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作品:《暴娇和病美人[互穿]

    瑞王一愣:“怪你什么?”

    荆寒章隐约知道瑞王的意思,近乎委屈道:“我以为你会怪我牵连你。”

    瑞王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头痛这么厉害,差点被他气笑了:“混账东西,我在担心你心里难受,你竟然这么揣测我?!”

    荆寒章见瑞王抬手要打他,立刻往后一跳, 单手捂着头,苦哈哈地讨饶道:“大哥,对不住,我错了!”

    瑞王见他头痛得冷汗都下来了,又好气又心疼,但自己的蠢弟弟还是得自己宠着,他没好气地将荆寒章按在椅子上,道:“我让人给你请郎中。”

    荆寒章见瑞王不生气了,也强行扯出一抹笑:“多谢哥,但不用了,我要回府。”

    瑞王骂道:“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回府?!”

    “坐马车回去就行。”荆寒章就算头痛欲裂,说的话还是头头是道,“再说了,整个京都城的大夫,哪里有我府上的神医医术高?”

    瑞王:“……”

    瑞王气得不行,被他这些歪理说的又差点笑出来,只好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道:“等你好了,我再找你算账。”

    他亲自将荆寒章送到马车上,想了想还是叮嘱一番:“你……千万不要在意他,不值得。”

    荆寒章点头:“好。”

    “也不要有负担。”瑞王抬手摸摸他的头,“就算我和皇位无缘,也会尽自己所能,让你和行昱平安离开京都城。”

    荆寒章还是点头。

    瑞王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他将车帘放下,看着马车从瑞王府离开。

    亲卫站在一旁,眉头紧皱,低声道:“王爷,那诏书……”

    “做最坏的打算。”瑞王冷声道,“若立储诏书昭之天下,那一切都晚了,先准备……”

    亲卫侧耳倾听,还以为要准备破罐子破摔逼宫的事,就听到瑞王轻声道:“准备找晏行昱,尽量在立储之前让他们出京都城。”

    亲卫一愣,愕然看他。

    他从来都觉得皇家并无真情,哪怕瑞王待荆寒章再好,也不能容忍马上到手的皇位因为一个男人没了,但没想到到了这一步,瑞王第一想到的竟然还是荆寒章的安全。

    大概看出来了亲卫的心思,瑞王冷冷看他:“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瑞王之所以掺和夺位,有一半的缘由是因为想要保护荆寒章一生无虞。

    若是荆寒章真的出了事……

    亲卫不敢再细想,忙颔首称是。

    ***

    荆寒章头痛欲裂地回了府,还没进门就问侍从:“行昱回来了没?”

    “公子刚刚回来没多久。”

    荆寒章点头,脚下更快,几乎是跑着回了房。

    晏行昱正靠在摇椅上赏月,一旁的小案上还放着一封信,隐约能瞧见几个字。

    「皇后……见诏书。」

    晏行昱心情很好,唇角轻轻勾着。

    听到荆寒章的脚步声,他忙起身,高兴道:“殿下……”

    荆寒章快步跑过来一下扑到他身上,两人直接抱着跌回摇椅上,椅子吱吱呀呀来回晃个不停。

    晏行昱:“……”

    荆寒章将头埋在他颈窝,小声道:“行昱,我头痛。”

    摇椅来回晃,晏行昱腰身不着力,软得根本爬不起来,只好抬手抱着荆寒章的腰身,柔声哄他:“我让鱼息来给你扎针。”

    “不。”荆寒章喃喃道,“你抱抱我。”

    晏行昱抱他更紧了:“我抱着呢。”

    两人相拥着在摇椅上晃了好一会,那摇椅才慢悠悠地停下了。

    晏行昱已经被晃晕了,眼睛迷迷瞪瞪的,还在问:“殿下,你头还疼吗?”

    说来也怪,荆寒章明明疼了半天,但一回到晏行昱身边抱了他一会,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没一会那针扎似的头痛竟然一点点消散了。

    荆寒章脸色好看了些,道:“不疼了。”

    晏行昱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发现他脸上的汗水果然少了些,才松了一口气,他凑上前去亲了亲荆寒章苍白的唇,柔声道:“瑞王责怪你了吗?”

    荆寒章知道晏行昱手眼通天,宫里的事八成都知道了,他也没觉得奇怪,道:“没有,他说若是夺位不成功,便送你我出京都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晏行昱笑道,“就算逃得再远,又有何用?”

    荆寒章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想和晏行昱一起好好的,两人挤在摇椅里,轻轻伴着晚风晃着。

    “那怎么办呢?”荆寒章问晏行昱。

    晏行昱也学着他的语气,笑得不行:“对啊,那怎么办呢?”

    荆寒章想了想,歪头道:“可诏书若下,我们只能……逼宫吗?”

    这是荆寒章能想到的,最能越过诏书强行得到皇位的法子了。

    晏行昱张大了眼睛,大概被荆寒章的天真惊到了,好一会他才咬着荆寒章的衣襟笑了起来,肩膀都在发抖。

    荆寒章有些委屈:“我现在脑子不好,你别嘲笑我。”

    自从受伤后,他就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比之前还蠢了。

    晏行昱脸上全是未收去的笑意,将一旁的信拿过来给荆寒章看。

    荆寒章拿起来看了看,飞快扫了一遍,诧异看向晏行昱。

    “安平是你的人?!”

    “他是摄政王安插在宫中最大的暗桩,除了我无人知道。”晏行昱心不在焉地伸手戳了戳荆寒章的心口,“你就只看到这个重点?”

    荆寒章又看了一遍,疑惑道:“那封诏书被皇后瞧见了又如何,那诏书应该没盖印,应该今晚就会被处理掉。”

    晏行昱却笑道:“可是皇后不知道啊。”

    荆寒章一愣。

    “皇帝立储诏书从来不会告知旁人。”晏行昱道,“这次皇帝为了杀我,故意让你瞧见未盖印的诏书。”

    晏行昱眸子幽深,笑着说出令人脚底发寒的话:“皇后并不知晓皇帝只是立个诏书来试探你,当知晓诏书已定、自己的儿子再无缘皇位,她会如何做?”

    荆寒章盯着晏行昱的脸庞,几乎看呆了。

    “皇帝病重,无人会告知皇后那诏书真假。”晏行昱唇角勾着,高深莫测道,“逼宫?我倒要看看最后是谁狗急跳墙被逼着选这种下下策。”

    荆寒章:“……”

    荆寒章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说那句“逼宫”到底有多好笑了。

    他们现在虽处劣势,但棋盘似乎处处都是生机。

    二皇子则是一盘好棋,被晏行昱硬生生搅和得稀碎。

    晏行昱运筹帷幄,淡淡道:“皇帝这段时日不会醒,我们等着便好。”

    他说完,正要去看荆寒章,就察觉到自己腰腹上顶了个奇怪的东西。

    晏行昱:“……”

    荆寒章:“……”

    两人面面相觑。

    晏行昱古怪道:“殿下,我没想到你竟然爱这一口。”

    荆寒章:“……”

    荆寒章立刻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晏行昱轻轻凑上前去咬他的唇,暧昧笑道:“是不是行昱越强势,殿下就越想……唔。”

    他话都没说完,荆寒章就忍无可忍地堵住他的唇。

    摇椅晃了半个多时辰,荆寒章抱着晏行昱去沐完浴,回到房时,刚好一只信鸽落在窗棂上。

    晏行昱双腿发软,脚尖绷紧将被褥蹬出一条条褶皱来,他眼睛都不睁,喃喃道:“殿下,看信。”

    荆寒章走到床边喂了他半杯水,将他伸在外面的小腿塞到被子里。

    晏行昱脚踝处有些敏感,被荆寒章一摸差点一脚蹬出去,几乎带着哭音道:“别碰,先看信,殿下!”

    荆寒章无奈,只好先将信鸽腿上的信取了下来。

    信上的内容极其简单。

    「后传信出宫。」

    荆寒章念给晏行昱听,晏行昱张开满是水波的眼睛看了一眼,才恹恹道:“皇后果然等不了,今晚将消息传给二皇子了,让瑞王派人去盯着巡防营,再写一封信回西北,晏修知也要盯紧,晏戟……”

    晏行昱这一番叮嘱十分熟稔,看来是习惯了这般处理事务,荆寒章听得心都疼了,忙道:“先不说这个,你先休息吧。”

    “不行。”晏行昱强撑着起身,擦了擦眼尾还没止住的泪痕,道,“把鱼息叫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

    荆寒章看到他这样还要忙,有些后悔刚才拉着晏行昱肆意妄为了。

    鱼息很快就过来,看到晏行昱披着荆寒章的外袍在桌案前写信,荆寒章在一旁小媳妇似的磨墨,瞥见鱼息盯着晏行昱,荆寒章立刻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鱼息:“……”

    鱼息唇角抽动,只好垂下了头。

    晏行昱将信分别写好,语速极快飞快将事情说出,荆寒章还没反应过来第一件事,晏行昱已经将所有事回去吩咐完了。

    荆寒章:“……”

    荆寒章看的一愣一愣的。

    鱼息早已习惯了,接过信看都不看晏行昱,飞快跑了。

    荆寒章在一旁幽幽看着晏行昱。

    晏行昱将笔放下,手中沾了些墨,被他慢条斯理地拿着湿帕子一点点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