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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甘不愿(高干)

    到底是在外边儿,严格到也没多太过分,只陪着她用完饭,临了又看着那个房本,不免有些话要说,“是我哥让你送东西给张老师?”

    吴二妹当着他的面也不隐瞒什么,反正都是自家的事,“无非是个房子,就当是新婚礼物。”

    严格看过房本,晓得那个地段在哪里,不免咋舌,“嫂子,我哥这出手也太大了,张老师后头有什么人,值当出这么多?”

    “听你这口气,这事好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吴二妹把房本往包里一放,人便站了起来,“我外甥媳妇,你晓得不?”

    严格哪里能不知道她外甥是谁呀,卫家的长子,如今据说在商务部的那位,到是觉得这房本上出手太小了些,“就这么个房子,我寻思着眼皮子也不眨吧?”

    他这话把吴二妹惹笑了,伸手往他额头一点,语气颇为亲昵,“什么眼皮子不眨的,当这房子是那叁四线的地方不成?是太大了,人不敢收。”

    严格可不相信这些话,他家的生意做到这份上,同官场上打交道的事多了去,更别提自家的钱到底是谁的了,从根子上来说也不是他们自个家的,这些事,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儿,但不如他大哥那里清楚——前头的人倒了,还没将他大哥扶上去,先前想攀另外个人,那个人也倒了,如今这不是机会来了嘛,自然还得再攀着。

    不过,他到底是有些年少,面上就有些藏不住事儿,“我就没见过不敢收的人,无非是就是嫌少。”

    “说什么呢,”吴二妹可不乐意听这个话,“我外甥可不是那样的人。”

    严格晓得她于自家的重要性,自然不会去逆着她的意思,当下表情变了一变,笑得又天真起来,“嫂子,咱们不说这些事,我也不掺和这些事,反正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二妹也不想跟他闹起来,“对呀,你听你哥的就是了。”

    严格见她要走,也不肯放开她的,硬是揽着她的腰,同她一道儿出门,嘴上口口声声地叫她“嫂子”,叫得可真亲昵,“嫂子,送我回学校吧,我这不刚才搭你的车过来,你好歹也送我回去呀。”

    吴二妹睨他一眼,他立即乖觉几分,“那我开车送你?”

    不过,他有了个主意,“要不,嫂子,带我去你单位看看?我还没见识过呢。”

    当然,又得了吴二妹一个白眼。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还将方西白的事提了出来,“嫂子,你把方西白带哪里去了?”

    “他想换个公司,我就寻思着给他换个,”吴二妹也不隐瞒,“想红,就叫他红呗。”

    严格可不是这么就打发了,拉着吴二妹的手,桃花眼笑得可灿烂了,“嫂子,你到好,人家想红你就给红,有这么样的好事呀?我也想红呢,怎么也没见你捧捧我呀?”

    吴二妹当下就露出惊异的目光来,“你也要吃那个辛苦饭?”

    严格叫她说的一噎,本就是争宠的事,叫她说成那样了——他缺钱嘛,还得上台去干那个?也只有他家里头捧谁的事,“先前他到是有趣儿,追着张薇薇叫干妈,在我跟前跟个孙子似的讨好我,现下儿可把嫂子你给讨好了?”

    “就是个可怜孩子,什么讨好不讨好的,”吴二妹并未把方西白放心上,不过就是随手的事,事儿也不是她主导,有吴晟呢,“好歹同你们家有点关系,我就随手帮衬一把,你不乐意吗?”

    她到了车边,掏出车钥匙,车钥匙就让严格给截胡了,他到跟个小坏蛋似的,偏不给她,还自个儿上了车子,“我驾照可拿着了,今儿给嫂子当回司机。”

    吴二妹也不拒,就迳自上了车,“怎么就惦记起方西白了?”

    严格朝她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桃花眼里全是笑意,“我这不是怕嫂子看上方西白了嘛,怕嫂子觉着有了我同我哥还不消停,还想再来个人。”

    “胡说八道!”吴二妹非但不生气,还嗔怪地看他一眼,“什么再来个人的,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个人都……”

    严格启动了车子,扭过了脸,看着前边儿,嘴上到是没把门的,“我怕我同哥哥逼得你不得不同意,叫你心里头存了气呢,要是、要是你想自个儿另寻一个可怎么办?再说了,你一亮吴家的名号,谁、谁不想呢……”

    他话还没说完,胳膊上就让吴二妹给拍了下,她颇有些无语的样子,“吴家,你当我亮出吴家的名号,别人就得拜倒在我跟前?小孩子家家的想什么好事呢,还是我来者不拒呀?再说了,我也消受不起呀。”

    严格还是有些倔强的,“嫂子,我到想着你也别同我哥亲近才好呢。”

    少年人,总是比较直接——直接的叫吴二妹都愣住了。

    “这……”

    她半天才笑出了声,声音有些尴尬,“这不好吧,他是、他是我丈夫。”

    但严格看着前边儿,眼底有着一丝怜悯,但视线落在后视镜里将她清楚地落入眼底,依旧是那副少年意气,“大不了,等我到婚龄,你同他离婚,再嫁给我就是了。”

    吴二妹的笑意都僵在脸上了,“你胡说什么呢,我是那种……”

    “嫂子,你事儿都做了,怎么都不敢同我哥离婚嫁给我了?”严格问她,“反正都是我们家的人,嫁给谁不都是一样儿的?”

    吴二妹闻言,却突兀地大笑起来,“严格呀,你有什么呢?严苛还是因为入了我姐夫的眼,才有了今儿的位子,你有什么能叫我姐夫看上的?”

    “是什么样儿能值得我姐夫看中你,觉得你才能成为我们吴家的女婿?”

    她问得其实很直白,好像糊里糊涂的人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直冲开表面的和谐。

    她面上还带着笑意,笑意漾漾的,跟个弥勒佛似的。

    却叫年轻的严格面上严肃了起来,“怎么,嫂子,是想叫我投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