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作品:《这辈子人设都不可能崩

    商铺都在搞活动,江燃没有什么想买的,漫无目的地拉着人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家甜品店坐下,老板笑眯眯的迎过来。

    两个人一愣。

    “小姑娘,你男朋友回来了呀。”老板将菜单放在桌子上,依旧笑眯眯的像个只狐狸。

    “大叔,你不是在一中附近开奶茶店吗?”江燃脸一红,开口问他。

    “对呀,开奶茶店的同时我还能开甜品店。”大叔骄傲得挺了挺胸脯,“最近一中放假,没什么客人,那边就暂时关门休息了。”

    “哦~”江燃点点头,没再问,伸手在菜单上点了东西,大叔开开心心的替他们下单,又端了柠檬水过来,眨眨眼睛说,“虽然是两个店,但会员卡通用的哦。”

    等人走了,沈过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桌面,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语气戏谑,“我不关心老板到底开了几家店,燃燃,我倒是关心他怎么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的,是不是你自己炫耀了。”

    他明摆着是要江燃脸红,但这件事还真不是江燃自己告诉老板的,她轻轻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老板说有个傻子坐在奶茶店的台阶上抽了一晚上的大熊,他一定是爱惨了那个女孩子。”

    江燃听老板描述起这个场景的时候,心都在发颤,她的心好像都软成棉花糖了。

    沈过没想到老板看着不靠谱,实际上真的不靠谱,这种事情都说出来了,他恶狠狠地看着江燃开口,“闭嘴!别说了!”

    只是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廓的血红却无法作伪,他在害羞。

    江燃噘噘嘴,“你让人家说的嘛想,现在又让人家闭嘴,好凶啊!又变成以前的沈过了,我不想喜欢你了!”

    “不许!”沈过握着杯子,厉声道。

    江燃搓了搓衣角,“你看,你还凶我!一点都不温柔!之前打电话也是,我话都不说完你就着急挂断。”

    沈过拿她没办法,无奈地叹口气,开始哄人,“我错了,燃燃,不要生气好不好?”

    与其说是哄人,不如说是撒娇,像只猫一样,江燃的心头被他撩拨的痒痒的。

    她轻咳一声,“那,那好吧,我勉强原谅你了……”

    沈过眉眼弯弯,眼睛里像是藏着璀璨的星子,飞快撑过身体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江燃!啊啊啊啊!”还没等江燃害羞,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安舒冬扑过来搂住江燃,段星泽跟在她身后拎着大包小包。

    沈过脸色不太好看,刚才那一幕都被这两个人看见了?

    “你不是不喜欢在冷天出门吗?”江燃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问道。

    “嘻嘻,有免费的劳力,当然要用啦!”安舒冬笑嘻嘻的看着她,“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贺岁片。”

    江燃本来不想去,但架不住安舒冬央求,沈过的脸色越来越沉,黑得像刷了层漆。

    安舒冬暗暗挑衅看了他一眼。

    一行四人站在电影院门前,沈过主动拉着江燃,“我去买奶茶和爆米花,你们两个去买票,一会儿在这儿见。”

    江燃刚想开口说自己不喝奶茶,没等开口,就被沈过拽走了。

    路过卖奶茶的小点,沈过视而不见,江燃赶紧拽住他,“沈过,沈过,奶茶在这儿。”

    沈过这才停下来,轻轻揪着她的脸笑着说,“江燃,你不会真要和她去看电影吧?”

    “?”不看吗?

    他继续揉搓了她的脸,“今天是我们两个约会。”

    作者有话要说:  燃燃,“你硌着我了。”

    过审,“你说的是哪儿硌着你了?我不太明白,详细说说。”

    害,下一章就要分开了,能甜一刻是一刻。

    第54章

    沈过拉着她去了另一家电影院, 重新买了票。

    场内黑了下来, 屏幕上闪现一抹浓郁苍翠的绿色, 江燃抱着爆米花小声贴在他耳边,“好浪费啊, 都是一样的,咱们两个不去,浪费了两张票。”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感官在黑暗中放大了无数倍,沈过呼吸急促,顺势偏过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专心看电影。”

    江燃紧张地环视一周, 发现大家都没注意到两个人,松了口气,不敢再凑过去说话, 安安静静地抱着牛奶看电影。

    冬天昼短夜长, 出来电影院才五点多, 天幕就已经沉沉深黑, 灿烂的星子点缀其上,广场已经开始放烟花。

    “砰!”

    “砰砰砰!”

    一串流光划破宁静的黑色,周围响起人的欢呼。

    观赏烟花最好的地方还是在江边, 五光十色的烟花倒影在江水里,波光粼粼地漾开,天上地下都是一片辉煌华彩。

    江燃仰起头, 目光被这样的光彩占据,沈过看着她,五色的烟花在她眸中绽开,远比在晦暗天空绽开要迷人许多。

    沈过喉结一动,低头吻住她,江燃看到他的睫毛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翅膀,剧烈地抖动着。

    今天过年,江燃不好晚回家,看完烟花后,沈过牵着她的手往家走。

    江燃小靴子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烟花炸开声太大,她怕沈过听不见说话,特意放大了音量,“你想吃什么馅儿的饺子?牛肉芹菜或者……”

    沈过在小区门口松开她的手,“江燃,我要走了。”

    “?”江燃一怔,声音颤抖,“为什么要走?还没过完年啊!”

    他喉咙干涩,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叔叔身体不好,我要回去陪他跨年。”

    鬼话连篇,谁会相信?也就骗骗她了。

    江燃低着头没说话,眼睛盯着鞋尖,手握拳垂在身侧。

    沈过去拉她的手……

    没能拉动,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低头吻在她的眼皮上,温柔的像是一根羽毛落在上面,暖暖的痒痒的,上前两步抱住她,不知道多久,直到两个人的体温相融,手脚都变得僵硬。

    “我走了。”沈过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拍了拍她的后背,决然地转身离去。

    江燃依旧低着头没说话,他们分别了好久,今天上午十点刚刚见面,下午六点就要分别。

    灼热滚烫的水滴滴在雪地上,瞬间灼化出一个小坑,一个接一个的小坑。

    闻子鸣的车等在小区外面,上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积雪,感应车门自动分开,沈过长腿跨进车里。

    “给你。”闻子鸣扯了张纸巾给他,“咱们现在去机场,有人等着了。”

    沈过接了纸巾,轻轻说了声谢谢,他眼眶红红的。

    他没敢回头看她,沈过现在后悔了,后悔的心脏都在疼。

    如果当初要走的时候,他没有一时冲动说出那些话,江燃就不会答应,她现在也就不会这么难过。

    江燃不知道在小区院子里站了多久,久到外面汽车碾压过积雪的声音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手腕处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她抬起手,上面挂着一条手链,在雪色的映衬下闪耀着璀璨冰冷的光。

    上面镶嵌着细碎的钻石,割裂成多面的菱形,看起来精致又昂贵,江燃不懂行情,也觉得这不是什么便宜东西。

    她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温女士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江燃这才挪动了僵硬的步伐,跌跌撞撞的往家里走。

    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买不来生命和建康,但延长生命的时间还是能做到的,沈怀瑜在药物和现代科技的维持下,跌跌撞撞活过了春天,虽然活得没有尊严和质量,但好歹也是活着。

    谁都看得出来,他时日无多。

    沈过坐在房间里,交叠着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闻子鸣好像苍老了十岁,进来拍拍沈过的肩膀,也不避讳是不是会打扰沈怀瑜休息了,总归躺在床上的人听不见,“今年的高考你参加吗?”

    时间太紧迫,根本没有余力能让沈过上一个完完整整的高三,家庭教师们觉得沈过的成绩不错,高考有一战之力,但是想考入全市前几还有些困难。

    高三是完完全全的冲刺复习阶段,没有什么新的知识点。

    沈过是个追求完美的性格,凡是要么懒得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好,他略微迟疑,最后还是点点头,“帮我安排吧。”

    他叔叔时间已经不多了,当然今年高考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现在四月中旬,还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报名早就已经截止,但闻子鸣动用关系加塞一个人进去还是轻而易举。

    自从沈过上次来了又走,江燃好几天都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他主动打电话过来她也会挂掉。

    两个人折腾了半个月,江燃才半推半就接通了电话,她没出声,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只听见对面传来沈过的叹气声,“燃燃……”

    他喊了一声。

    “干什么叫我?”江燃奶凶奶凶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好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她也想他的。

    “我错了,我过年那天抛下你走。”他咳了几声,郑重地道歉,想着怎么把人哄回来。

    “你还没意识到错误!”江燃凶他,拔高声音叫嚷起来,“我生气是因为你没有留下来陪我过年吗?!不是!你再想想!”

    “噗……”沈过听见她的语气,一下子笑了出来,怎么生气凶别人也这么可爱?

    又怕她恼火,赶紧憋了回去,一本正经的沉声,“嗯,我错了,我哪儿都错了,你说我哪儿错了哪就错了。”

    江燃快要被他气哭了,委屈巴巴地穿着拖鞋在房间里来回跺脚,“你过年那天不应该回来的!你早上坐飞机过来,晚上又飞回去。沈过,你就为了陪我那么一小会儿功夫,你怎么那么让人心疼啊!”

    她说到后面,语气弱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错了!下次不要回来了!我不要你陪我的。”

    沈过的能听到自己心外面封着的那层冰晶,一块一块被阳光晒到碎裂的声音。

    就算为了你,我也要好好的。

    江燃的生日在四月二十四,没剩下几天时间了,沈过没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江燃也会说什么都不想要。

    沈怀瑜一天难得有几个小时是清醒,能睁开眼睛看看别人,磕磕绊绊说几句话,“你心情,不好,在,在想,什么?”他说话说得极慢,一个字一个字要酝酿好久像是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不待沈过说话,闻子鸣便率先开口,“那位小姐生日快要到了,小过在想着送她什么礼物好。”

    “哦。”沈怀瑜慢吞吞的点头,应着。

    沈过眼角扫过闻子鸣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向来不关心自己的私生活,更不会在叔叔面前提这些事,今天却提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过了好一会儿,沈怀瑜恍若大梦初醒,急切地叫了闻子鸣的名字,“你,你去,将那套首饰取出来。”

    不多一会儿,闻子鸣小心翼翼捧了个盒子回来,一整块儿金丝楠木雕刻,看起来就价值不菲,沈怀瑜不像是会做出买椟还珠之事的人,里面装着的东西,必定比这个匣子要珍贵许多。

    沈怀瑜眷恋地用目光扫过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