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节
作品:《成为白月光界的耻辱后》 他们只以为他是被白眉长老斥责了,才做出这等情态。
白眉长老乘势追击,他还是不相信云棠这么轻易就被燕霁放弃,不管云棠是不是雪貂,现在他的筹码就是云棠本人的性命和雪貂一族的性命,他哪怕是诈,也得诈出点什么来。
白眉长老手中一道黑光闪过,一柄剑握在手上,正要砍下一名雪貂的头:“你这女子罪不容诛,杀你一人,如何平怨,如今,你这一族之人,必定要因你而死。”
他想诈云棠是否有所隐瞒。
“慢着!”说此话的人不是云棠,云棠只悄然握住了十狱剑。
说话的人正是雪貂族首领,首领泪意不绝:“白长老,你怎么如此……这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白眉长老皱眉,他什么时候给这雪貂族首领说了什么?
哼,这雪貂花言巧语,一看就知有阴谋,还是杀了了事。
“白长老住手!”其余长老们却拦住他,神色狐疑,“白长老对她说了什么不一样的话,怎么我们都不知道?”
雪貂首领哀道:“白长老……你明明答应过老身,你让选一名爱慕燕仙君的貌美女子送过去……你说这样就能保全我们雪貂一族,怎么现在反而要杀我们?”
“白眉,我们是去杀燕霁,为什么你还要爱慕燕霁的女修,你是什么居心,生怕她不倒戈向燕霁?”
“白眉,你必定得好好解释一番!”
白眉受此指责,脸色不佳,唾沫横飞道:“大胆你这畜生,本君何时同你说过这些话,本君一直在太虚剑府之内,哪里有时间同你说话?”
雪貂首领哀道:“长老,我们一族偏安雪域,只想着过太平日子。长老现在想杀我全族,我也豁了出去。”她道:“我怀里有一枚白长老的玉佩,正是当初他交给我们的信物。这玉佩上有裂痕,是白长老想要毁去信物,我好不容易才不让他得逞。”
其余长老一搜,果然如此。
他们的脸上都带了惊怒:“白眉,你解释一番,以你修为高强,你的贴身玉佩怎么会到了雪貂的手里?”
“白眉……”之前和白眉合作的青峰长老脸色犹疑,“你……好啊,你是否有心同燕霁卖好?难怪你一门心思撺掇我们去杀燕霁,你就是想要我们内讧,让我们去找燕霁送死。”
“你们!”白眉长老银牙咬碎,、“这老妇一面之词,你们就信了?”
“白眉,我们说什么,你都有理由说我们不对,就像是和所有人都不对路。你的玉佩更是去了别人那里,你要我们怎么信你?”
“好。好。好。”白眉连说几个字,“现在你们是要杀了我?”
“不说杀了你,至少,现在请你离开此地,听候发落。”
他们不可能轻率地杀一名长老,但也不能再容忍一个有叛徒嫌疑的长老再探听机密。再想想之前他们每次计划,燕霁都能未卜先知一般,更觉得哪里都透露着诡异。
白眉遭此污蔑,眼睛发红,却知道大势已去,仰天大笑一声:“你等蠢材,若要成大事,除非日月同天。本君也不屑与你等为伍!”
他把头上的发冠扯下,往门外大步走去。
云棠心内唏嘘,这白眉长老倒是一个人物。可惜了。
殿内的长老们脸色都不好看,一个长老传令下去:“白眉有可能叛变,革除他的职务。”
底下人领命而去。
正在这时,殿内传来一声轻嗤声,燕霁一身黑衣,墨发如云,身长玉立地出现于此处。
“燕……仙君!”
“燕霁!”
“来人!”
燕霁一出现,就引来众人惊恐万分。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雪貂族首领垂了垂眸,她们一族要生存下去,和这位仙君合作,也是迫不得已。
第115章 燕霁
燕霁一出现,殿内的气氛登时凝滞。
他像是从水与花的来处而来,衣袂飘飘,莲香徐徐,香氛和凝重之气蔓延在整个殿内。雪貂族的首领离燕霁出现的地方有些近,仅仅是燕霁出现那瞬带起的灵力波动,都让她如临大敌,已经衰老得有了灰毛的耳朵顿时颓丧起来。
对于这位燕仙君生杀决断的威名和他如今隐隐与天下为敌的局势,雪貂族首领不是不知道。对于燕霁本能的惧怕和对前路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可是对太虚剑府等众人的恨意让雪貂族首领虽全身颤抖,却也咬紧牙关。
青峰长老等人毛骨悚然,燕霁怎么会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直面燕霁,他们心头都萦绕着恐惧,半晌,还是青峰长老硬着头皮道:“燕、燕仙君何故来此?”
虽然他们一直和燕霁为敌,但是,一切暗流都在地下进行。他们可是修真界正道德高望重的真君,燕霁如果光明正大杀了他们,就是和全天下为敌了。
和全天下为敌,有人以为简单?殊不知,与天下人为敌,以后爱慕的女子会朝自己投来憎恶的眼光,交好的兄弟会反目成仇,无数人会口诛笔伐自己……哪怕是修真界大能也会开宗立派,受人香火,被所有人唾弃的勇气,不是谁都有。
燕霁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掠过去,又掠过另一处地方,像清风一样。云棠同样硬着头皮,她感觉到燕霁刚才的目光在看她,同时,燕霁太淡定了,一般情况下来说,燕霁杀人前就是这样,他越平静,越危险。
果然,燕霁轻抬眼皮,轻缓道:“杀人。”
青峰长老等人登时如临大敌,全都将自己的看家法宝祭出来,极品灵宝的光晕闪耀在大殿里。云棠也看向那些光晕,同时捏紧十狱剑,她察觉到十狱剑在蠢蠢欲动。十狱剑自魔域而生,魔域灵气不丰,所以,十狱剑碰上先法时代充裕的灵气,出于神剑的自我成长,它便想得到那些灵宝的灵力。
剑与剑主心意相通,云棠也非常想要那些灵力。她的心里充斥着忽然而生的贪婪,又被她给生生按压下来,云棠抚上十狱剑,力图让十狱剑醒醒:它也不是第一次和燕霁打交道了,燕霁杀人什么时候留过法宝?他一直都毁尸灭迹一条龙服务。
青峰长老等人率先朝燕霁攻去,他们不可谓不害怕,自从天门断绝后,原本超出飞升期的修士也去寻过燕霁,却全都死在他的手里。燕霁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他们心里也没有底。
燕霁周身衣衫微动,透明的气流刃自他周围生起,带得他衣衫飞扬。所有灵宝飞剑全飞向燕霁,带着骇人的声势,只要一下,就能让燕霁魂飞魄散。然而,它们全都无法突破气流刃的防御,反而在刹那间,被气流刃绞碎,化为齑粉,磅礴的灵力再反噬向自己可怜的主人,它们的主人七窍流血,灵力活活撑破他们的皮肤,令他们的死状极其骇人。
燕霁的手再一动,那些尸体便也跟着消失不见。
众人身死,只剩一个修为最高,超过飞升期的长老还没死,他也行将就木,嘴角流血,燕霁却连热身都算不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朝殿外大喊:“来人!来人!诛杀燕霁!”
云棠微微皱眉,她之前听鹤阳子说过,燕霁曾为修真界立下汗马功劳,更是太虚剑府中兴之祖,外面那些弟子会这么轻易听从长老的号令?
云棠听到外面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带着浓重的杀气。
燕霁仍然面无表情。
那长老脸上带着疯狂绝望的笑意,他大概知道今日他必定要死,但是只要燕霁不好过,他就好过。
那长老又看向云棠:“快,去杀了他!你也是修真界正道,只要是正道,人人都有份诛杀燕霁。”
云棠眼皮跳了跳。
为何送死的人不甘心于自己送死,总要绑上自己?燕霁这么多疑,请他们不要带上她。
燕霁已经看向云棠,他那双眼里除了沉沉的平静之外,还带着审视和考量。就是这点审视和考量让云棠的心镇定下来。
她用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燕霁一眼,继而拔出十狱剑,在那位长老充满喜色的神态中,一剑把那个长老桶了个对穿。
云棠把十狱剑抽出来:“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否则她也会杀人的。
她浑身上下哪里有长得像修真界正道的地方?她可是魔啊。
那位长老万万没想到云棠这么个美貌娇弱的女修行事那么出格,就连燕霁都没想到。云棠杀完人走向燕霁,仰头:“外面杀你的人来了,你要杀了他们还是先避走,避走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她剑上的鲜血还一滴滴的落下来,眼中却澄澈一片。
燕霁眼眸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轻轻抬手,把云棠的手捉起来,再把她胳膊上的衣服撩起来,露出那个深刻的魂记。
燕霁轻轻描摹上那个完美的魂记,引起云棠满身起鸡皮疙瘩。
燕霁忽然这么轻,而且在门外有那么多敌人的情况下伸手摸自己,实在让云棠毛骨悚然。到底是什么刺激了燕霁?
云棠也不敢问,只能诚实地道:“是很好摸吗?可是外面还有敌人。”
燕霁的手一顿,继而不理云棠这么个奇奇怪怪的问题,他道:“把你赶出去后,本座无法平静。”他微微闭眼,又再度睁开,“似乎是坐立难安,又似乎是心绪已经随着你离开,这种仿佛受你控制的情况,让本座万分不悦。”
云棠微咳一声,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燕霁喜欢她,燕霁告白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不得不说,看见燕霁这么个不吃软不吃硬的真魔王朝自己表白,云棠心里既有些羞涩甜蜜,又有些无法言喻的爽感。
然而,燕霁下一句话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使得本座心神难安,所以,本座想杀了你一劳永逸。”
云棠裂开,被燕霁喜欢这么危险?她的手下意识想抽回来,燕霁却不理会她的动作,也不计较她的无礼。
燕霁继续道:“在这个时候,本座想到了你手上的魂记。魂记的作用是当心爱者身亡时,魂记的持有者身死。本座想到,更趋近于神魂颠倒一词的是本座,而不是你,而本座意识到对你的神魂颠倒,理智上会选择杀你,而爱意却一定会保护你,怎么才能保护你呢?通过魂记。”
燕霁冷冷道。
云棠听他说得晦涩,却也大致理出一条线来,这条线让她不禁抬起眸子,直视燕霁。
燕霁伸手按在她的魂记上,声音冷淡,压着所有戾气:“更神魂颠倒的是本座,所以,这个魂记的持有者是本座,心爱者却是你。如果你死了,本座同死,故而,以此制约本座别杀你。”
云棠回忆当初燕霁所做的一切,和有关魂记的消息……燕霁当初说过,魂记必须得通过本人同意才能生成,而她根本不知道魂记的存在,所以,这个她胳膊上的魂记不是她的,只能是燕霁的。
饶是云棠,想到当初燕霁如何在转瞬间把执掌他生死的魂记转到她的胳膊上时,也不免脸红心跳,看着面容俊美的燕霁,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霁现在失去了记忆,不变的却是爱意。
他眸子晦涩:“先是在你我不熟时,让我故意以为魂记操纵你的生死,从而饶你一命。再到你我接触之后,当我发现情绪被左右想杀你时,再发现魂记的持有者是我自己,使我无法杀你……”他猛地望向云棠,“我们早就认识?”
燕霁判断出,针对自己设下此攻心之计的绝对是他自己。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错,此刻都是同死的局面。
甚至于如果燕霁稍稍大意一点,没想到明明印在云棠胳膊上的魂记的主人却是他,此计都会无用。
没人喜欢被算计,可如果设下陷阱的是他本人,只为了保护另一个女孩子,这就值得燕霁深思。他同时歇了自己毁了魂记再杀了云棠的心思,无他,不过是燕霁相信自己的所有决定。
他相信,他如此设计保护的人,如果再被他在失去记忆时杀了,他必定会后悔。
燕霁牵着云棠的手,不顾及还在殿内的雪貂族,只问云棠:“我们早就认识?”
还是瞒不过他。他失忆了就跟没失忆一样。
云棠只能点点头:“嗯。”
燕霁目光一动:“你早知道我喜欢你?”
他用这么正经的语气问出这种问题,让云棠都忍不住脸一红,又苦于手被捉住,只能再度应和:“嗯。你之前朝我表白了。”
她努力镇定,同时心想,真没想到啊,她这么个擅剑的剑修,有朝一日要靠脸来保命。不过,在燕霁面前云棠好像从来就没靠过剑,这么一想,她居然越发坦然。
燕霁一颗心霎时间跳得飞快,感觉抓着云棠的手也变得奇烫无比,但他却并没有放手。
或许无论多冷淡好杀的男人,情窦初开时都会些微犯傻,燕霁也不例外。
他仍端着那双凉得过人的眼睛,就连殿内其他的雪貂都迫于燕霁身上骇人的威势,缩在殿角,生怕燕霁一个用力,那个闭月羞花般的大美人的手腕就要给折断。
殿外有燕霁的结界,拦住那些敌人。
无论谁来看,这个英俊得过分的男子都冷酷逼人,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半点温情也无,只有云棠才听到,燕霁问她:“我那时有多喜欢你?”
这个问题让云棠一愣,燕霁有多喜欢她呢?
除开那次的表白和这次的乌龙之外,燕霁没有说过任何一句情话。两人的相处也没有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在男主角精心的设计之下来一些亲吻、拥抱,更没有燕霁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对她来点巧取豪夺。哪怕是面对喜欢自己的师尊,燕霁也没有像话本子里的男主角一样,恨不得把情敌千刀万剐彰显自己的占有欲。
事实上,燕霁虽然杀人多了些,在这方面的行为,可以说得上无可指摘。云棠甚至常听他说的一句话是:先做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