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老佛爷是动了气，可偏偏欧阳萧萧却没有什么感触，把这话当了赞赞扬，还皮厚的笑起来。“东山疗养院是您的心血，我一定会替您好好看着的！阿龙啊，佛爷出来很久，送他回去休息吧！”

    山道上，阿龙一直透过反光镜观察着佛爷，虽然他面上平静，但他从未松开过的拳头来看，他在压抑。“佛爷，您真的要有着小少爷乱来？我已经收到不少消息，上头对他这么处事很不满，现在不止北城的人参合进来，国安那边也传来消息，东山必查啊！”

    老佛爷哼了声。“当初我确实没有看错人，这个叶成非池中龙，我把期望寄托于这个棺材子上，想不到也是个好大之人，难道我们天字门真的过不了这个劫？十年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阿龙从没见过佛爷如此无望，当年鬼门一战，他还是个孩子，跟随着师父辅佐天字门参加战争，那时的他还没有资格加入内场，只在外围剿灭鬼门门徒，仅是对方那些人，他差点就没命了，可见鬼门的实力有多可怕。

    “佛爷，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今天一定要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做过的事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无可挽回，不过我并不后悔，没有当年那一战就没有今日的天字门，没有我这个佛爷，只是没想到鬼门的后人更胜一筹。”佛爷叹了口气，他心里有另外的盘算，至少目前为止他的棋子还没有完全走完。

    车子像道流线划过最后一个弯道下山，一辆jeep从他们身边驶过，车上的人有意无意看了他们一眼，扬起的嘴角像是在嘲笑。

    “刚刚过去的好像是叶成的车！”

    “阿龙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这个典故还有另一个说法，不到最后前往不要泄气，绝处还有逢生，何况我们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佛爷，您的意思是？”阿龙诧异的瞪起眼，下面的话就不能在探了，他闭上嘴，专心的开车，返回老宅。

    欧阳萧萧没想到叶成会这么直接找上门，而且来的理由还这么直接。

    叶成是为了欧阳灵寒来的，在佛爷没有开口发话前，他依旧是佛爷的门上客，也就是欧阳家的贵客，欧阳萧萧自然是无法拒绝。

    不拒绝但也不认同，想见欧阳灵寒可没那么简单。

    盯着黑眸中的鎏金，欧阳萧萧闪过兴奋的神情，很快被淹没在他褐色的眸子下。“四姨说过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叶少，说句不好听的，你不觉得你脸皮很厚吗？至少在女人方面，我真的不如你。”

    “世上最难说通的就是男女之情，小五爷又怎么能明白我与你四姨的感情，况且她要不要见我，愿不愿见也不是你能说的了算，还是去问问吧，如果她真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

    “不用问，我也知道结果。”

    仿佛早就预知了这个答案，叶成笑起来。“小五爷就这么怕我见欧阳灵寒？行吧，真要不给见也没关系，那就借你的手把这个给她！”放下一支犹如粉水晶般色泽的玻璃瓶，在光线下，粉晶中还有一丝丝银色流动。

    “这是什么？”

    “灵寒身中剧毒，小五爷难道不知情？这是解药，您不会忘记吧！”

    欧阳萧萧眯起眼，叶成知道欧阳灵寒底细不足为奇，在看守所里，两人见面时，他看的清楚，可仅凭一眼就能研究出解药，这未免有些扯淡。“你说解药就是解药了，我怎么知道你给的不是毒药。”

    “小五爷背后不是有个强大的研究集团，它是不是解药，一分析就知道咯！”叶成站起身。“三天后我再来，希望你的答案会有所改变。”

    叶成走了，欧阳萧萧盯着粉晶陷入沉思中，他的每一字都透着你逃不掉的威胁。依照叶成在港岛的行事作风，他不应该这么礼让才对。

    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等了半饷欧阳萧萧爆出一个地址时间，离开疗养院。

    张么么留着一头长发，从一间病房里出来，她与其他社会服务人士过来慰问，一直坐着公益活动的她丝毫没有被其他人怀疑。留意到欧阳萧萧急匆匆向后山方向走去，她一路跟上。

    叶成有句话没说错，跟踪监视的活真的没有比张么么跟适合的人，她快步走上前，从欧阳萧萧身边经过上了楼进入女厕。

    欧阳萧萧也只是在她经过的时候稍稍抬起头看了她背影一眼，没有在意的往楼下走去。

    张么么趴在女厕的窗前，对面就是老楼，如果欧阳萧萧要去那里的话，就要经过下面的走道，整个东山疗养院只有这么一条路是可以通往老楼的，要不就是走地面，那就不可能经过这里的楼梯。

    窗户下面就是洗手台，不知道当初的设计师是不是脑子缺氧，在这个地方设计的洗手台，不过正是这个缺陷创造了良好的观望台。

    张么么个子不高，她往窗前一站刚好露出头顶，就算欧阳萧萧谨慎四周，看到女厕有人，也只是个在洗手的人。

    么么在警校的成绩优秀，导师指出她的缺点就是比男生还顽皮，心理学是她最喜欢的一门学科，对于人性了解，她在心里默默数了十秒钟再踮起脚看向窗外，果然欧阳萧萧在回头的那刻进入了铁门内。

    人在确定没有第二人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放松警惕，所以张么么很容易就发现了另一扇铁门背后的小秘密。

    欧阳萧萧进入老楼并没有穿过外面的走道，而是在一面墙上轻轻拍击几下后，才穿过外墙的走道，进入另一头的通道消失，从楼层来看，他向下的可能性很大。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要敲击墙面呢？

    放大视角，墙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发现疑点后，张么么坚持到社团离开，她才在车上给叶成发去了照片。

    收到讯息后，叶成进入媚儿的办公室，把视频与照片让她处理，在超清镜头下，欧阳萧萧的每个细微动作都展现在叶成的眼里，从照片上看，墙体确实没有挑剔的毛病。

    “故意为之？”

    这个不好说，也许欧阳萧萧早已发现张么么的踪迹，才会故意做出这个动作，引起他们的猜忌。但如果是真的话，这敲击就是一种讯号。

    “这个人是你至今为止遇到的最狡猾的对手吧！”媚儿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问道。

    “恩，算是一个。不过我总觉得他不是！”

    欧阳萧萧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但从他解决欧阳雄彦这件事来看，他的手法并不高明，完全可以做的更好，这个混世魔王小五爷，名不符实！

    撇开幕后boss外，谁才是京城的主宰，欧阳萧萧显然还不够格，他更像是在替人所谓，操纵他的人又是谁？

    “媚儿，把我给你所有资料中的人际关系图调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弄！”媚儿仰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叶成。“你给的活太多了。”

    叶成摸着媚儿的头发，亲吻上去，刚靠近就露出嫌弃的表情。“你多久没洗头了？”

    媚儿很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有半个月了吧，不过我有天天洗澡哦！“

    叶成干咳了声。“有谁洗澡不洗头的吗？”

    媚儿指了指自己。“还不是你！”

    “关系图要多久可以做好？”

    “半小时！”

    “做好来办公室找我，然后带你出去。”

    “这是给我放假的意思吗？”

    “你说呢？”

    媚儿比了个ok的手势，把手头上的事交待下去，专心制作所有人物关系图。

    半小时很快，叶成掐灭手头上的烟从桑慧慧办公室出来，刚好与媚儿迎面而对。“说好放假的哦！”

    叶成推开办公室的门，落雪已经在里面等着。

    “落雪姐，你也是来跟我们出去玩的吗？”

    “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福气，还有假期，他找我来的，基本他主动找我都没有好事，吃力不讨好，还没有工钱。”

    媚儿眼珠子一转咯咯笑起来。“老公，这就是你不对了，落雪姐打外围，刮风下雨，风吹雨晒，多辛苦啊，你怎么半毛钱也不给，太小气了吧，外头的人要是知道咱们黑耀有你这么抠门的老板，谁还敢来应聘哦！”

    叶成眨眨眼。“我没给你开工资？”陈落雪摇摇头。“不能啊！我记得每个月都有打账的啊，慧慧又给我签字呢！”

    “对呀！你没给我开工资，给钱的都是慧慧啊！像我每天这么危险，就那么点点怎么够，看来我是要跳槽了。”

    叶成呃了声，这两个女人是说好一起来谈钱的吧！

    “看看看你们两个，多俗气！张口闭口就是钱，尤其是你这个财迷！我是你们的什么人啊，我是你们老公呐，我的不就是你们的。”

    “恩，你的就是我们的，我们的还是我们的，所以涨工资咯。”

    媚儿一副理所应当的摊开手，腋下紧紧夹着她心爱的平板。“老板，你再不考虑涨工资，我们两就真的跳槽咯！”

    陈落雪瞅着叶成吃瘪的样子有些心疼起来。“你再逼他，他还是个吝啬鬼，何必跟自己较劲，谈正事吧！”

    媚儿嘟起嘴。“哼，就你会偏向他。”

    桑慧慧在门外就听到里面喳喳声，她笑着摇摇头走进来。“安安说她不过来了，安家现在也不太平。”

    “老婆你来的真好，她们欺负我，说我吝啬鬼，我要求安慰求包养。”叶成开始跟桑慧慧卖萌起来，指着她说：“小笨蛋，我也是打工的，真正的金主在这里呢。”

    媚儿翻了个白眼，一脚踹上叶成。“能再不要脸点吗？”

    “好啦，他就是这个德行，你跟他争辩，那是给自己找气受。”桑慧慧把事先准备好的附属卡拿出来，递给媚儿与落雪。“我才是最要跳槽的那个。”

    “无上限？”

    “公司上市的时候就已经替你们一人办了一张，最近事情多我给忘了。”

    媚儿啧啧啧叫起来。“嗯，看起来你还是蛮靠谱的。”

    “什么蛮靠谱啊，是很靠谱ok？”

    媚儿连说几个是，笑呵呵的把卡收紧口袋里，生怕掉了似得。“慧慧姐，刷完真的不用还？你不会从为工资里扣吧！”

    “再说，我就真的公事公办咯！”

    媚儿吐吐舌头，她收起玩心，把平板链接上投影，调整好屏幕大小，等着落雪放下所有帘子后说道：“你的猜测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