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品:《真替身》 “但是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张筱有些发愁。
姜酒打了个哈欠:“这个很简单,收购一个现成的公司就行,你就别操心了,过几天我给你解决。”
她挂断电话就去睡觉,对于这么重要的商业变动丝毫没有在意,早在创办雨廷传媒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今天的出路,如今的一步步都在计划之中。
…
第二天下班时,她给封沈打了个电话:“你能不能带我见一下那个郑国渠?不用正面交谈,只是在远处打量一下就好。”
“怎么,你以前见过他?”封沈问道。
“总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光看照片是不行的,总要看一下行为动作,或许就能激发起小时候的记忆。”
封沈想了想才说:“那行吧,你收拾打扮一下,我们去他开得酒吧。”
两个人约定好时间地点后,姜酒直接开车过去,她穿了件到脚踝的羽绒服,整个人都看起来圆鼓鼓的。
封沈挑挑眉:“你觉得你这样进得了酒吧?”
才看见女人不慌不忙的脱了外套,紧身的黑裙下是两条笔直的长腿,别出心裁的配了双干净的小白鞋,妩媚之余又透出些俏皮感。
锁骨上项链闪烁着一点微弱的光,她也不好好站着,斜倚车门撩了下头发。
明晃晃的美艳,可惜她并不自知。
“怎么样?”
“…不怎么样。”封沈语气干巴,垂下视线当先走了。
姜酒追上去之后才解释:“你不是让我好好收拾打扮一下吗?我感觉这裙子最适合,混在人群中也不太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最后还是肩并肩进了内场,封沈拿了两顶鸭舌帽,分了她一顶之后,警觉的向四周打量一眼。
低声道,“注意点,别闹事,四周看场子的都是练家子,真要打起来,我一个人抵挡不了。”
“放心吧,我就是看看而已。”姜酒漫不经心的回复他。
音乐声震耳欲聋,二楼的一处卡座几个中年人正在喝酒,看着来头挺大,有服务生一直在旁边候着,封沈示意姜酒抬头去看。
“这几个人是郑国渠的老相识,他一会儿就会出现,你抓紧时间,看一眼咱们就走。”
正说着呢,便有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上楼梯,光线变换之下,侧脸菱角分明,慢悠悠摘了黑色皮手套,过去跟卡座上的人握手。
姜酒躲在人群中,跟着音乐缓缓舞动,尽量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男人,心事重重的皱起眉来,尤其在注意到那人手背上黑色的苍鹰纹身。
她确实是见过郑国渠的,尽管当时只是匆忙的撇了一眼,年纪小,记忆也不清晰,但这老鹰纹身她还记得。
小叔自杀的前一个晚上,秦小燕领来的那个男人正是郑国渠。
她的思绪一瞬间飘回过去,眼神没有及时收回来,就那么持续凝视了几秒钟,楼上的中年男人已然觉察,就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似的,他猛地回过头来,精准的和她对视。
封沈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猛地拽着她往外就走,两个人借着跳舞人群的掩护,挨挨挤挤出来后,身上全是各种香水混合的气味。
封沈一把把她塞进车里,如临大敌似的迅速开车,一边还在观察着后视镜,姜酒也便拿出化妆镜来,向后照了照,并无跟踪的车辆。
啪一声合上化妆镜,她觉得不解:“或许那郑国渠只是偶尔看了过来,跳舞的人那么多,他怎么能单单分辨出我来?”
“因为他认识你。”封沈眉头紧锁。
他心情烦躁,认为自己今天答应带她来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想抽烟又怕把人熏到,只好拿了根烟在鼻子下晃了晃,吐出一口气来。
“郑国渠跟秦小燕二十几年的交情,他肯定对你家的事了如指掌,在你没有发现他之前,这人一直躲在暗处,不知道已经观察了你多久!”
他这么说完后,姜酒才觉察出事情的可怕之处,她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一开始都低估了这个人。”
一个生活在阴暗处,靠吸食姜家发家致富的人,怎么可能心机不深?如今这水蛭已经吸足了鲜血,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庞大势力,第一件事就是要将曾经的被寄生者赶尽杀绝,以免留下后患。
“我不应该打草惊蛇的。”姜酒抬手按了按眉心。
“毕竟有你小姨那层关系在里面,他应该会收敛一些,但你不能再一个人住了,最好找个同伴,这样安全一些。”
封沈安慰了几句,把她送回家。
他本来想留下来守着,但姜酒不乐意,挥手赶人走:“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自己先观察几天再说。”
…
她不愿意麻烦别人,又仗着自己经历过不少事情,就想一个人先撑着,结果半个钟头后,家门又被敲响。
“封沈这个大嘴巴!”姜酒看了眼可视门铃,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她抱着肩膀不肯开门,外头的人也就停下来,不一会儿输入密码的声音响起,叮的一声门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姜酒本来是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挂在脚尖的拖鞋这会儿啪一声掉了。
“你设密码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顾延霆言简意赅的答了一句。
大步过来把人拎起来:“快穿衣服,我带你去我家住。”
眼见女人并不怎么乐意,他也不再墨迹,拿了旁边的毯子给她裹身上,不由分说抱着人就往外走。
“顾延霆你有病啊?”整个人就像个蚕蛹似的被包着,左右动手脚都挣脱不开,姜酒气急了,甩着头就骂。
结果男人就跟聋了似的,一胳膊肘把门杵上,到了电梯前才把毯子扒拉开,只给她露了一只胳膊出来,捉着那白皙的手指按下开门键:“我就当你是自愿的了。”
把‘不要脸’三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第34章 大柚子 塑料兄弟
顾延霆把姜酒带到了两个人曾经一起约会过的那幢小别墅, 进门后灯都亮着,他直接把她放在沙发上,这才把她身上的毛毯撤下来。
男人一只手抵住靠背,扶下身来似乎要吻她, 姜酒不乐意的把脑袋朝旁边扭了一下, 下一秒却发现他只是把垫子缝隙里的空调遥控器拿出来…
抿了下嘴巴, 她索性盘起腿来, 清了清嗓子道:“我的鞋子和外套都没穿着,手机电脑日常生活用品都在那边放着,起码也要过去取一下吧?”
“不用, 就那么原样放着,好能显出你还在那里居住。”顾延霆随手把她的手机扔过来。
他又说:“你办公的电脑在公司, 家里那台只是用来看视频,不拿也行。”
“你什么意思?”姜酒抬头看他。
男人挑挑眉:“你原先不就是这样打算吗?明明有危险还不离开,拿自己做鱼饵,只等着对方上钩。”
他既然已经猜了出来, 姜酒也不想再否认, 她的语气严肃了些:“我已经在家里装好了监控,一有人侵入就马上报警,很安全的。”
“很安全?我身高一米八五,体重七十公斤, 正值壮年, 每天健身, 练习过散打,力气也很大,即便是这样都无法百分百保证自己的安全,阿酒, 你又有什么样的本事,可以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大话?”
男人语气中明显带着讽刺的意味,但偏偏没办法反驳,姜酒只好蜷着腿‘哼’了一声,随手开了电视,装作专心的样子盯着屏幕。
里面正好在放一个美食节目,锅子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白气,她的心绪早飞到了别的地方,眼前又浮现出郑国渠那张脸。
她并不了解郑国渠的真实性格,但如果这个中年男人足够莽撞的话,必定会派人去她的住处探听虚实。
双方可能会发生冲突,她也可能受伤,但姜酒不在乎,她这个人独立惯了,所以喜欢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
她不想麻烦别人,即使这个人是顾延霆。
男人偏偏要把她这个心理掰过来:“阿酒,你仔细想想,迄今为止,你接受过多少别人的帮助?如果没有这些帮助,你恐怕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
“人是群聚动物,你帮我我帮你,这样一来一往之间才能建立起感情,形成完整的社会,你如果想实现真正的独立,趁早去大山里隐居。”
男人这么说着,往电视屏幕里看了一眼:“我替你去做夜宵。”
…
开放式的厨房光线明亮,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微弯着,很有节奏的切一截青菜,锅里的油热了,他抓起案板上的肉丝,均匀的撒进去。
姜酒侧头看着他忙碌,忽然有点儿佩服,如果此时做饭的人是她,她一定会因为惧怕热油,而把锅盖挡在身前做盾牌。
但在五年前交往的时候,顾延霆是完全不会做饭的。
他一直在变成熟,而她似乎还跟以前没什么两样,性子倔,不懂变通,跟个老牛似的闷着头一直在同一块地方转悠。
也许她也该做出一些改变了。
姜酒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监控,里面安安静静,没有被外人入侵的迹象。
她决定先在顾延霆这里住上几天。
…
鞋架上没有女式拖鞋,姜酒穿了双巨大的男士拖鞋,走起路来像是拖着一只鸭子的蹼,发出很响的踢踏声。
她去卫生间洗好手,顾延霆已经把饭做好,肉丝青菜粥,又香又糯很适合晚上吃。
“我住哪里?”她把粥吃得干干净净,白瓷的小碗轻轻放在桌上。
“楼上我的卧室,那间暖气足。”顾延霆站起身收拾桌子。
姜酒也没什么异议,站起身直接上去了,她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没有带来,所以便理所当然的使用他的。
再下来时两条白皙的长腿在明晃晃的亮着,上边套了件男人白色的衬衫,湿漉漉的短发散落在脸颊边上,脖子上一滴水珠在灯下闪烁,要落不落的样子,慢悠悠沾湿了领口。
从来都是将自己的美貌内收着,但要是崭露出来的话,她也很知道自己撩人的点在哪里,当然,在面对特定的人时才会这样。
姜酒清楚顾延霆见不得自己这样子,五年前刚刚交往,有一次下大雨她跑过来避雨,身上都被淋透了,索性直接换了他的衬衫。
那时候男人的眼神她简直记忆深刻,简直要把她吞掉似的,到后才勉强压抑住,拿毯子把她从头到脚都裹住。
如今场景重现,男人却已然不是当年青涩的那个少年,顾延霆一步步朝前逼近过来,一直等到她靠在楼梯角落无路可退。
男人修长的手臂就撑在她背后,他太高了,直接遮蔽了背后的灯光,只给她留了一丁点儿昏暗的光线,室内太安静,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姜酒闻到了男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气味,很干净,带着柑橘的清香,但他的眼神又是极具侵略性的,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
非常配合的仰起脸来,她眨眨眼笑了:“要我住在这里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顾延霆低下头来,目光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嗓音有些哑。
“不许碰我,不然我现在就走。”姜酒故意说道。
大约过了两三秒钟,顾延霆才点点头:“好啊,我答应你。”
但他也没着急走开,仍旧把她困在臂弯里,虽然没有触碰到她,却又在故意慢慢的贴近,将呼吸洒在她的耳畔。
“你能不能走开?”姜酒终于沉不住气。
她左右突围,可是男人的手臂总能准确的拦住去路,虽然不沾她分毫,态度却明显戏谑,凭借身高像逗小狗似的逗她玩儿。
姜酒深吸了口气,来了个出其不意,矮下身子才男人的手臂下钻了过去。
她上楼时还能听到背后顾延霆低低的笑声,气得咬咬牙,但一想这人今晚被她撩拨得不轻,此时必定也是难熬的,心里也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