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这铃声对于贺龄来讲,就好比世界上最动人的音乐。

    他看见来电联系人是他爸, 竟然感觉看见了救星。

    转身相对时溪比量个噤声的手势,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还要更进一步,时溪家的房子采光很好,应该是偏高的楼层,光线下,他微微仰头就能看清时溪脸上细小的绒毛,琥珀色的瞳孔,英挺精致的鼻梁,再往下,是弧线微微下垂的嘴唇。

    时溪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

    勉勉强强吧,但是指定配不上他卡里的八位数字。

    接了电话,就要找借口走了?

    贺龄:开什么玩笑?

    说着退后了两步,滑动屏幕,接了贺卿的电话。

    喂?爸。

    电话那头贺卿的声音传来,贺龄,我有几个老朋友想去你餐厅吃饭,说是没有会员

    贺龄脸上的表情不变,顾不得有些发烫的耳根,声音平稳说:我昨天晚上有点事才没回家的,爸。

    贺卿:我管你回没回家?

    贺龄充耳未闻,那么急吗现在就回去看你。

    贺卿:你看我干什么?

    竟然那么急,爸你千万别上手,我这就回去,年纪大了千万小心一点。

    说完贺龄立马挂了电话,回头对倚在门边,双手环胸的时溪说,那什么家里有事,你也看到了。

    时溪说:送你?

    不用。贺龄低头扯了扯衣服的领口,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身上此时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短袖白T。

    为了死要面子,硬气道,卡里的钱你随便刷,别想赖账。

    时溪看着他舔了舔嘴角才说,昨天你亲我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上了贺大少的床,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以后缺钱了专门跟你睡觉。

    贺龄心里想着倒也不必如此,表面为了脸面,还是说:那你记得别不认账。

    说完,闷头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子快速出门。

    作为一个向来没心没肺的人,贺龄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他烦躁的不行,窝在卧室里好几天,哪都不想去。

    好在这几天时溪没有凑到他面前碍眼,共同群聊里,那个傻逼也没有发言过。

    又是打了一整宿的主机游戏,贺龄睡着再醒,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不想再萎靡不振,贺龄给开酒吧的狐朋狗友打了电话,问了今晚的场子在哪,拿上车钥匙,贺龄刚出房间,就听见了隔壁的隔壁,也就是他家茶室里,传来了他爹的笑声。

    贺龄转了脚步,拐到了茶室门口,还没凑近,就听见了他不能更熟悉的男声,那叔叔我去他房里叫一下他。

    老爷子乐乐呵呵,快去,那个臭小子成天到晚不务正业,我都以为他身边没有正经朋友。

    这是后爹实锤了吧?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啊?

    时间紧迫,除了从五楼跳下去,没有撤退可言,贺龄也懒得挣扎,他刚掏出兜里的烟盒,一身西装革履的时溪就从他爸茶室里走了出来,两人实现对上的一刹那,他看见了时溪微微勾起的唇角。

    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就跟对方站在这里给贺龄的感想一样,就跟做梦差不多。

    你来老子家做什么?

    合上自己卧室的房门,贺龄吸了口手里的烟,要不是掐着烟的指尖有些颤抖,他想他此刻看起来一定十分冷静。

    这不是手里掐着你那几张卡,不履行了义务不安心?时溪说着,相当不客气地坐在了他床边,所以来问问你,什么时候。

    你就那么上赶着被别人干?贺龄莫名气不打一处来,虽说跟时溪的关系不好,但好赖也是一个群里互怼的交情,你就这么没有底线?

    时溪没有回答。

    贺龄知道其实这人废话并不多,都是成年人了,钱都花了不日白不日。

    贺龄:去你家,我家房子不隔音。

    时溪竟然站了起来,整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配上琥珀色的瞳孔更加淡漠疏离,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去洗澡的过程中,其实贺龄有点后悔以至于他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要出去的想法。

    怎么办,裤子都脱了。

    他手机还在外面,他爹怎么还不打电话来骂他?

    小朋友呢,怎么不找哥哥聊天了?

    以前都白对你们掏心掏肺了!

    贺龄活了二十几年,没他妈这么又怂又憋屈过,第五次往身上涂沐浴露,浴室的门被敲响了。

    你洗好了吗?

    时溪那没有温度的声音。

    就当是在清醒情况下出门约炮了,不过这鸭子价格有点贵,人也熟悉,是他弟弟的另一位哥哥。

    贺龄还没过心里这一关,门就被推开了,光天化日下,对方就穿了一条平角裤,露出白皙的皮肤,自己修长笔直的一双腿。

    这个时候再多话,就显得他怂了,没办法只能干。

    你什么时候洗完?

    就像强行履行一场职责,钱都花了不睡是冤大头,他只能强行给自己洗脑,可当两人赤身吻在一块的时候,他的大脑彻底空了。

    对方的吻技不能说好,只能说有点生涩,一看就头一回接活。

    但对方闭着眼睛,并且也没有要互怼互相嫌弃的意思,战地也从浴室转移到了床上。

    短暂分开的时候,贺龄觉得这时候可以开始吐槽了,不能让时溪太飘。

    贺龄:你这技术真的挺一般的,老子那八位数存稿,扔大海里还能听见一声响,进了你这就换来了这?

    时溪牙根没有回话,从抽屉里拿出几盒东西,扔在了床上,你来还是我来?

    时溪家的楼层恨高,门窗紧闭的,简直有几分与世隔绝的安静,在这样的环境中,贺龄听见了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然而还是嘴硬硬到底,我来,我花了钱的。

    还有等会你别哭啊,老子最烦安慰人。

    那什么,别以为等会你求饶就管用,老子花了钱的,还花了不少钱。

    诶,你他妈是不是嘴上不说话,心里在骂老子,咱俩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捏在对方手里的把柄可是相互的,你好自为之啊

    可当轻重交织的吻纷纷落在他脖颈间,贺龄彻底因为慌乱,闭了嘴。

    最后时溪的手覆了上来,空气里都是古龙水的淡淡香味,头昏脑涨之下,他竟然轻轻喊了声时溪的名字。

    因为双腿实在发软,当事情的发展超乎贺龄预料的情况时,他连叫对方停下来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房间中只开着几盏壁灯,时溪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质,也被灯光烘托模糊掉,贺龄只觉得又热又涨又痛。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事情才结束,总之骂人和拒绝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最后迷迷糊糊累到睡了过去,再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时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靠在床头,腿上还抱着笔记本电脑。

    贺龄还没说话,对方就先开了口,我在算账?

    你算账?他声音哑的不行,身上的痛苦更是好比遭到了毒打。

    算你麻痹,老子才有账要跟你算算!

    时溪把电脑屏幕转到他面前,脸上依旧是正经的,可他没穿上衣,贺龄的角度正好看见了时溪肩上那片抓痕。

    时溪:昨天是我食言了,赔偿你或许不缺,但如你跟我在一起的话,这些财产会全部转到你名下,你的后半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贺龄:你有大病?

    我只是喜欢你。时溪垂下眼,而且我的体检报告你也看过了,身体方面是健康的。

    贺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刚动了一下,某个不可说的地方就传来一阵痛。

    都到这份上了,谁踏马跟钱过不去?

    贺龄深吸口气,你不怕你爹住两次院的话,老子可以跟你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又完成了一篇文,番外暂时就到这里,最近状态一般,三次元也有些忙,所以就先到这里啦,以后想到其他番外,会补上来哒

    就不求好评辣,我也是意识到了写文方面的不足,会在下一本好好改进,祝福小天使开开心心。

    最后给大家讲个笑话

    狼最讨厌跟兔子吃饭,上菜了不许动,要先拍照。

    今天去吃火锅,狼手机掉进了锅里。

    兔子:卧槽!别捡!我拍一张照片发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