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这个药会不会让他失去理智,然后让那天在灵池边上的悲剧重演?

    不要啊,他还要脸,他还想体面的活着啊啊啊。

    魏溪急得想用手指抠喉咙,应重楼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腕。

    高热的缘故,应重楼的掌心也是一片滚烫,魏溪手指颤了一下,僵住了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紧张了,他觉得自己也在发热,有股火在他心里烧,烧得他心焦不顺,意识发蒙,看向应重楼时视野朦朦胧胧的。

    应重楼向着靠近了几分,问道:你刚要做什么?

    魏溪一阵心虚,心跳也跟着加快,浑身更是热得冒汗,视野也更加模糊,像是自带了一层滤镜,而滤镜里应重楼唇红齿白,分外撩人。

    魏溪赶紧闭上眼,完蛋了完蛋了,他又对着应重楼支棱起来了。

    应重楼抓着魏溪手臂,将他拽到自己面前,贴近了,又问一遍:你想做什么?

    魏溪太热了,热得喘不过气,他无意识的扯了一把领口,好让呼吸轻松一点。

    那个君花蔻,魏溪脑子发晕,颠三倒四地说,君花蔻说你没救了,要我和你双修。

    他迷糊想起那个心法,急忙掏出来。

    他还给了我这个,但是我觉得难度好大。魏溪乱糟糟地讲,你又昏迷不醒,所以他给了我药,然后我

    你愿意吗?应重楼打断了魏溪逻辑凌乱的话,与我双修。

    他这次没称本尊,但混乱的魏溪没注意到。

    我魏溪脑子更乱了,那个我我其实

    应重楼手指突然按在了魏溪唇角,用力蹭了蹭,大概是魏溪自己太体热了,竟然觉得应重楼的手指冰冰凉凉的,碰得他很舒服。

    魏溪安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应重楼。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能在彼此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应重楼忽然俯身,亲了一下魏溪的唇角,然后直起身,看着魏溪。

    魏溪眼睛睁得更大了:你亲我?

    应重楼道:嗯,亲了。

    魏溪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应重楼看了他一会,又亲了一下他,这次不是在唇角,他吻上了魏溪的唇。

    魏溪紧张得抓住了应重楼的衣服,大脑一阵眩晕,突然一下什么乱糟糟的念头都没有了,只有眼前这个人,以及他亲吻自己时的缠绵触感。

    后面的事水到渠成。

    就是魏溪躺得很累,累到一结束就直接昏睡过去。

    很快又被应重楼摇醒,应重楼一手拿着心法书,说要和魏溪练功。

    魏溪累得眼睛都睁不开,难受得哭了出来,他问应重楼能不能不练功了,应重楼用行动说不能。

    于是他们练了三天三夜的心法。

    好不容易等到应重楼这个铁血教师睡着了,魏溪连滚带爬的赶紧逃出了那间可怕的屋子。

    再练下去,他就废了。

    魏溪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后院,在凉亭里坐下。

    他练功练得屁股疼,坐也坐不住,忍不住骂了几句禽兽应重楼。

    休息了片刻,魏溪揉了揉小腹,他肚子不太舒服,涨涨的,还有点发热,不知道是不是练功过度,但也不对啊。

    应重楼睡着之前用施法清理过两人身体,照理说不应该啊。

    等会,魏溪突然想起来,他现在这个身体,是可以生孩子的。

    不会吧,他不会这么倒霉吧,而且这才三天啊,就算中了也不应该这么快吧。

    魏溪蹭的一下站起来,觉得天都塌了,他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而且以他和应重楼现在这种合作关系,要真怀上了,孩子怎么养?

    魏溪赶紧溜出去,找到殿外的婢女,让她带自己去见君花蔻。

    婢女应了,带着应重楼去了后山的清凉殿,君花蔻正和新男宠在殿里泡温泉,听到魏溪要见自己,他毫不见外,直接让人把魏溪带到了温泉池。

    泡在温泉里,君花蔻还是梳着女人的装扮,上身赤着,露出白皙而结实的胸膛,温泉另一边,白栖守穿着白色单衣,远远坐在在角落,面色阴冷,脖子还留着好几道清晰的咬痕。

    魏溪到了温泉池边,看了看两人,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弄错了君花蔻和白栖守的上下关系。

    这女装大佬,竟然是攻。

    魏溪想到自己,突然生出股羞愧,同样是女装,别人不仅女装得更加精髓,还能做一,对比之下,他真是太弱了。

    摸着肚子,魏溪又觉得悲凉,妈的,他可能还要生孩子。

    本座还以为你与魔尊要修炼个把月呢,怎么这么快?君花蔻靠着温泉壁,从一旁的托盘里倒出美酒,抿了口,风情万种道,找本座什么事,心法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不是。

    魏溪难以启齿,看了看白栖受,暗示君花蔻清场。

    君花蔻瞧了一眼满脸冷淡和倔强的白栖守,没叫他走,而是自己起身,裹上外袍,将魏溪带到了偏殿。

    怎么了?

    君花蔻随意靠进美人榻里,托着下巴问魏溪,出什么状况了?

    魏溪憋了好一会,一咬牙,干脆道:我可能有了。

    君花蔻愣了几秒:你说什么?

    魏溪走近几步,摸着小腹:我今天觉得肚子涨涨又热热的,之前应重楼说,矖妖族不论男女都能生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

    没等他说完,君花蔻就大笑起来。

    他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出来了。

    魏溪窘迫地僵在原地,愤怒道:你别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生父不也是男的吗,哪里可笑了?

    君花蔻翘着小指,拭去眼角的泪花,边笑边说:妖族孕子短则几年,长则数十年,你这才几天?应重楼有那么猛吗?

    魏溪咬牙道:那我为什么肚子这么奇怪?

    君花蔻扣住魏溪的手,用真元探查了一番,又笑起来:你这是要破镜了,恭喜你啊,小魏溪,你马上就要到大乘期了。

    魏溪:

    君花蔻为他解惑说:你感觉到的异样,是你丹田中的金丹蕴满,境界不稳,所以才生出了异常。

    说完,他又自夸道:本尊的心法果真好用,你这才三天,就有如此功效。

    闹了个大乌龙的魏溪:

    好想消失。

    君花蔻笑够了,正经起来:快去和应重楼准备雷劫吧,你走的是邪路,雷劫会比普通修真者更严苛,你若是撑不过,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趁着时机刚好,魏溪问道:关于应重楼的母亲,你知道多少?

    君花蔻摸着眼角,眼底的笑意渐渐敛了下去:本座只知道她叫韵朱,她虽是妖,但并非生于我妖界,据本座所知,她第一次现世,是在广渡寺。

    广渡寺,藏渡出家修炼的寺庙,所以藏渡追着应重楼不放,就是因为这个女妖精吗?

    魏溪又道:她伪装成小狸的时候,曾告诉我,妖界有一种草,名叫日月目,可以起死人肉白骨,位置就在照微山,还说重火魔尊也曾来妖界找过这种草。

    君花蔻一怔,忽的笑起来:本座真是没想到啊,她竟然连我妖界秘密都知道。

    魏溪惊讶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君花蔻点头:照微山的确生有日月目,但照微山是妖界最危险的地方,大概是十万年前,传说修真界与妖界曾爆发过一次大战,战争持续了几百年,死了无数妖族和修真人士,照微山,便是大战地点,埋骨无数,煞气冲天。就算是本座,也不可能从照微山全身而退。

    重火魔尊也的确来找过日月目,他只身潜入照微山,不顾重伤,取到了日月目,以前本尊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冒险,现在一想,怕是为了那妖女。

    说着,他遗憾的唏嘘道:就是不知道那妖女对他,又有几分真心。

    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不管不顾,任由修真界和佛门在他身上刻下封印的妖女,对子尚且如此,对着丈夫,不知道又是何种冷情。

    你感兴趣吗,你若是感兴趣,本座可以带你去照微山看看。

    魏溪摇头,应重楼现在生龙活虎夜夜精神,已经不需要日月目了,也不必去冒个那个风险。

    那你生父之前住的地方呢?君花蔻瞧着魏溪的反应,你想去看看吗?

    魏溪怔了怔,他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事,他是穿越过来的,对之前的人和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甚至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更像是游戏世界,没什么特别需要留恋或者流连的地方。

    他与这个世界最大的联系,大概是应重楼。

    君花蔻这时却说:你生父怀了你三年,为了让你平安活着,吃了无数苦头,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看看。

    他这么一说,魏溪有些触动,答应了。

    君花蔻随即便带着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应重楼:叫我大猛尊

    第38章 第 38 章

    第39章

    原身的生父,名叫存淼,是君花蔻某天在人间玩乐的时候,意外捡到的流浪儿,他看出了存淼体内的妖族血脉,于是将他带到了妖界,亲自抚养。

    存淼性子安静,虽然在人间流浪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内心依旧纯粹,柔软善良,眼神永远明亮干净。

    君花蔻很喜欢他。

    存淼成年后,想要出妖界,去人间历练,君花蔻原本是不同意的,他太清楚人间藏着多少污垢了,但耐不住存淼几番请求,到底是松口了。

    没想到这一松口,就让存淼被魏镇随给糟蹋了。

    后来存淼大着肚子独自回来,君花蔻气得差点冲上白幽门去放火,存淼不愿意,苦苦哀求,君花蔻只得忍下火气,安排地方给存淼养胎生子。

    生下原主没多久后,存淼又被魏镇随哄骗,跟着他一起去了白幽门,没想到就此陨落,丧身于此。

    谈话间,两人到了存淼生前居住的地方。

    位于一个山涧旁,背后长着一片青葱竹林,日光明亮,竹影斑驳,风轻轻一吹,便能听到窸窣脆响。

    看着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院。

    魏溪推门而入,跨进小院的瞬间,他意识一沉,恍惚间竟看到了幻象。

    幻象里,一个穿着白色的男子站在院中,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原身。他低着头,面容模糊,但魏溪却能很强烈的感觉到,那幻影存淼的表情,非常温柔。

    魏溪闭眼,再睁眼,幻象消失了。

    他看到那个仍旧很干净的院子,内部果然和普通的温馨农家小院一样,简单而平凡。

    魏溪站在院子中间,摸了摸自己胸口,不知道是不是原身也感应到了,他心里突然生出股强烈的伤感。

    而且越是往屋里走,那股伤感就是越是浓重。

    魏溪没在屋里待多久就出来了,他在山涧前面站了一会,等那股伤感之情平稳下来了,才问一旁的君花蔻。

    你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君花蔻也盯着水流,眼底漫出一层冷意:不知,但本尊知道,他死后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之前他答应白幽门邀请,也是存着探查真相的目的,只是没想到后来应重楼私闯白幽门禁地,闹了个惊天动地,把他原本的计划打断了。

    说完这些,两人各怀心事,陷入安静。

    直到被应重楼一声冷哼打断。

    应重楼突然出现在魏溪旁边,与君花蔻照面是一掌拍过去。

    君花蔻立即退开,恢复了平时风情万种的女装大佬风,笑道:魔尊生什么气,本座不过是与小魏溪叙叙旧罢了。

    应重楼冷声:叙旧需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吗?

    魏溪赶紧拉住应重楼,说道:他只是带我看看我生父以前住的地方,没别的。

    应重楼这才收回手,看了一眼魏溪,表情老不高兴:跟本尊回去。

    君花蔻这时关心道:回哪里,魔尊伤好了吗?

    应重楼皱眉,一脸暴躁,没接话。

    魏溪也关心看着他,之前只顾着修炼,也不知道应重楼有没有顺便把经脉里的裂痕修补好。

    应重楼避开了魏溪关怀的目光,他对着君花蔻冷声道:关你何事?

    说完便带着魏溪消失了。

    应重楼没带魏溪回魔界,回了之前修炼的宫殿,魏溪一进这屋子就觉得很危险,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应重楼瞥了他一眼,皱着眉说:你躲什么,本尊还会吃了你成?

    魏溪心想:那可不是。

    应重楼扭开头,扶着椅子,慢慢坐下了。

    他脸色仍旧很白,满脸都是虚弱的不高兴。

    魏溪忍不住问道:你伤怎么样了?

    应重楼疲惫似地闭上了眼:还死不了。

    就没有点好转吗?魏溪靠了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毕竟我们都修炼那么多天了。

    应重楼忽然睁开了眼:你好像很不情愿。

    魏溪尴尬地避开应重楼的目光:也没有。

    就是太辛苦了,躺赢也不是就不流汗的。

    应重楼老佛爷似的又闭上眼:那等会我们继续。

    魏溪蹭地一下站起来,应重楼立马睁眼,眸光深沉,眉宇间又带着一层冷意,魏溪怕他生气打人,婉转道:这不太好吧

    应重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哪里不好?你修为不也涨了吗?

    说着,他皱了皱眉。

    你快要渡劫了。

    魏溪被他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接道:君花蔻今天也和我说过了,他让我好好准备,我走的是捷径,雷劫会很严苛。

    听到君花蔻三个字,应重楼脸上顿时浮现起不悦情绪,似乎很嫌弃这个妖,但他没有反驳。

    魏溪担心道:会很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