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作品:《太子的小通房

    伸手抱住她,看着花溆毫无所觉的依偎在他怀里,看着特别乖巧。

    封郁紧了紧手臂,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

    他索性直接将人抱到休息间,这才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书来读。

    高达在外头看着,一时有些着急。

    他用口型表达:“二皇子来了。”

    现下就在门外候着,想必没有什么好事。

    封郁冷漠的看了外头一眼,光是这一眼,他就知道,殿下这意思,叫他等着。

    对于二皇子来说,他素来有贤名,这贤名里头,自然也包括对他的谦让。

    越是对太子无理的谦让,越是能体现出他的仁慈。

    他既然想要贤名,他就给他。

    贤名这东西,跟水一样,水以载舟亦能覆舟。到时候倒打一耙,贤名可以变成窝囊和软弱。

    踩着他的头,踩着他名声来做事,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等到花溆睡醒,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看见封郁手中执着书,正含笑望着她,不禁猛然坐起身。

    瞧见封郁的笑容,她只觉得惊悚非常。

    她记忆深处,最深刻的是他淡漠的伸出手的模样,何曾有这般温馨。

    恍然间倒让人觉得,他不是他,被小将军附身似得。

    花溆迷蒙着睁眼看他,还是觉得迷迷糊糊的,眼都睁不开,她软乎乎道:“困。”

    话是这么说,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努力半晌,却没有任何成效,她迷迷糊糊的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封郁:……

    原先不觉得有什么,这么一来,他心里登时一咯噔。

    “叫大夫来。”他板着脸,一脸凝重道。

    高达看向一旁睡着的花溆,也跟着面色凝重,他向一旁候着的封稷行礼,紧接着蹬蹬蹬的跑远了。

    封稷尚未开口,就见封郁面色阴沉,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那跟赶苍蝇似得表情,让封稷面色一变。

    他笑的一脸柔和,低声道:“既然哥哥有事,弟便不打扰了。”

    封稷说话温柔又低沉,咬字有些慢,却清晰入耳。

    花溆原就睡的差不多,听见有人说话之后,便赶紧睁开眼睛,她抬眸一看,便忍不住怔在原地。

    面前立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袭锦袍,言笑晏晏,笑容温柔。

    五官精致立体,那脸颊轮廓也柔和,看着可亲。

    就连眼眸中,也蕴含着丝丝笑意。

    花溆却往后缩了缩,直到紧紧的贴在封郁身上。

    两人的危险程度,对她来说,都不相上下,实在是太过恐怖。

    她小兔子似得缩回来,这么一动,封稷的眼神登时落了过来,冲她笑的温柔。

    而抱着她的封郁,仍旧板着一张死人脸,跟谁欠他几百万银子似得。

    见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封郁的表情便愈加冷厉。

    他从小到大,被封稷笑着抢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他懒得回想。

    不管是人还是物,他都会笑的一脸温柔,但毫不犹豫的抢走。

    他垂眸看向花溆,若是她也会被轻而易举的抢走,那么他将会直接掐死她,毫不犹豫。

    这么想着,他勾了勾唇角,脸上的表情愈加阴翳起来。

    封稷有信心,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手段,特别的管用,不管是封郁身边的谋臣还是女人,他想抢就抢牞一个面冷心狠的失德太子,和一个面色温柔的得宠皇子。

    一般人不用想,就知道怎么选择。

    他甚至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笑一笑,温柔一点,就够无数人疯狂了。

    见面前的美人蜂腰削肩,腰若约素,那张脸更是绝了,像是海棠花一样娇艳媚人,比海棠更绝的是,海棠无香,但美人香幽。

    封稷笑了笑,温文尔雅:“既然哥哥有事,弟便不打扰了。”

    临走前,他还朝着花溆笑的温柔。

    花溆瞧着他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下颌被捏住。

    生疼。

    她一转脸,就见封郁脸上带着狂风暴雨,一脸冰冷的看着她。

    花溆鼓了鼓脸颊,示意他拿走手指。

    那冰凉的指节却慢慢收紧。

    真的疼了。

    花溆檀口微张,张嘴咬住他手掌,尖牙叼住磨了磨,不耐烦道:“您又发什么疯?”

    先前还好好的,这就又恼了。

    “不管男人女人,随便的恼了,那就是小性。”她嘟嘟囔囔的骂。

    看着封郁凉薄阴翳的眼神,直接也捏了回去。

    “疼不疼。”

    第33章

    她阴着脸问。

    然,小姑娘的手,又细又软,就算用力捏他的下颌骨,他不说有难受了,简直想让她再用力,好感受那细腻的触感。

    “疼。”他低声道。

    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他又补充一句:“疼极了。”

    看着他这样子,她心里瞬间有些虚。

    “这……”她刚一开口,就对上他盈满笑意的眼眸。

    花溆登时想到一句话,那就是宫里头的人,心都脏。

    只是那手,到底捏不下去了,慢慢的放了下来。

    想着他方才捏她,那么疼,她便又生气的捏了回去,眯着眼睛,眼神极凶:“那你为什么还要用力捏我。”

    她这话音一落,封郁的手登时松了松。

    他没觉得自己用力,却不曾想,她竟然会是说用力捏她。

    封郁面无表情,低声问:“真的疼?”

    花溆可怜巴巴的点头,挪开他手指,示意他来看脸颊。

    她生的白,被轻轻一捏,尚要留印子,更别提他用这么大的力。

    果然等他挪开手之后,就见她脸颊上一片红痕,那猩红的一片,果然触目惊心。

    封郁有点心虚,他板着脸,冷声道:“娇气。”

    话是这么说,他却仍旧扶着她,一边往内室去,一边道:“叫大夫瞧瞧。”这般娇气可不成。

    花溆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她,就这么点事,不至于就要看大夫了。

    “这……”她有点犹豫。

    封郁不由分说,直接牵着她坐好,让大夫给她把脉。

    大夫换完左手换右手,半晌才拈着胡须道:“有些上火,多喝点热水。”

    这么直白的话语,让封郁黑了脸。

    这和直接说他事多有什么区别,他板着脸不高兴,挥挥手叫大夫走。

    看着她憨吃憨睡,小脸红红。

    封郁这才放心些许,方才还真当她也中什么暗算,故而才这般嗜睡。

    “行了,回吧。”他道。

    花溆吃饱睡饱,这会儿正精神,说要回去,登时有些不高兴,但她胃里还有些不舒服。

    看着大夫要走,她就赶紧道:“胃也有些难受,顶顶胀胀的。”

    大夫差点揪断胡子,一脸纠结,见大夫这般游移不定,封郁耐心耗尽,直接挥手道:“你且去吧。”

    说完掐着花溆的腰,不听她说什么,抱着就往小院去。

    等到了的时候,老大夫刚好正戴着老花镜,给老人参别须须,一边说一边念叨:“家里穷,须须也不能放过。”

    花溆瞧见就忍不住笑。

    然而老大夫瞧见她,先是恭谨跟封郁行礼,这才板着脸,一脸严肃道:“功课别忘了。”

    “提前做过才出去玩的。”花溆乖巧回。

    不等两人接着叙旧,封郁直接将她推到老大夫跟前,惜字如金:“看看。”

    他这么一说,老大夫倒是紧张起来,屏息凝神,直接搭上她的脉。

    看完左手看右手,老大夫也揪着胡子,沉吟半晌才道:“上火了,多喝点热水。”这若是喝完热水再来,说不得就检查不出问题了。

    这么说着,他不禁意味深长的看了封郁一眼。

    面上毫不在乎,这心里倒挺诚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