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單-宛如紙片飛來的告白信以及公關僅存的溫柔
作品:《公關部觀察日記》 時間倒流到很久以前,那是我用紙筆創作一兩年後正開始在網路上連載的年紀,那天剛好是我被批評很慘的一天。放學後我躲在學校後方比較偏僻的空地發呆,我喜歡思考喜歡放空,看著湛藍的天空我好像能夠毫無防備的哭泣一樣。
一個身影闖入我的眼前,我嚇的趕緊擦去自己的淚水,忍不住一湧而上的怒氣吼著:「誰准你來這的?你沒看到這裡有人嗎?」
「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陽光遮住了那人的模樣,只聽得見他著急的聲音,後緊張的被自己絆倒整個從樓梯上跌到我身旁,我瞪大雙眼看著他懊惱的樣子,不禁笑了出聲。
「傻瓜。」頰上的濕意和笑容形成強烈的對比,只見他也跟著我笑了,看似無意的說著:「妳笑起來比較好看喔!」
後來我才知道就算他對我溫柔、特別,也不代表他喜歡我。
那陣子我幾乎天天都跟在他身邊跑,還沒學會怎麼隱藏自己心思的年紀,我儘管想隱藏還是忍不住大大流露著我的情意,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他!
如果不是那麼喜歡他,我怎麼可能天天花時間在他身上?如果不是那麼喜歡他,我怎麼可能跟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搞好關係?如果不是那麼喜歡他……我心就不會那麼痛那麼忌妒了。
那天是中秋節我們大家一起出來烤肉,我想我到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那是我這輩子最丟臉的時候。他陪著我走在後頭,溫柔地勸著我和朋友一同走著絲毫不懂我的心思,那一刻我再也憋不住了,直腸子的個性讓我衝動的吼了出口。
「我喜歡你!陳曉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啊?為什麼總是要把我推給別人?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多在乎我一點?」吼了出來後,看著翼和朋友們震驚的臉,還有另一個愛慕他的女孩那得逞的表情,我知道我這些日子試圖隱藏的一切和努力維持的所有平靜,都在這一剎那毀於一旦。
我最後收到了一封簡訊,他說:「對不起,我不是那個能乘載妳淚水的人,不要哭,看著妳哭我會更愧疚的。對不起,予浠。」
我知道他沒有錯,從頭到尾他就沒有給我任何多餘的錯覺,那一份只是因為看過我的淚水而格外施捨的溫柔,從來就不是喜歡。
那一晚後我沒哭,就這麼撐了半年再也笑不出來,儘管笑也是那麼的微弱。
後來陳瑜央再也受不了我這個死氣沉沉的模樣,把我拖到廁所前面逼我看著自己這樣要死不活的模樣,直到這一刻我才哭了,跪著在陳瑜央面前崩潰痛哭著。
「為什麼不能喜歡我?我哪裡不好了?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讓我這麼喜歡你……」
迷迷濛濛之間,我再睜眼發現自己又哭了,那些曾說過的字句全在那些告白信上出現了。我比誰都清楚那樣追不上的心情,就是因為知道才更痛,為了這些女人遺失的心更痛。
拖著疲憊的身子我靜站在沉醉的店門口,看著那微亮而不奢華的招牌我的心情滿是複雜,思考了一會才推開門,卻被正要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瞪大雙眼的互相凝視著,我很確定這傢伙快叫出我的名字了,趕緊伸手摀住對方的嘴。
直到他平靜下來後才挑挑眉看著我,一臉不苟同的樣子,我只要想到被朋友撞見我進公關部我就快崩潰發瘋了。
我鬆開手,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葛斯,葛斯就是當初讓我知道沉醉的朋友,雙眼上下打量著葛斯今天的打扮,事實上他站在月夜甚至修的面前絕對是毫不遜色的存在,但無奈我倆太熟了,我實在很難下手啊!
應該說我就算不下手,他也會因為喜歡逗我主動露上半身給我看,惹得我臉紅尖叫才甘願。想到葛斯前陣子故意鬧我的模樣,還有和我討論沉醉時我表示毫無興趣的立場,我的天,真的要死了。
看了坐在大廳正忙著的月夜一眼,我急忙的拉葛斯出來,只見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問說:「浠,我記得妳那時候告訴我妳覺得沉醉沒什麼好玩的對吧?」
我咬著唇紅著臉點頭,我很確定我就算說我沒在這幹什麼勾當葛斯也不可能相信我,我們倆成天在群組聊深夜話題,連周遭的朋友都不太可能相信我了,何況是整天看似保守卻又邪惡的葛斯。
「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正想爭辯,馬上就被葛斯阻擋了,「說,妳在心裡尖叫了幾次?」
一百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啊──只是葛斯這句話會讓我想到之前他會突然講一句浠尖叫吧!就開始脫上衣的舉動,害我悶笑了幾聲,他摸了摸我的頭也沒繼續為難我。
「好好享受吧,我只是來做一些需要支援的東西罷了。」葛斯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本來難過的心情也因為遇到舊識消失了,但發燙的小臉卻沒把羞恥拋棄。
我死定了啊──被葛斯看見了,討厭──
抱持著這樣羞恥的心情,等到月夜沒單後我才接著下單,看著他走近我的眼前就像第一次碰上一樣的溫柔親暱,任由月夜緊牽著我的手進包廂。我的腦海似乎也隨著寫公關部觀察日記而憶起很多和月夜的回憶,一坐下他關心的問我吃過沒。
「吃過了,現在心情很煩。」我嘟著嘴有些煩燥的說著,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月夜說我的心情,本來是想跟他說公關文一放上後的心情,可是現在胸口滿滿都是被葛斯挑弄後的羞恥感。
「怎麼啦?」月夜擔心的捧著我的小臉,看我有些猶豫的模樣,乾脆把我整個人拉上腿緊抱著。我悶笑了一聲,要是他對每個女人都要這樣,一天這麼多單應該會拉傷手吧?
思考了一會,還是照實說我現在之所以無法一次說出口的原因,「我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從哪種情緒先說,又開心又羞恥又難過的。」
「慢慢說,月夜全都會聽的好嗎?」月夜像被我的複雜心情逗笑似,笑著輕撫著我的髮絲,就像玩著懷裡的貓咪一樣寵溺著,讓我忍不住溫馴了起來將小臉埋入月夜的胸口,閉著眼像在充電似的。
「乖,說吧!月夜在這聽妳說。」月夜低下頭吻上我的額頭,像珍惜著懷中心愛的女人似的這麼做著,只是我知道其實他根本沒這個心思,睜眼我想了一會決定先從葛斯這件事說。
「就……我有說過我是因為朋友知道沉醉的,他是男生,好像是當初開店時有被找來當公關吧?還是別家店我忘記了。結果剛剛要進來沉醉時遇到了,他常常笑我無節操,大概也知道我幹了什麼事情。我覺得好丟臉、我面子薄覺得害躁。」
看著月夜鼓勵的臉,我一口氣說完了有關葛斯的事情。
「其實小予太在意人家的看法了,找公關並不是什麼壞事,只要管好自己的心別沉淪,哪來的羞恥呢?」
月夜摟著我的腰際認真的對上我的眼說著,突然間我覺得我講的話似乎有點傷到月夜了,我當然知道找公關沒什麼好羞恥的,可是就是因為大家都抱持著有色眼光我才更沒有辦法坦然的接受自己常來公關部的事實。
「而且妳在我身下嬌喘的時候,可不是那樣!」我還來不及回話,月夜就惡意的靠近我的耳際,挑逗的輕舔著,想到每一次和月夜歡愛的回憶我又忍不住臉紅了。
我到底為什麼會從排斥到喜歡來沉醉呢?我想是因為月夜吧,還有那些我未曾經歷而且好奇的事物。看著月夜寵溺的笑臉還有腦海裡不停浮現的告白信,以及風羽每一段溫柔而委婉的回覆,我好像漸漸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他們可以對每個女人都溫柔?因為他們是公關,而正因為他們是公關,所以相對的儘管再溫柔也無情的徹底。他們僅存的溫柔就是對所有女人的溫柔沒有任何特例,這樣的無情就是公關能給予的溫柔。
這取材越來越有趣了……勾起一抹笑意我壓上了月夜的唇,深吻交纏著彼此的舌尖,理智漸漸退去。我還要多久才能取材完畢呢?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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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語:
有點想停在這不寫了(輕笑)