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节

作品:《庶女闺中记事

    “你有此等谋略与心计,若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何须诸多谋划,兵行险招?”

    魏廷茂冷笑道:“可惜了!老天爷终究是长了眼睛!”

    三公主端起手边的茶杯,含笑道:“本宫败了,却不是败给你。”

    “输了便是输了,又何必在意输给谁?”

    “本宫心有症结,不知你可否告知?”

    “垂死之人又何必刨根问底,有时候不知更好?”

    “按你这么说,乃是本宫身边的人出卖了本宫?”

    魏廷茂淡笑不语,只见三公主眸光微转,方缓缓道:“可是尧哥?”

    “知道又如何?”被至亲之人双双背叛,相公时刻提防她,儿子却是在关键时刻出卖她,这辈子她注定活的极其悲哀!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此事计划的天衣无缝,未料关键时候却是她最信任,最无防备之人出卖了她,尧哥……她的儿子!可笑!当真可笑!

    魏松低声道:“公主莫要怪尧哥,他也是为了哲哥与兮儿,为了魏家,为了宁远将军府。”

    “你给本宫闭嘴!”三公主本来带笑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冷冷道。

    “公主……”

    “当年本宫有眼无珠看上你,如今酿成此等苦果,本宫欣然接受,”三公主嘴角不住冷笑:“事到如今,本宫再不想听到你的一言片语。”

    魏松脸色惨白,捂着心口,低喘道:“公主……”

    “少在本宫面前假惺惺,老二他娘却是因本宫而死,可这中间你又何曾没有推波助澜,你一边想着功成名就,一边想着保护宁远将军府众人的安危,遂你不顾结发夫妻之情意,贬妻为妾,”三公主指着他嘲讽道:“本宫乃将死之人,你不必在本宫面前装作深情意切,只因本宫看着恶心。”

    “公主……”

    言罢,三公主眉眼不在瞥他一下,淡淡道:“老二,你打算如何对付本宫?”

    “既然您提到我娘,您可还记得我娘如何死的?”

    “已死之人,本宫为何将她记在心间,”三公主轻轻抚摸手腕的玉镯,轻笑道:“本宫敢如此行事,自是将生死早已看开,遂说说你的打算?”

    “这辈子您除了父亲,最在意便是你皇家公主的身份。”

    三公主对其摇摇头,轻笑道:“老二,本宫以为你最了解本宫,其实也不尽然,”目光看向老二媳妇,淡淡道:“你说呢?”

    刘湘婉思忖一会儿,轻声道:“您最在乎自己。”

    三公主眼睛一亮,赞许道:“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当年您看上公爹,虽是情有独钟,其中怕是也带了些许利益使然,”刘湘婉低叹一声,轻声道:“只不过你们结发十余载,您在他心中终是不如宁远将军府重要。”

    “是啊……”三公主神色惆怅,缓缓道:“其实早知当年青墨他娘过世时,本宫就已看清那人的面容,不过一直自欺欺人罢了。”

    “母亲,既您知晓,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三公主嗤笑道:“机遇难寻,错过这次,怕是再无下次。”

    魏廷茂瞥了眼脸色青白交错的父亲,冷笑道:“不知您心下如何感受?”

    魏松面色沉如水,冷冷道:“公主所言即是,为了魏家,为了宁远将军府,我这般做有何不对?”

    三公主垂着头,淡笑道:“输了便是输了,本宫无何人怨言。”

    魏廷茂轻声道:“管家……”

    只见管家脸色苍白,抖着身子进来,恭敬道:“二少爷?”

    “去将三少爷、四少爷、小郡主唤来!”

    这回,三公主带笑的面容敛了敛,冷冷道:“你意欲何为?”

    “既然您谁也不在乎,总得让在乎您的人看看您的真面目吧!”

    “老二,本宫已经败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魏廷茂冷笑道:“当年我娘死了,您有何成没逼过我与大哥,如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这般睚眦必报才是你的本性!”三公主眯着眼,冷笑道:“不过,你以为本宫会在意吗?”

    “您在不在意关我何事,”魏廷茂轻笑道:“当年大哥被您逼走之时,我的无能为力,如今您也该感受下。”他所经历的痛苦,无奈,失望,纠结,都会一一让她品尝,这才是对敌人最大的报复。

    “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管家身子一颤,垂着头低声道:“是。”随后脚步飞快的下去。

    魏松再也忍不住,怒声道:“青墨,此事乃我们三人之事,为何要扯上你的弟弟妹妹。”

    “他们总要知道母亲做过何事,又因何而殁吧?”

    殁!殁!殁!

    只见魏松大步走上前,狠狠对其挥了一巴掌,怒声道:“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刘湘婉脸色一变,惊吓道:“父亲……”

    魏廷茂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无妨,莫要担心!”

    “便是她千错万错,还有为父在前顶着,若你想要替你娘寻仇,直接将为父弄死便是!”

    魏廷茂阴冷着脸,冷笑道:“死?对你们而言是一种解脱,遂我不会让你们轻轻松松的死去,”眸光看向豆包,淡笑道:“去书房,将我娘的牌位拿来。”

    豆包躬身点头,飞快离开。

    “你要作甚?”

    “您不是猜到了吗?”

    魏松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你……你何至于逼人至此。”

    “若想让尧哥他们免受你们的牵连,您还是听儿子的话为好。”

    “你娘死了这么多年,你执念为何如此深?”

    魏廷茂眸光看向三公主,低笑道:“您放心,我想报复的从来就不是您一人!”

    这时,尧哥三兄妹进来,除了尧哥脸色惨白,其余二人则是一脸的诧异,哲哥皱眉道:“娘,可是出了何事?”

    今日早膳后,府中便被人镇守,只进不出,他本与同窗约好去吟诗作画,未料行至门口处被人拦住,心下恼怒不已,不由大步去寻他娘,未料向嬷嬷让他待在屋中,即便他神色不忿,却也丝毫为让向嬷嬷心软,他娘更是不曾见他一面。

    尧哥扑通跪下,垂着头低泣道:“娘,是儿子对不住您……”

    三公主淡笑道:“我儿起来吧!为娘不怪你!”

    尧哥猛地抬头,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哽咽道:“娘,儿子不想的,可那时一旦败了,便会牵连弟弟妹妹……”

    “人活在世,焉能没有私心,为娘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儿想要众人平平安安,意念不一样,自然结果也不一样,遂你并未做错!”

    “娘,儿子是不是害了您,您放心,若您有个万一,儿子绝不独活。”

    魏瑾兮神色不解,皱眉道:“娘,为何穿上宫装,又在跟三个说甚?”为何说些她不懂之言,她娘好端端坐在上首,能出什么事!

    此时的三公主目光慈爱的看着她,轻声道:“兮儿不用管这些,日后为娘不在你身边,记得收敛你的性子,知道吗?”

    话到此处,魏瑾兮脸色大变,神色慌张道:“娘,到底出了何事?”

    哲哥眸光凶狠的看向魏廷茂,大步走上前,恼怒道:“你就不能不作吗?非要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才开心吗?”

    魏廷茂看着他,玩味道:“你这莽撞冲动的性子也该改改了!日后并不是所有事都能顺你心意,没了庇护你的人,你还敢跟我张牙舞爪吗?”

    “你又做了什么?”哲哥两侧双手紧握成全,再也忍不住对他挥拳,可拳头在快碰到他脸颊时猛地顿住,冷冷道:“你为何不躲?”

    魏廷茂虽面无表情,可眸光却极为阴冷,冷笑道:“为何不打?”

    “你……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吗?”

    魏廷茂嗤之以鼻,冷笑道:“有跟我耍横的功夫,还不如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哲哥身子一僵,慢慢放下拳头,转身行至她面前,敛了敛脸上的怒容,轻声道:“娘,到底发生何事?”

    三公主低叹一声,拉着他的手,轻声道:“你这莽撞冲动的性子何时能改一改?日后为娘不在你们身边,且不可恣意妄为,要学会变通以及隐忍。”

    “娘……”

    三公主轻声道:“为娘只有你们三个孩儿,本想那事无论成与否都带着你们……”目光看向尧哥,低笑道:“是为娘太过自私,没有顾虑到你们感受,如今这样也好。”

    魏瑾兮害怕的神色惊恐,瑟瑟道:“娘,您到底怎么了?”见她娘闭口不言,忍不住走到塔爹面前,扯着她爹的袖子,哽咽道:“爹,到底发生何事?”

    魏松长叹一声:“兮儿,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爹,女儿在不知事,也知娘话外的含义,难不成您真要……”魏瑾兮的眼泪似珍珠般留个不停,又见她爹一脸的欲言又止,瞬间明白症结在哪,转身行至二哥面前,对其扑通跪下,低泣道:“二哥,我娘便是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求您看在妹妹的面上原谅我娘,不要害了她的命,可好?”

    只见三公主板着脸,厉声道:“给本宫起来!”

    魏瑾兮恍若不闻,拽了拽二哥的衣袍,落泪道:“二哥,妹妹给你磕头了,你原谅我娘,可好?”话音一落,对其不住磕头。

    魏松神色哀痛道:“兮儿……”

    “妹妹……”尧哥与哲哥异口同声道。

    魏廷茂脸色一变,刚要开口,未料这时豆包抱着他娘的牌位进来,只见他心神一震,猛地起身走过去,目光深沉的看着他娘的牌位,嘴角含笑道:“娘,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第202章 动荡之四

    魏松看到娴儿的牌位, 身子一僵,呆愣道:“青墨,你为何……”

    “当年我娘受的委屈, 如今终于能讨回公道, ”魏廷茂小心翼翼摸着他娘的牌位,轻声道:“娘,儿子终于能让您沉冤昭雪了。”

    魏松颓丧着脸,惊呼道:“您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她已经输了……”

    “为何?您竟然问为何?”魏廷茂冷笑不止:“您如此薄情寡义,莫不是认为儿子与您一般,儿子盼这一日盼了多少年, 您竟让我放她一马,不与她计较, 不觉得可笑吗?”

    魏瑾兮脸色惨白的看着她爹, 惊恐道:“爹,我娘输了?这是何意?”

    魏松捂着胸口,神色痛苦:“兮儿……”

    三公主猛地开口打算他, 指着牌位, 冷冷道:“你将它拿过来, 无外乎让本宫给它磕头赔罪, 可是……”声音一顿, 讽刺道:“自打本宫出身那一日,可跪天跪地跪先皇跪当年圣上,却不会跪任何人,尤其是这个贱人!”

    闻言, 魏廷茂眸光阴冷,阴霾道:“您再说一遍……”

    “说多少遍本宫也是这样句话,老二,本宫虽然事败,可圣上一日没下旨定本宫的罪,本宫还是大凉国的公主,尔等见到我都要行跪拜之礼。”

    “按着您的打算,圣上如今怕是已经……”魏廷茂躬身将他娘放在桌上,淡淡道:“如今圣上已转危为安。”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