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初夏,總有一種情緒在莫名的躁動。01

作品:《當時的月光

    「沉洁、沉洁」不管在哪,总会有人帮自己留下位置,儘管沉洁从不认识。「我帮你留了个位置!」

    那时的沉洁总是保持的微笑,走进了人群,是人群的宠儿,无毒无害的软妹子,女孩子靠近她,是因为害怕被孤立,甚至,利用沉洁接近男孩子;男孩子接近她,是为了青春期那躁动的贺尔蒙。沉洁、沉洁?那你又有甚么样的渴求?

    重新编排的高二班,儘管大多数人们彼此不熟悉,但,他们总知道沉洁的存在。

    女孩们聊了甚么?沉洁没听清,坐在靠窗边的沉洁望着窗外,适时的回以女孩们笑容,可她没说,她们的话题令她无聊。

    那时的沉洁、那时的窗外,那时的走道外,谁夹带着与世不同的气息走进了谁的世界?

    「简茹薇?」女孩们停了下来,带着些狐疑「真倒楣,她也是这班的。」

    她们说,简茹薇,一个人际绝缘体、一个被人群遗忘的角色,一个明明没做些甚么,就被人群讨厌的人。

    体育课时,在那炎热的午后,那群女孩依旧热哄哄的,令人烦躁。沉洁抬头,发现了在角落树乘凉的简茹薇,对着班上的另一名女孩说话,女孩叫许晴。

    许晴,女孩是排挤她,是有原因的,不似简茹薇这样。许晴长的很是好看,却被人传感情世界很杂,曾有外校男学生在园游会时来与本校生斗殴闹事,都是衝着许晴来的。女孩们说许晴专抢人男友、男孩们在许晴那总得不到好脸色,便男女成一气,齐抹黑许晴。许晴的美,是有攻击性的。

    「怎么了?」许晴慵懒的睁了开眼,看着穿透叶子的光,看着误闯异世界的沉洁。

    「嗯?」简茹薇转过头,对上沉洁的眼神。

    回过神来,沉洁正才发现自己已走在她们的面前「没、没什么,就觉得你们这比较凉快。」扬起那招牌的一抹笑。

    「是吗?」许晴蹺起脚来「你是嫌那些麻雀太吵吧?」手指向那群女生那。

    沉洁没想到许晴是如此直白,不知该如何回答许晴的问题。

    「沉洁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许晴向前倾,更靠近了沉洁。

    「许晴!」简茹薇轻声喝斥。

    「嗤!」许晴往后一躺,放下蹺着的脚「真没意思!」

    「她只是嘴巴坏,你别瞎想!」简茹薇缓缓了场面。

    沉洁紧抓着衣襬「我、我不会的!」怯怯地低着头赶紧否认。

    「回去吧!」简茹薇说。

    「啊?」沉洁抬头不解地看向简茹薇。

    「回到你该回的位子。」简茹薇朝她笑得和煦。

    笑得和煦,却令人疏离「简茹薇!」沉洁喊着她的名。

    「嗯?」她应声。

    「我…」沉洁想开口说些甚么,总得说些甚么才行。

    「沉洁!」来至后方的叫唤。

    沉洁回过头、许晴嗤一声用着唇形说着「虚偽」、简茹薇依旧笑着。

    「没事!」沉洁怯怯地说了声再见,跑向人群。

    「她们欺负你了吗?」女孩们齐声问。

    她们的每一张面孔都令沉洁觉得虚偽,可沉洁却也属于她们的一部分。或许自己只是因为长得比较好看,不似许晴那般侵略、不似简茹薇那般…,沉洁猛地转头。

    少女伸长的手,阳光透过叶子,一片、一片,光与影打在少女的手上,像似察觉了甚么。她们目光相接,少女朝着沉洁扯开一抹笑。

    沉洁看得失了神。

    一个沉洁从来都叫不出名字的女孩伸出手碰了碰沉洁的脸颊「你的脸都白了…」

    沉洁轻轻地拍开那隻手「好像快中暑的样子,想去阴凉处避避。」

    女孩听闻,向沉洁递水。

    「谢谢你,嘉琪。」她想起来了,女孩叫做方嘉琪。

    「不、不会!」方嘉琪有些受宠若惊。

    「我们去凉快一点的地方好了!」一旁的女同学说着。

    「走吧。」沉洁莞尔一笑。

    于是人群簇拥着沉洁离开。她甚么都得到得理所当然,所以才会在失去来临时显得错不及防。

    门旁的的花篮,一篮又一篮的白玫瑰,「鏗」一声,沉洁随手挥掉了一篮,白色跟鞋践踏着,那玫瑰刺轻轻滑过脚踝,用着鲜血勾出了一弧线,不痛、不痒。

    工作人员都衝了上来处理善后,沉洁面露愧疚的微笑直道歉,可脚下动作仍不停下,直踩着玫瑰。

    「沉洁,有时候我总想着…」许露芸对沉洁的行为感到嗤鼻「你怎么这么贱」

    「我贱吗?」沉洁扬起笑「许露芸,别忘了,你跟我一般贱!」留下了背影,摆动着马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