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逗号

    （没写完，所以分为上下两节，明天继续。）

    几两阳光从他身后露出，王晓伟站在门口，冲他们摇摇手。

    见他已大步走到桌前，枝道抬眸。“你怎么来这？”

    他拉开椅子，顺势坐到两人对面正对她，侧着身子看了眼收银台后说：“来看一下我妹。”

    “谁？”她顺他的目光看去。

    收银台上扎马尾的清秀女生熟练地做完一杯布丁奶茶后，站在机器前准备封口。

    “亲妹？”

    “算吧…”他的声音意外小了。“又不算。”

    枝道察觉到女生已多次瞟向他们，她咀了口奶盖，眼睛上抬。“想动又不敢动的妹妹？”

    他的指节敲了敲桌子，笑着。“乱说什么。”

    “咳咳。”

    被忽视的某人不满地重重咳嗽两声。

    王晓伟顺着声音自然地偏头看去。两个男人眼神瞬间对视，又瞬间一左一右地迅速移开。

    一时万籁俱寂。王晓伟抬眼看向天花板，明白低眼看着地面。

    两人古怪的气流中只剩尴尬和沉默。

    枝道微眯着眼看了看王晓伟，又看了看明白。

    “你们…”

    一时想起王晓伟说过他不想被他缠了，明白却说他没做什么。于是她问明白：

    “你真的没对他干什么？”

    他佯装镇定，声弱气怜。“枝道，你不信我？”

    听到他的回答后，王晓伟笑容渐开，问她：“这位不是你老同学吗？”

    明白笑出酒窝，右手握住西柚杯。“我是她男人。”

    王晓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了眼明白。

    他眼睫低下，神情难过沉默许久后。

    声音沉闷。“原来你为了她一直都在骗我。”

    叁人之间突然一片窒息的沉默，沉默足足持续了两分钟。

    枝道猛地捏紧了奶盖，水液溢出。

    看向两人的眼神犀利，声音阴气。“你们俩居然背着我有一腿？”

    明白高声。“我不认识他。”

    王晓伟更伤心了。“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否认我们的关系。”

    她僵硬地偏过头，看向明白。

    明白急声。“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直不直你还不知道？！”

    “怎么没有关系？他发自拍照给我，我还夸他漂亮，是他先勾引我。”

    她的眼神如钉。“你发自、拍、照勾引他？”

    “我伤心的时候他还常常安慰我。”

    “安、慰？”

    “而且他还经常陪我打游戏，给我讲笑话，还熬夜给我唱歌…”

    明白猛地站起身。“兄弟，我们借一步说话。”

    她气得拍桌。“你居然和一个男的这么亲密？！”

    “那是因为…”他收回后面的话，只因勾引情敌这么尴尬的事太丢面子了。

    只能强调。“我真的不喜欢他。”

    “不喜欢为什么要和我网恋？为什么要说情话给我？”

    明白虚汗直冒，忙跨出去。“我突然肚子不太舒服…”

    枝道沉着脸抓紧他的衣袖，声不寒而栗。“跑什么？”

    笑容如镰刀。

    “明妹妹。”

    “我很想听听你和他的爱情故事。”

    /

    枝道收拾好行李，找中介花了两天时间租在了北一对面一所小区里，叁楼一室一厅。前一个月还一个人住，后来实在抵不过明妹妹的死缠烂打，软语泣音利惑色诱，最终同意了两人同居。

    同意完后，她懊恼两年后的明白越来越懂她。

    平日灿烂的忠犬摇尾缠人，耷着双耳眼睛可怜兮兮地求爱。

    结果到了床上就是条疯狗。

    可她偏就戒不掉。

    为了迎接明年高考，她买了一大堆书籍资料准备冲刺，因此有时陪他上课坐他身侧旁听，有时就在教室一起自习。见他的朋友她也大方地说起她的学历，并笑着说明年一定和他一起刷校园卡。

    万一没考上呢？

    “没关系啊，再考一次。”她回。

    从图书馆回来后两人随意买点小菜小肉将就吃了。现在都是明白下厨，他厨艺好，饭菜色香味俱佳，摆盘也赏心悦目。

    白天他帮她解决数学问题。

    晚上她帮他解决生理问题。

    后来实在吃不消，次数多过程长，白天精力老不集中。她每次都说明天还要学习，让他收敛点。明白嘴上应得好，到一个被窝了，双手双腿就开始不老实，夹她、摸她、蹭她。一会儿摸摸上压着声说小枝道也长大了，一会儿摸摸下，手指捅进嫩缝里说她流水了是不是想要他？最后不安分地用性器隔着布料不停蹭她的下体，娇气地说他真的好想要，让她救救他。

    她气得翻身压住他。“下辈子我一定做个男的。”

    “满足你个色妹妹。”

    最后满足到落泪的自然还是姐姐，弟弟已经把她撞得快掉下床。她的手肘抵在地上，腰被他掐出花。

    枝道觉得再这样下去神仙也受不了，于是一狠心把他锁在门外，背靠在门后听他小声敲门地求她让他进去。

    一会儿说沙发小，一会儿又说他怕一个人睡。

    “姐姐，外面好黑。”

    客厅的灯明明亮如白天，结果还是不忍心开了门。

    刚一打开就被他如秃鹫的目光吓住。明白合上门，她还未做反应就被他按住脖子压在门板上，脱掉内裤就进来了。

    她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背后的人一边顶上顶下，势如破竹。一边在她耳旁喘气说：

    “坏姐姐。”

    “就知道欺负我。”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

    但她哪还有力气反驳，只听见门的响动越来越大。

    大至吞没她的情叫。

    /

    李英知道他两的事后只是感慨了句“都是命”，也就没话说了。

    枝道偶尔一个月两叁次回春城，更多时间是在北一学习和旁听，尽早熟悉大学氛围。

    大学的确和高中不一样，区别最大还是在自主性。以前更多是老师的检查督促，而大学主靠自觉，懈怠了就少有人去管你，自制力不强的人一堕，就再也回不来了。此外，还需要去主动发现机会，积极寻找更上一层楼的办法，而不是总等待机遇，被动只会固地自封。

    她学得很充实，因为有经验丰富的男朋友，学习兴趣也只增不减。

    他们在图书馆可以四五个小时不说话，但他们知道沉默是因为心有灵犀。所以不会因为耽误正事而浪费放纵。

    因为话的多少并不能等于爱多爱少。

    直到九月十号教师节。

    她和他商量回母校看一看。

    去看看他们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