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作品:《嫁给男主他爸爸

    祁铭城回来了。

    许雅雅心虚地立即挂断了电话,起身去迎接,把自己最后委屈地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忘在脑后。

    赵景翰将没声的手机撂在一旁,为许雅雅刚才话里的意思怔愣了许久。

    做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

    呵呵,多么熟悉的话,曾经他也对一个人说起过,如今终于轮到他了才明白里头的讽刺。

    果然是报应么。

    想起以前做的那些混账事,赵景翰心情复杂,当晚在别墅中喝的酩酊大醉,最后嘴里还念叨着不知是谁的名字。

    等到第二天醒来,什么都忘了,他又开始东奔西跑着忙碌,为东山再起而努力。

    在赵景翰落入人生低谷、尝尽人情冷暖之时,祁铭城正值佳人在怀,事业更上一层楼,好不春风得意。

    虽说米国尚在寒冷的冬季,但祁铭城的内心已然如同国内的酷夏一般火热。

    计划的成功,事业的上升,增添了男人壮志凌云的魅力,让女人心甘情愿无名无份地陪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

    许雅雅柔弱无依地陪在祁铭城身边,柔情地仰望着他,就像曾经那么望着京市贵圈高高在上的景少一样。

    说什么情情爱爱,比不过现实。

    赵景翰是脱身看清了,至于祁铭城……

    “你不是快到产检了吗,等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做,下午你和我一起到墓园祭拜姐姐。”祁铭城搂着柔弱无骨的佳人建议,眼神中翻滚着看不清的幽暗。

    许雅雅柔顺地答应下来,依进男人的怀里,手搭在肚子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翌日,许雅雅带着菲佣和生活助理以及保镖等拉拉杂杂一大群人,由祁铭城陪同去了医院做产检。

    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健健康康的,只不过米国医疗比较贵,一通检查做下来花费不菲。

    许雅雅为此略微一皱眉,祁铭城就毫不犹豫地刷了卡,成功让佳人笑的纯情又满足。

    之后投桃报李,许雅雅没有一点嫌弃和抱怨地陪祁铭城去了墓园。

    祁铭城心疼她,只让怀孕的许雅雅进去上了一束雏菊就体贴地让她先离开,在入口处等他就行。

    许雅雅为此感动不已,觉得自己果然没选错人,那点因为赵景翰的冷待而升起的不甘心和失落因此被压了下去。

    等到墓碑前只剩下了一个人,祁铭城微笑的嘴角落下去,神情狰狞着哀伤怀念畅快等等复杂的情绪,让他那张英俊儒雅的脸庞都扭曲了。

    片刻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枝黄色的玫瑰祭上,脱下手套亲自清理墓碑上的落雪,直到显出上面的‘白莲’二字。

    “莲姐,弟弟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当年欺负你的那家人我一直在注意着,已经通过当初你留下的那个孩子让他们得到了一点教训,说给你听叫你开心开心。”

    “只可惜后来培育的那个没派上多少用场就折进去了,不然能给对方造成的损失更大。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能让所谓的翰雅破产,就能一步步吞并赵氏,莲姐你就在天上好好看着我给你报仇,当初害得你香消玉殒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刚才那是你未来弟媳妇,和你很像吧?可惜再像都不是莲姐…放心,我的爱永远属于纯洁的你,她只是给我孕育下一代的女人,莲姐,你不要吃醋……”

    曾经肩膀稚嫩的苍白少年转眼已到中年,自认钱权在握的男人在心头白月光的坟前絮絮叨叨个不停。

    远处的墓园门外,许雅雅躲在温暖的车厢里昏昏欲睡,偶尔惊醒看看窗外。

    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随风飘散在簌簌而下的大雪里。

    第077章

    盛夏的京市, 发生了一件让贵圈人士预想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就是,赵君谦在翰雅倒闭后商界暗潮汹涌、即将波及盛海之时, 他终于出手了。

    赵家大神之所以威震权贵在京市坐镇一方, 被许许多多同辈小辈们所敬畏, 那是因为人家凭借实力一步步砸出来的。

    大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十分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祁铭城在国内经营多年的势力一朝瓦解,被赵君谦雷厉风行地收拾掉。

    顺带拔出萝卜带出泥,隐藏在后面藏头露尾的罪魁祸首全被扒了个干净。

    那些曾经的恩怨纠葛, 那些往昔的阴私秘密, 这下全都暴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赵君谦最后拿着李秘书送上的那沓事件报告,凝眉沉思。

    呵, 所谓的真爱,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 却贯穿了赵家两代人,差点毁了两代人。

    究其原因,不过是人心的贪婪罢了。

    譬如当初的白莲, 不甘心只做赵家大少的小情人, 不想每月只领那么点保养费, 不想被从位置上挤下后再回去过落魄的日子。

    所以她以真爱为名布下一场甜蜜陷阱, 妄想捕获金龟婿, 登上赵家主母少奶奶的宝座。

    她想的是挺美好,心机也不小,为此耗费的心力更不少。

    一旦成功即可敲开最上面那一层紧闭的大门, 如何不令人为之疯狂呢。

    可惜理想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的。

    无论白莲演绎的多么单纯善良天真无邪,赵大少那个风流不下流的浪子始终不接招,甚至在纠缠中无比清醒地看破了一切,果断和她分手疏远。

    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意外和同归于尽的疯狂。

    这些事情,赵君谦一早就知道了大概,细节方面没查到的猜也能猜测一二,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当年的那件事竟然还会有后续,甚至延续到了赵家下一代身上。

    赵君谦冷嗤一声,连怒气都没动,只是感到有点可笑罢了。

    若说当年的是非因果,他不追究白莲身边的那些人就算了,对方竟还敢招摇报复?

    试问罪魁祸首,拿什么报复,有什么理由报复?

    难道当时不顺着对方设计的剧本走,不满足对方的谋算,没让那贪心的白莲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没像狗一样拱手送上赵氏就是错?

    呵呵!

    赵君谦抱臂冷哼,心道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什么三观什么玩意儿,全特么一群自私自利的祸害。

    “去叫赵景翰过来!”赵君谦扔下调查报告,转头吩咐道。

    孙助理应下一声,很快出去打电话联系人去了,李秘书适时回转。

    “boss,老板娘的电话。”李秘书笑着调侃,手上一点不敢耽搁地麻溜把手机递上。

    听到是乔颜来电,赵君谦下意识坐直了些,然后立马放下了正准备批示的文件夹,一把将那部私人手机拿过去,起身进了后面的休息室。

    盛海的总裁办公室位于大厦顶层,站在休息室大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大半个京市。

    此时夕阳刚落,墨蓝色的单面玻璃正反射着绚烂的余辉,外面是晚霞漫天,里面是身高腿长临窗而立的高大男人。

    随着电话那头的女声传来,玻璃面上映照出男人俊美的五官和温柔下来的神情。

    “是不是安安又闹腾你了,等明天把他送妈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安安今天乖乖的呀,才回来多久你就又想把他弄出去,这事儿不行。”

    “那晚上不能让他上主卧的床,不然你和我都睡不好。”

    “好吧,你晚饭想吃什么,我正准备做呢,打电话就是想先咨询下你的意见。”

    听到这句话,赵君谦温和的神情也绷不住了,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犹如昙花一现般灿烂夺目。

    乔颜的厨上手艺说不上多好,但整几个家常小菜是不在话下,就是和家里专门聘请的大厨差距太大。

    所以为了美食着想,她一般轻易不下厨,免得班门弄斧自惭形秽。

    但是吧,赵君谦偶尔尝着了她所做的一盘两盘菜的,吃了不说味道多好,却有一种家庭的温馨和烟火气,淡淡地包围着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身心舒适。

    那是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因此每当乔颜有了下厨的兴趣,赵君谦总会比她本人还期待上几分,从做什么吃什么发展到点单点菜,兴致盎然。

    乔颜从中找到了点乐趣,索性由着他,会的她就做,不会的就跟大厨学。

    反正洗菜料理什么的都有佣人帮忙,她就上手掂掂勺放放调料,算得上是得心应手。

    夫妻俩在这件事上品味到了夫妻相处的小情趣,乐此不疲地你来我往持续将这项活动进行着。

    说不定到了哪天,大霸总或许会挽起袖子系着围裙给她下厨做饭呢。

    对于那么神奇的一幕,乔颜很是期待。

    而当下,赵君谦眼眸含笑地点了晚上想吃的两道菜后,心情很好地等乔颜那便挂断了电话菜将手机移开,抬腕看了看手表。

    唔,距离六点还有一个小时,四舍五入算是已经到下班时间了。

    赵君谦精神愉悦地拎起西装外套,穿上整理好衣着,准备回家陪老婆孩子了,同时想着半道光顾哪一家花店去选一束玫瑰带回去,作为日常小惊喜。

    然而刚出休息室的门,他就被李秘书堵个正着,明显是还有事,想早退是不可能的。

    赵君谦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打算以最快速度把事情处理完,争取不耽误他去买花的时间。

    李秘书看出了老板的潜意思,连忙让开一步,把锅甩给身后刚到的那位。

    赵君谦看到来人眉头挑了挑,终于把之前被他忘到脑后的吩咐记了起来。

    “这次倒是来的挺快的。”他一边略有深意地评价一边坐回了办公桌后,一双凤眸冷静地看向下面的人,同时手下的动作不停,已经在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了。

    被李秘书推上来顶锅的人正是刚刚赶来的赵景翰,此刻的他胡子拉杂神色憔悴,身上的西装松松垮垮地穿着,明显是匆忙换上的,而且显得大了不合身。

    衣服还是早前置办了没多久的衣服,只是人瘦的太快了。

    想起赵景翰最近的遭遇,李秘书扶了扶镜片,暗自唏嘘。

    遇到那么大的打击,是个人都会有点反应,更何况还是一直在赵氏这把大伞下生存,没经历过外面多少风吹雨打的景少呢。

    李秘书瞅了瞅,觉得这位大少爷看上去终于成熟稳重些了。

    可惜这成熟的代价有点大,也有点晚。

    若是当初人刚到老板手下受教时,能是如此可堪雕琢的模样,多少学得几分老板的真传,何尝会混到今天这种地步。

    不管李秘书心里是怎么想怎么引以为戒的,赵景翰站在那里对上赵君谦肃穆的眸光,摊开手苦笑。

    “听说父……小叔有事找我,正好最近闲着,所以就立马赶来了。”

    说着这话,赵景翰低头瞧了眼自己,恍然才发现来的太匆忙,自己还邋里邋遢的没收拾呢。

    好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讲究的。

    “小叔找我是有什么事?”赵景翰开门见山地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