么,心虚地和来人打招呼:段老师
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起身太猛,他没站稳晃悠了一下。
嗯。段榆及时扶了一把,音调淡淡的,让陆朝文想起他在《请君入瓮》里的角色,就是这样不动声色,冷静自持,把探险小队给全灭了。
什么情况?段榆问。
陆朝文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刚才离得远瞧不清,现在几步之遥,陆朝文能轻易看见他敬爱的段老师眼下的黑眼圈,眉宇间的疲色。他身上还有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想来是已经休息了,又被他闹出的事喊来这里。
段老师,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和他吵架的陆朝文垂下眼,不敢看段榆。
陆朝文的合约也签在谢桥这,和段榆同一个经纪人,平时受了他不少帮持。可以说,段榆既是他的前辈老师,也是他的恩人。
现在出了事,赵元元出差在外,陆朝文没办法只能找他来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特别心虚。
不用和我道歉,段榆打断他,吵架怎么会吵到医院来?
陆朝文和急诊室里面那个,于染关系不好,段榆一直有所耳闻,听赵元元说,这两人有一回在活动后台当着工作人员面都能吵起来。关系不好到了这个地步,结果又进了一个剧组,发生摩擦的几率就更大了。
赵元元为此担心过很长一段时间,段榆还安慰他两个人都是成年人,又要合作,不至于撕破脸皮。现在倒好,赵元元出差,陆朝文直接把人弄进医院了。
陆朝文急道:我没打他,我怎么可能打人!我们本来在吵架,我碰都没碰他,他自己绊自己往地上一摔,把手臂划破了
陆朝文和于染关系紧张,剧组对他们吵架拌见怪不怪,反正也没闹出过事。因此这次他们吵起来谁都没当真,甚至还有人让他们别影响剧组拍戏,换个地方吵,谁知道就出了这回事。
刚才急上头没法思考,陆朝文现在回过味来了,于染吵不过他,就想陷害他呢。这次没有人证,他又是受害者,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们俩粉丝关系紧张,要是这件事爆出去,不知道网上舆论会炸成什么样。
段榆轻轻皱起眉,问:他人怎么样了?
我还没进去。陆朝文说。
段榆应了声,思考了一会,转身朝急诊室走去。他正要推门进去,忽然回头问:吵架原因呢?
陆朝文一改刚才颓丧的样子欲言又止,忽然涨红了脸。
演员损伤身体无疑是最坏的事情,耽误拍摄进度不说,若是留了疤还会影响以后的戏路。所幸于染虽然划破手臂,但只缝了两针,伤口比段榆想象得要小很多。可能受伤也在于染意料之外,摔倒的时候有意识地保护了自己。
急诊室没有其他病人,于染坐在病床边,泪眼朦胧。
他一个人待着不是事儿,段榆帮忙联系了他的经纪人。段榆和他没有交情,简单安慰了两句,急诊室的门又被推开,一身黑色长风衣,留着利落短发的谢桥走进来。
怎么样?谢桥问,他刚在楼下停车,段榆先上来,还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
于染缓缓睁大了眼。
段榆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没管谢桥,提议道:今晚的事,我替你报警?陆朝文犯了错就要受罚,其他人难免会偏袒,找第三方解决比较好。
不,不用了,于染忽然脸红起来,其实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和陆朝文没关系。
现在科技发达,只要现场还在什么都能查出来,段榆猜测于染不想把事情闹到那个地步才这么说,先发制人。更何况
段榆看了眼谢桥,谢桥自进来问了一句就没再发言,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段榆想起陆朝文刚才说的吵架原因。
非常离谱。
两人都是谢桥的粉丝,最初陆朝文在于染面前炫耀自己老板是谢桥,于染又因为被筛掉了沮丧着,因此结下了梁子。彼此在剧组看不顺眼就算了,今晚矛盾爆发居然是因为两人在帮谢桥成功转型的歌曲上意见不一。
陆朝文认为是《迷途不返》,于染认为是《烟花》,双方互不相让,越吵越厉害,就闹了这么一出。
谢桥,万恶之源。
于染经纪人不多时便到了,看见段榆和谢桥都是一愣,主动上来打招呼:两位老师怎么也在这?这回的事都怪我们小染坏脾气,受伤也是他活该,麻烦两位老师跑这一趟了,实在是对不住!
段榆不喜欢他说话的方式,却也没说什么,你们聊,我去找朝文。
好好,两位慢走。
段榆拉上门,急诊室不隔音,还能听见于染经纪人压低声音的斥骂:都让你别惹陆朝文了,你看看他背后都是谁,你一个小演员惹得起吗!
在圈里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两人见怪不怪,当没听见就是。
走廊里没有其他人,谢桥半搂着段榆抱怨:大半夜起床就来处理这种事?幼儿园小孩打架啊这不是?
他怨念十足。
是吗?段榆问了句,唇角带着一点莫测的笑意,那你觉得幼儿园小孩为什么打架?
肯定是很幼稚的理由,谢桥不以为意,注意到什么,掌心贴上段榆冰凉的后颈,你头发还没干,拿纸擦擦。
没纸。他们都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
怕陆朝文出事,段榆只来得及冲澡,头发没吹干就匆忙出门了。湿漉漉的发尾冷风一吹,后颈一片冰冷,时间久了没感觉,被谢桥热烘烘的掌心一贴,段榆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
谢桥直接把他捞进怀里,隔着衣料抱住他,用手心的温度把他头发弄干。原本两人身高差不多,但不知道谢桥吃了什么,二十岁之后竟然还长了几厘米,现在比段榆高出一小截,很适合拥抱。
都让你慢慢来了,急什么,小屁孩惹事生非。谢桥嘟囔道。
段榆回抱住他,笑了一声没应。
要说惹是生非,谁比得过前几年的谢桥?
段老师?
段榆和谢桥同时看向声源。
陆朝文拎着一个便利店袋子站在不远处,目瞪口呆地看着段榆,然后缓缓地转动视线看向站在他身后的人。
谢老师你们?
陆朝文心里别扭不想进去见于染,于是在段榆进去之后下楼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这个场面。
为什么谢桥也在这?
他和于染的矛盾,居然已经严重到公司老板都知道,要来医院收拾他了吗?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
问题应该是,他的顶头上司兼偶像,和他十分敬重的前辈,抱在一起??
他们是?!
陆朝文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什么尊敬的前辈们居然是一对之类的不说,单想到刚才在段老师面前解释的吵架缘由,就足够他羞耻到钻到地下了!
段老师该怎么看他啊!他会不会告诉谢老师?!因为偶像和别人吵架,还闹进了医院,天啊,太丢人了吧!!
难怪偶像这么多年没有绯闻,原来不是和尚体质,而是洁身自好啊
站那干嘛?还不过来。谢桥看手下艺人呆呆愣愣的样子有些不耐烦,想到就是因为他毁了美好的夜晚,气不打一处来。
陆朝文垮着一张脸,慢吞吞挪过来,看见他的两位前辈虽然外套不一样,但内搭都是一件圆领的黑色毛衣,情侣派头十足。他正要开口,被急诊室里出来的人打断。
是于染的经纪人。
段老师,谢老师,朝文也在啊,刚好我代小染道个歉,这孩子心不坏就是脾气差,这次我一定好好说他,三位老师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心上。
说是三位,其实主要还是奔着段榆和谢桥来的。
段榆是圈里前辈,国民度高,路人好感度也高,接触的都是圈子里的顶级资源。他要是在媒体或者其他大佬面前说什么,谁也拦不住。
谢桥虽然是歌手,但他手上的资本力量,以及和如氏许家那位的交情,真要搞一个新人,简直易如反掌。
要是得罪了这两位,于染接下来就无路可走了。
小孩儿打闹不用放心上,段榆说,陆朝文也有不对的地方,让他和于染聊吧。
陆朝文和于染年纪小,段榆比他们大了一轮,经纪人比他们大了两轮,说小孩儿没问题。
他这样表态让经纪人安心了不少,赔笑道:是是是,都是小孩儿。
段榆看向陆朝文,陆朝文脑子里一片乱麻。
让前辈给自己收拾烂摊子,撞破偶像恋爱的,让可以做长辈的人对自己卑躬屈膝也不好意思,吮吸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段榆看向谢桥。
谢桥:?
段榆:你也进去。
谢桥:为什么啊?
段榆:你不是他老板吗?
老板是老板,但小屁孩握手言和这种戏码也需要老板出场吗?
和段榆对视半晌,谢桥啧了一声收回视线,知道了。
段榆留在原地,看谢桥推门进去。
段老师最近在给电影跑宣传吧?于染的经纪人也没动,主动和段榆搭话。
对。
《向死而生》,现在这个电影题材还挺少见的,到时候我们一定去电影院支持一波。
段榆淡淡一笑,说了句谢谢。
王哥,小染怎么样了?易之恒从走廊另一头步履匆匆而来,走近注意到站在暗处的段榆,段老师,你也在?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有《神秘泉》和《请君入瓮》作为起步,易之恒这两年担任了几部电影的男主角,发展不错。现在他们在拍的这部是陆朝文和于染给他做配角的大男主戏。
易之恒面脸色焦急,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手刚放到门把手上,门就被从里面打开,谢桥走了出来。
看见对方,两人都是一愣,谢桥嘴角往下掉,正要开口找茬被段榆喊了一声。
他们怎么样?
谢桥收回身上气势,朝段榆走来,易之恒趁此机会进了急诊室。
没怎么样,谢桥说,他们居然是我粉丝。
段榆反问:你才发现?
你吃醋了对不对?谢桥像突然抓住了他的把柄,黑眸闪烁着得意的亮色,答非所问,他们是我的粉丝,你不高兴了?
没有。让谢桥进去纯粹是为了防止他们俩再起冲突。
是吗是吗?谢桥两手插兜垂着头,用步伐把他逼到墙角。
段榆抵着他的手臂拒绝他再靠近,忍无可道:反正吃醋的不是我。
谢桥乖乖停下脚步,目光认真地注视着他:所以你故意把他叫来,让我吃醋。
没有。
段榆佩服他吃飞醋的本事,一时无语,爷懒得提醒他易之恒和于染的关系。
有两边都说得上话的人在沟通,又有谢桥这个矛盾源头坐镇,陆朝文和于染的冲突在发展成更糟糕的结果前就平息了。
陆朝文的脾气太冲动,被人一激就上头了,要好好纠正。不过他年纪小,不急于一时,段榆以消息形式把这边发生的事传递给赵元元,点了陆朝文几句,和谢桥打道回府。
到家四点多,若不是冬季夜幕深,天边就该有鱼肚白了。
门咔嗒一声打开,饭饭小炮弹似的冲了过来,绕着段榆的腿发出清脆的汪汪声。段榆弯腰抱起它,换了鞋往客厅走。
客厅留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谢桥跟在段榆身后进门,自觉捡起散落在沙发附近地板上的几件衣物,然后过来撸了两把饭饭,将狗儿子放回窝里。
回房间了。
经过充满的波折的前半夜,段榆换了睡衣躺到床上,一时没有睡意。
临近年底,外面气温非常低了,前几天附近小区还有人因为清晨霜冻摔跤。
刚从外面跑回来,手脚还是冰凉的,这个时候就特别羡慕谢桥天生暖炉的体质。段榆闭着眼,感受着身旁暖炉传来的热度。
衣料摩擦,谢桥的掌心贴上他的后颈慢慢摩挲,然后慢慢下滑至肩背。
他的掌心有薄茧,是举铁留下的,黑暗中有些粗砺的触感让人难以忽视。酥麻的痒从接触的地方弥漫开,这么多年,他们对彼此的身体和敏感点太熟悉了。
段榆握住他的小臂,谢桥的动作随之而停。
段榆提醒道:冬天洗冷水澡容易感冒。
谢桥不死心,也有不洗冷水澡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