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作品:《上钩儿(高干)

    然后我妈转脸去看穆子业和一直闭紧嘴巴的穆子美:“你俩,按照辈分,叫我阿姨。不许叫奶奶。”

    我:……

    不得不说,八十好几的阿姨,很可爱。

    一个阿姨,我妈算是松口了我和中华的关系。

    程牧尧已经起早归队,我带上平萱和乐乐,几个人朝游乐园进发,车行途中,我接了个电话,是程牧尧之前住的那家医院打来的,他们是要我去取程牧尧的检查报告的,听这个口气,我总有种结果不大好的感觉。

    【明天木有双更酱~照旧下午1点更新,双更酱大约后天或者大后天重出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私语酱最近在尽可能多写上钩儿,因为进入3月,私语酱要开始重写一个准备出版的老文了,蓝后三月吧,大约会去北京签书,到时候小伙伴就可以在当当买到私语酱的签名书了,开森不,开森不?

    这章算过度,程牧尧是有病了,不过小伙伴们放心,不会虐,就算是病了,故事依旧好玩,么么哒。

    咔咔咔,我就是对自己小说剧情如此有自信的私语酱╭(╯3╰)╮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三孙子病了这个事儿顿时让我觉得生命是件万分奇妙的事情。

    “他那种体格,咋就得了这种病了呢?”我牵着穆子业的手出了医院,问我身边的叶之远。他叹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后来他说他要想想咋和三孙子说这个事儿。我让死猪带着穆子业先回家,可死猪又上了拧劲儿,死活要留下,没办法,发展到后来,是我、叶之远、穆子美三个大人一人领着一个小孩儿在临水驻城部队大院外拉着大横排练队列。

    大院门外站着两个执枪战士,站的标杆溜直,他们的存在对三个小孩起了局部震慑作用,穆子业不再四处乱窜,发挥鹿鞭残留的余热。他乖乖站在原地和乐乐平萱小声说话。

    “哥哥,你说枪里有子弹吗?”是平萱在问乐乐。乐乐是个长相精神的小男孩,他歪头想了片刻然后摇头:“没有,我爸爸说持枪违法。”

    听到这里,穆子业那个死小孩轻哧一声:“持枪违法是在一定条件下的,解放军叔叔保卫国家,持枪合法,就拿这位叔叔来说吧,拿的就是81式7.62毫米口径的自动步枪。”

    “哇,哥哥你好厉害!”平萱舞着小巴掌,注意力全线从乐乐那里转移来了穆子业这里。

    我心里直哼哼,感情死小孩平时那么爱看科教频道就是为了这天好泡小姑娘的。

    正想着,院子尽头,一个绿色身影远远朝我们走来。

    说起来,程牧尧的站姿走姿坐姿躺姿都是完美的没处挑,当然躺姿我没见过,料想也差不了。

    他走到我们跟前,啪一声并拢脚跟站定:“执行任务期间,有啥事快说。”

    我瞧眼叶之远,心想这事还真快说不了。

    叶之远在距离军区大门十几米远外的大树底下把检查报告递给了程牧尧:“脊柱肿瘤,压迫在你某条运动神经上,也是因为这次住院检查,意外发现的,良性恶性要等化验过后才知道,不过好在发现的早……”

    下面的话叶之远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低着头,嘴巴开合几次,都没说出话来。我拍拍他,示意我来说,其实我更不会说,不过至少比叶之远好点。我开口:“三孙子,恐怕你这个兵是干不了了,不过提早治疗,总是残废不了的。”

    程牧尧瞪圆了眼睛,看看我,看看叶之远,又看看手上的报告,说了句:“开什么玩笑。”

    他转身就要走,死猪不知怎么突然就冲到他身后去,脚在程牧尧腿边一勾,程牧尧当即倒地,一个实打实的狗j□j。

    大院门口的哨兵听到动静,朝这边警示性的看了一眼,出声提醒:“请注意军容。”

    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的程牧尧想发火也不好发,只好冲着死猪低吼:“你干嘛?”

    “程牧尧,有病,得治。”

    “你才有病呢!”程牧尧不想再理死猪,转身第二次离开,于是死猪再次伸脚,程牧尧吃了今天第二个狗啃屎。

    死猪费力的蹲在地上:“你看,你要是没病,咋会躲不开我这两脚呢?”

    程牧尧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后来程牧尧说他要想想,叶之远说别逼他太紧,给他点时间也好,于是我带着穆子美和死小孩回了家。中午才过,韩琤这个时间肯定是在店里忙呢,外婆盘腿靠在沙发上,磕毛磕看电视,电视里播的是红楼梦,刘姥姥进大观园那集。电视里,乡下人刘姥姥被院子里的姑娘们插了一脑袋的花,电视外,我外婆笑得像朵花。

    我没说话,走过去拿起遥控器直接关了电视机。

    “嗨嗨嗨,我刘姥姥碍着谁了。”外婆抗议,我坐在沙发扶手上,举着遥控器不让外婆去拿:“你姥姥没碍着谁,就是我们几个现在心情不佳,想静静。”

    “你姥姥死了咋的,没事玩什么心情不佳。”外婆撇撇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姥姥就是她,于是又快速的呸呸呸了几下。

    “程牧尧得病了,脊柱肿瘤,良性恶性还不知道。”

    这次外婆张着嘴,倒真一句话没再说。

    晚上我和叶之远通电话,叶家人已经把程牧尧叫回了家,只是听那个意思,程牧尧是拒绝治疗来着。

    “姐,这可咋办?”穆子美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耳边偷听我讲电话,我横了她一眼:“我哪知道!”

    死猪是真挺关心程牧尧这事儿的,我开始还迷糊她这算上的哪门子心,后来再一细想我就明白了,死猪是觉得,如果不是她那么一坐,程牧尧兴许就不会病了。

    死猪啊,我真想拉着她和她说,一个肿瘤不会因为你往他身上那么一坐,pia叽你身上一堆细胞转移到他身上,自此有了那个肿瘤的。

    你当你是鲁迅先生呢,世上本没有瘤,你一坐,有了……

    可我压根就没时间和死猪说,十一长假的后半段,她变得特别忙,白天几乎整天都不着家。

    我开始不知道她去干嘛,后来和叶之远的一次通话,我知道了。

    穆子美是中华的妹妹,我觉得她是个好姑娘,虽然家里人多数都把牧尧病了的事归咎到她身上,特别是程牧尧他妈。

    “告诉你,我家不欢迎你,你别再来了!”穆子美连续第三天来家里找牧尧,程牧尧她妈把穆子美堵在门外,不让她进来。穆子美脾气很好,和她姐不一样,说话细声细气:“阿姨,我知道你们是怪我,不是我,程牧尧他也不会得这个病,所以你们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劝劝他,得治病啊,不治会死人的。”

    “听见没有,不治会死人的,你死了不要紧,我怕再这样下去,穆子美不是被你妈骂死,就是她把你妈烦死。”我推开程牧尧的房门,看着躺在里面床上,脑袋压着本书的程牧尧。

    “真他娘的!”程牧尧骂了一声,腾地从床上翻身下地,几步到门口,经过我身边,再迅速下了楼。很快楼下传来了程牧尧他妈的声音:“牧尧,你干嘛去!”

    哎,我叹气,程牧尧最近的情绪是真的不小,自从知道他的病后,我妈雷厉风行的和他领导提了让他退役回家的事。程牧尧是真不喜欢家里的气氛,他和我不同,我不喜欢,但忍得了,他是个忍不了的人。

    我下楼,看到程牧尧他妈坐在沙发上正愁眉苦脸,我走过去:“牧尧他爸呢?”

    “去外地谈生意去了,小叔,你说牧尧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是我,有个我生病还有心忙生意的爸,估计我也听话不了,这是我心里想的话,没和程牧尧他妈说。

    那天程牧尧是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的,回来时,他是面无表情的,我问他穆子美和他说什么了,他回了我俩字:神烦。

    然后我就几天没再见穆子美了,程牧尧和我说了他和穆子美的约定:如果一个月内,穆子美能减掉二十斤,他就接受治疗。

    那天,程牧尧约我出去喝酒,他的退役手续办的很快,脱下的军装我看他放在柜子里,还没交上去。我知道他是不舍得。

    “三爷爷,就算死,我也是想死在我保家卫国的岗位上,而不是死在医院里。”喝大了的他酒后吐真言。

    十一长假过的相当快,很快就到了返校的日子。程牧尧还是没松口接受治疗,我却意外得到了一个消息,穆子美急性胃炎,住院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死猪才好了,减肥有那么多种方法,干嘛选择节食这种。

    “姐,我才没有光节食呢,我还做运动来。”病床上的死猪嘿嘿嘿只管傻乐,她都不知道她被送进医院时情况是很危险的。大夫说,由于长时间没有进食,死猪的胃差点就穿孔了。

    “你要再作死,我就不给你机会,直接灭了你,给家里省粮食!”我狠叨叨地冲死猪吼,可这丫头天生就是好脾气,每次不管我咋骂,她都不气。

    叹口气,我住嘴,骂她,纯粹是浪费口水,我要解约用水。

    韩琤去交费处交钱,回来时一拖二,带了俩人来。叶之远提着个果篮,进门就走去窗边,放下了东西。他问子美怎么样了。

    子美说没事,胃早不疼了。

    然后我就听见程牧尧哼哼了一声。

    死猪也发现了程牧尧,她皱起眉:“程牧尧,你再等我一阵,我肯定会减下去二十斤的!”

    “得了吧,就你这么个减肥法,到时候我病治好了,你饿死了,你家人不得找我算账啊……”程牧尧翻个白眼。从他的话里,我听出了某层意思,显然叶之远也听出来了,他冲我扬扬眉毛,我朝他眨眨眼。

    可就是有人听不出来,死猪抓着被单:“不会的,我肯定完成我们的约定,我得要你治病。”

    “什么约定,我咋就不记得了,再说,瞧你这话说的,你减不下来我还不治病了,我就还等死了?”

    “啊,程牧尧你是说你答应治病了……”

    “神烦!”程牧尧回死猪。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幕,总觉得眼前这情况,像个省略号。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到了返校的时间,回川州的票是叶之远搞定的,换做以前,他家估计会让他直接直飞回去,现在因为我,他改乘火车。

    我们坐的是卧铺,硬卧,两个都是下铺,路途上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因为没在车上过夜,所以我们自然也没像上次那样在夜里牵手。话说如果这次牵了的话,那么估计来整理窗帘的乘务员叔叔不会被吊死,最多被绊一下,然后门牙不保吧。

    一路平安的就回了学校。下火车前,叶之远接了他家的一个电话,程牧尧已经正式的开始接受治疗,程牧尧情绪还算平稳,他家人提了句,如果临水的医疗水平不够,将来他们可能会送程牧尧去其他城市治疗。

    我贴着叶之远的耳朵根小声问:有可能来川州吗?

    他问对方,得到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等他挂了电话,我朝叶之远扬扬眉毛:“程牧尧他妈没提死猪再去骚扰程牧尧的事儿吧?”

    “没。”叶之远摇摇头。我心想这么看起来死猪还是没和我说谎的。

    出发前,也就是昨晚,打包行李时我找死猪进行了一次相当简短的谈话,说简短,真就只有三句话。我问死猪:“对程牧尧有想法?”

    “姐,你说啥呢?我也不是是个男的就喜欢的,我就是想帮他……”

    “行了行了,出去吧。”我挥手打发死猪出去。

    其实这事儿没啥,我从来没觉得死猪配不上谁过,如果她喜欢程牧尧,那我就帮她,她说不喜欢,那就算了。死猪这孩子傻是傻,却从来不说假话。

    当回忆被拉回现实里时,我和叶之远已经手拉手站在大学校园里了。十一后的校园,多了许多凉丝丝的风,树叶开始大片的枯黄掉落,一大片刚好落在脚边,有点凄凉味道。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推理小说里命案出现前不大多都要有段环境描写么,无外乎是一阵冷风吹过,xx打个寒颤,发现离他不远处有包xx。

    命案啊,老天你啥时候能再让我碰见一个呢!

    回来前,我就和赵哥他们联系过,局里最近算不上闲,但也不忙,赵哥让我先在学校休息一天,明天回去。想了想,我就答应了。

    叶之远回他住的男生宿舍,分开前,他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说好。

    等我回了宿舍才发现宿舍的格局似乎有了变化。我的宿舍是六人间,六张上下铺,住的是四个人,我和另外一个女生的上铺是没人住的。可现在我上铺却铺着整齐的被单,床旁的墙壁上贴了几张海报,是我不认识的外国女人。我提着鼻子一闻,空气里有淡淡的香水味。

    这谁啊?我想问,可宿舍其他人不在,想问也没个人可问。我撇下嘴,反正宿舍就是我每天回来睡觉的地方,管那么多干嘛。

    我开始整理行李,我的行李简单,没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才整理好,叶之远就来了电话,我接听:“呆子,你挺快啊。”

    他的行李明明不少。

    “中华,现在出来,我有事和你说。”

    “神秘兮兮的,别告诉我不是好事……”

    还真不是好事,季海默被他家人送我们学校来了,插班读数学。

    学校食堂二楼,我翘着二郎腿:“她家人没毛病吧,没记错,你说过季海默在国外经济学硕士都毕业了,怎么,现在回来读数学本科,降级跨专业,她咋不直接把物种一起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